第18章 恭?喜?结?婚
泉奈带着满腔悲愤和对千手扉间的咒骂住进了哥哥家,甚至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和斑告状痛批千手扉间的冷血歹毒。
斑宽慰着弟弟,在心里把这笔账给千手扉间狠狠记下了。
扣泉奈假期是吧?敢对我弟弟下手你小子等着。
“泉奈居然放假了还来陪我们吗,”哈娜很高兴,她替泉奈接过行李,拉着他的手往屋内走去:“我给你留了很多小零食哦,就在楼梯拐角的篮筐里。”
泉奈瞬间来了兴致:“真的?有铜锣烧吗?”
“有哦,因为一直在等你来,所以斑平时准备了很多,但是不能一口气都吃完,等下还要吃饭呢,对了、今晚想吃什么?”
“吃寿喜烧吧,好想吃点热乎的汤锅啊——”
泉奈感慨道,之后弯下腰好奇的凑近哈娜越发圆润的肚子:“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出生啊?”
哈娜期待的摸了摸腹部:“应该就是最近了吧?总是在半夜踢醒我,看起来应该是个顽皮的小子。”
“唉——是男孩吗?好想要侄女啊,长得像斑哥一定会很可爱吧?”泉奈想象了下有着一双黑黝黝的杏核眼,还有一头黑炸毛的小女孩,内心瞬间充满了爱。
想想就觉得会很可爱啊!如果是女孩子就好了,希望大嫂生女孩。
原来你真的很想要个女版的斑啊,怪不得你捏出来的那个自动人偶有一只长得那么像斑。
会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哈娜轻轻一下下抚摸着肚子,她能感受到这个生命正在她的孕育下茁壮成长,而能量也在被他下意识吸收掠夺。
非常的贪婪,又十分惹人怜爱,就像她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一样。
可爱的小树苗,汲取母亲的养分茁壮成长,最终将会带着众人的祝福成为参天大树。
……………………
泉奈难得的没有在木叶村内为了民生到处奔波,适应了平时很忙碌的节奏,一下子让他闲下来反而有些不真实感。
哈娜和斑的家虽然处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中间,但却是偏向安静的地段,风吹过时在客厅甚至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阳光斑驳的透过爬藤照射进室内,夕阳的橘黄色将客厅静悄悄的镀上一层金。
这样宁静安逸的氛围让泉奈止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什么都不做就好,什么都不去想才对,就这样被浪费的时间溶解,才能让安逸和平静的铅感灌满全身。
真是迷醉啊,这种仿佛在做梦的场景,是他小时候都不敢想的,没想到真的可以实现。
【咔嚓——。】
一声碗碟打碎的清脆声将他拉回现实。
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显得这声突兀的破碎声过于响亮,轻易就被他灵敏的耳朵捕捉到。
“哈娜姐,怎么了?”泉奈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哈娜跌坐在卧室的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写满了痛苦。
“泉、奈……?”
听到呼唤声的哈娜神色茫然的仰起头,她呢喃自语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逐渐抬高音节,像是古兽的咆哮,不仅是腹部传来的剧痛,下体的湿润感也让她无所适从。
骨骼上再次爬满令人熟悉的啃食感,金色也逐渐镀上她的双眸。
有……有什么要抑制不住了,不止是即将出生的孩子!
“还能坚持住吗?我送你去医院!”泉奈见她没有反应,有些焦急的伸手想要扶她。
【别过来。】
哈娜想要出声阻止她,但为时过晚。
在泉奈接触她时,两者因为共存的神核发生了共鸣,能量的波动甚至撕扯着空间都开始扭曲。
孕期哈娜的身体本能想吸收回神核,理智却在排斥这样做。
她失控了,大部分神志都用来供给胎儿的营养,导致她对给予出去的神核分外贪婪,叫嚣着要夺回这份养分。
泉奈也并不好受,这股窒息感伴随着拉扯神经的痛苦一度让他体验了濒临死亡。
【啊、额额啊啊啊——。】
似是野兽的咆哮从哈娜的口中唱出。
理性分崩离析,她瘫倒在地上,巨大卷曲的羊角顶破她的头皮,从头的两侧生长出来,繁复的红色咒文也在爬满她的全身,女人的容貌逐渐像着非人的方向蔓延开来。
神性宛如毒素在她体位扩散开来,本来微妙达成的平衡点在此刻直接倾斜。
好痛苦、好痛苦、孩子、我的孩子。
我不能输。
抱着这样的信念,哈娜强硬的扯回理性的部分,她将仅存的力量大部分集中在腹部,为已经快漏空羊水马上要窒息而亡的羸弱胎儿提供滋养。
泉奈已经倒在了一旁,他试图站起来却发现挪动手指都做不到。
该死!怎么回事?泉奈拼命回想着,他感觉现在就像是直接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意识还在体内,躯壳却完全和意识断开了联系。
好像被困在了身体里,难道是因为神核差点被‘连根拔起’而产生了短路吗?
看着不远处还在痛苦挣扎的哈娜,泉奈的焦急完全达到了顶峰。
他拼命想要得到身体的回应,却一次次重启失败。
就算是停电,这么长时间也该来电了吧?!不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给我动起来啊!那边都要难产了!
“这真是意外收获啊,不、应该称之为双丰收?”
谁?!
泉奈的危机感刺得他开始背后冒冷汗。
他现在无法有任何动作,但他能确定那个人就站在他背后,现在只要他翻个身就能看到那人的脸。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木叶村在多方面的警备下会有这样不明的人侵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之前一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
看着眼前拼命维持着胎儿性命的哈娜,泉奈的眼中溢满了绝望。
披着一身黑斗篷的家伙款款迈过他的身体,蹲到哈娜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甚至还伸手拨弄了下她垂在羊角边的发丝。
他咯咯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我真该感谢你,你是上天予我的恩赐,轻易做到了我一直努力却做不到的事。”
“一个有着千手和宇智波血统的孩子。”
“我已经等的太久了,现在该把他给我了。”
他张开尖锐不似人形的手指,快速锋利的剖开了女人的腹部,粘腻的声音随着他的搅动摸索令人头皮发麻,很快他就在其中翻到了他想要的。
一个娇小而血肉模糊的婴儿。
大量的鲜血喷涌在地板上,哈娜因腹部的剧痛哀嚎着,她已经为了保护胎儿的性命拼上了最后的精血,再没力气去挣扎。
“你的灵魂可以加速妈妈的苏醒,作为养料,就把这部分也给我吧。”
泪水混着血液滴了下来,伴随着婴儿隐约抽泣的声音直接刺激到了泉奈。
一道蓝色火焰猛的在黑衣人身上炸开,他疑惑的哼了一声,自行断掉那一半手臂,将抽出一半的灵魂与婴儿纳进斗篷里转身来到泉奈身前。
此刻的泉奈已经瞠目怒瞪着黑衣人,两道鲜血顺着他的眼眶淌下来。
他还不能动,但已经可以强行操控瞳术发起攻击,无论如何他都要这个人离开哈娜身边!
“你还真是顽强啊,宇智波斑的弟弟。”对方叹了口气,似乎对他颇有怨言:“本来我都帮千手扉间补了你一刀,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能让你活下来。”
……什么?
泉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宇智波斑本应因为你的死而剑走偏锋误入歧途,最后却没有,反而和千手一族的女子结合,生下来我所期待的拥有仙人体和仙人眼的孩子,嘻嘻嘻,恭~喜~结~婚~”
他将怀里虚弱的婴儿掏出来,在泉奈面前晃了晃:“早~生~贵~子~”
你这———混蛋!!!!!!!
泉奈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凭借自己的意志硬生生抬起手来,打算发动依邪那岐以牺牲一个眼睛为代价扭转眼前的形势。
黑衣人似乎非常了解宇智波一族和写轮眼,他甚至事无巨细的了解每一个人,在泉奈双手结印时他就玩味的一脚踢翻他,狠狠踩在他结印的手上。
“靠这种东西是没用的,嘛、平时的话我可能还真打不赢你,但这还要多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整个身形与斗篷融为一体的家伙语气欢快的说着,下手却不留任何余地。
他嘻嘻笑了一下,黑色的手掌像触须般融入泉奈的胸膛,很快掏出了一块晶核般的东西。
——那是!
泉奈焦急起来,他虽然没正式见过,但他明白那就是神核。
“这种东西还是趁早消失的好。”
【噼啪。】
在他的眼前,那颗晶核就像是糖果般碎裂开来,之后变成金色粉粒消失殆尽。
——啊。
泉奈丧失了全部的动力,仿佛一瞬间卸下来所有力气,黑泥逐渐包裹住他的视野让他眼前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那个人说着:“反正都这样了,写轮眼借我用一下吧?”
泉奈的小拇指在对面看不到的地方轻微动了动,一束查克拉钻入地底。
…………………………
九条尾巴的妖狐冲天而起,它就像骤然出现般降临在木叶村周边,暴怒的大肆破坏着建筑物并撕咬人类。
千手柱间闻言带着扉间赶到时,斑已经带着宇智波族人们围在附近疏散人群。
“斑,这是怎么回事?它不是你的通灵兽了吗。”柱间焦急的询问。
斑闭目感应了下,摇摇头:“我与它之间的联系被人断开了,我试图召唤它,但它完全不给我任何反应。”
就像是被其他人操纵了一般。
盯着眼前冲天嚎叫的狐狸,宇智波斑睁开血轮眼,抡起背后的团扇:“柱间,你替我压制住它,我会找机会夺回九尾的控制权。”
“好!”柱间不疑有他,双手合十,巨大的木人拔地而起,两三掌就把妖狐推到了村外,柱间和斑也跟着迁移战场。
扉间扫视了下周围的宇智波,眉头不由皱起:“宇智波泉奈呢?”
宇智波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了摇头:“不知道泉奈大人去哪里了,我们试图去通知他,但哪里都没找到。”
“你们有去哈娜家找吗?”
“我们去了,但敲了半天没没人回应,窗户也是锁着的,九尾突袭要求紧急集合,我们只能先来这边联合防守。”
扉间觉得有些古怪,但眼下确实十分紧急,大哥和斑都去村外战斗了,宇智波泉奈下落不明,现在阻止营救和秩序的只有他。
“光、奈奈子,你们负责医疗小队,安排病人治疗和避难。”
无人回应他。
扉间诧异的回视身后,永远紧跟着他的两个小姑娘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见了?去哪里了,还是……
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现在由不得他过多思考,他立马召唤一旁的千手桃华:“你去负责医疗小队,疏散难民安排伤员!”
千手桃华领命:“是!”
尾兽暴乱很快被镇压,九尾的九条尾巴都被明神门钉在了地上,斑也很快夺得了九尾的控制权,将它重新收入囊中。
怎么会突然暴走?
斑越想越觉得蹊跷,总有种预感却抓不到线索。
写轮眼可以控制尾兽,但能够达到这个级别,并且和尾兽签订契约的只有他一个……不、不对。
斑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为了出趟远门,由于尾兽最好不要带出村,他将九尾的掌控权分享给了弟弟,由他暂时掌管。
难道是泉奈?!
被这个事实打击到的斑眼部骤然一阵刺痛,他眼前的景象忽然都变成了模糊的黑白色,很快他就从这些黑白影像中发现了九尾身后不远处的树上藏着的人。
“是谁!”斑厉声叱问,闪身上前一镰刀斩断了树干,对着树后的人一腿扫过去。
黑衣人很快被他制服,等斑一把扯下他的斗篷时神色骤然慌乱起来。
“泉奈!!”
斑慌张的搂住弟弟,拼命的呼唤他,但他怀里的人却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宛若一具冰冷的尸体。
泉奈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家里陪着哈娜吗?
……哈娜!她还在家里!
斑不敢有任何怠慢,他将泉奈郑重的托付给柱间,自己飞快的穿梭在屋檐上,不消片刻就回到了家门口,但此刻他却握着门把手不敢推开这扇门。
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落下来,本来剧烈运动的身体却冷的发颤。
但他还是硬逼着自己打开了门。
大厅里没有开灯,也没有熟悉的那句欢迎回来,室内安静的可怕,反倒是他和哈娜的寝室里有微弱的灯光。
灯泡似乎快要坏掉了,一闪一闪的发出电流的刺啦声。
摇晃的灯光映出他惨白的脸色,梦境里的一切一切,都在此刻化为现实。
斑已经停止了思考,他步伐一深一浅的来到卧室门口。
鲜血顺着室内溢出沾满了他的脚底,环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令他作呕,可他却根本无暇顾及。
他如梦中一样,伸手拉开了那扇门。
他的妻子也如同梦境中那般,残缺破碎的歪倒在地上,银白色的发丝被鲜血浸透,腹部如同遭到野兽猛烈剖析般惨不忍睹。
他们的孩子不翼而飞,只留下了那个巨大的空洞。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啊啊、啊啊…………。
为何会如此?他做了什么需要遭到如此惩罚的重罪。
为何要将这般苦难降临在他的爱人身上?
男人踉跄着步伐跌倒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早已冰冷的尸体拥入怀中。
斑的眼中溢满了泪水,十几年从未再流泪的他在此刻竟如同孩子般泣不成声,他将哈娜的长发一遍遍拢到身后,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温柔娴熟。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祈求奇迹的发生。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能否救救她?如果真的有神迹的话能否垂怜她?
一生倔强无所畏惧的他将背脊深深埋下,痛苦的哭吟在压抑中逐渐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