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脑袋你当球踢4
叶正信第一时间通知死者家属，家属接到消息，急急忙忙跑到公安局。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儿子，”死者的母亲咬紧牙关，一个人腐烂的人头说明不了什么：“验dna，我要验。”
验不验其实意义不大，在死者失踪后，家属报警的第一时间就留样了他们的dna，崔三验过。
“验过？”死者的母亲还是不相信，“我们提供的时候，样本会不会被污染，会不会检验机构出了差错，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警察同志你们说是不是？”
他们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崩溃，在强烈的要求下，家属又与死者次做了dna对比。
结果出来之后，死者的母亲还是不敢相信，那个人头怎么就是她儿子？她几乎快要晕厥。
崔三上前扶住她：“阿姨，节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凶手，哭是最没用的。”
死者的母亲慢慢缓过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罗江止见状把她扶到问询室，等到她恢复理智，随即问了有关死者的情况。
死者，名叫穆桓，男，16岁，蓝里区四中，高一六班。
此人在国庆节前一周突然旷课，老师在联系家长之后发现此人失踪，随即家长和学校报警。
四中是寄宿制学校，半个月才休假两天。根据监控显示死者在半夜翻墙逃课，之后在没有回来上课。
与他同一晚翻墙出校的还有其它几名学生。
学校管理有疏漏。
叶正信和王颖慧去了一趟四中，找到死者的班主任了解情况。
年亲的班主任脸色暗淡，她的班级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寝食难安：“警察同志，穆恒学习成绩一般，跟学生的关系也融洽。”
班主任对案件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道：“足球？穆恒是挺爱踢足球的，还加入了足球社团。”
学校把足球社的学员全部叫进办公室。
面对清一色的年轻面孔，王颖慧轻声细语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来了解了解情况。”
一群高中生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不说话，王颖慧让他们都先出去：“我们一个一个来问。”
教导主任和班级主任又把一群学生带到办公室外面，王颖慧叫一个，便进来一个。
第一个学生道：“警察同志，我妈不让我乱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王颖慧道：“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那个孩子摸着头，好奇道：“警察阿姨，穆恒真的死了吗？”他还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做了个咽气的表情。
这一下，王颖慧收起和蔼的表情，一脸严肃道：“你知道什么，就说。”
学生被吓了一跳：“穆恒踢球不行，跟我们玩不到一起。”
“你们有欺负过他吗？”
“我，没有，他跟我们玩不到一块。”
第二个学生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跟穆恒是好朋友，不过，我抢了他的女朋友，我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王颖慧心想，现在的学生还真是玩的开心：“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爱看动漫，他好像在看什么僵尸王爷的足球，我要陪女朋友，所以没空去看，那个动漫很火。”
第三个同学一进门，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正不怕影子斜，穆恒与我无干。”别的同学进来都是唯唯诺诺，就他一个人一脸不屈。
叶正信思索，他们也没有屈打成招，这群孩子还真是···········
王颖慧问道：“你们所有人都说和死者关系一般，这避嫌不要太明显，你呢，你也会说和他的关系一般吗？”
这位同学干咳一声：“我爸爸让我独善其身，可我是读书人，”他现在有些脸红：“我知道穆恒跟谁玩的好，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爸，是我告诉你们的。”
王颖慧挑眉：“好，你说。”
“穆恒和初中部的孩子经常混在一起，我在社团看到过好多次，初三的几个人来找他。”
初中部的学生？叶正信翻开手中的平板，放出那天晚上翻墙出去的几名学生：“是这上面的几个人吗？”这上面是学校监控，那天晚上刚好拍到有几人先后翻墙出去。
“不是他，不是他··”这名同学伸长脖子看向监控视频，再看向第三个翻墙的学生，他叫了一声，“等等···”
叶正信立马按下暂停键。
“第三个和第六个是穆恒在初中部的同学··他们来社团找过穆恒····”
但视频中的画面，却停留在第七个翻墙出去的同学，他有些不确定道：“这个人···好像来找过穆恒。”
问询完后，叶正信合上文件，与王颖慧相视一眼，“有必要再去问一问这个学生。”
他们来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了那几个翻墙逃课的几位同学，第三个和第六个学生倒是承认认识死者，但他们否认是一起约好翻墙逃课，他们两人表示根本不知道当晚穆恒也翻墙。
而地七个翻墙的高一学生，名叫施星渊。他说道：“我翻墙是出去上网，我翻墙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可没带上他，我又不认识他。”
这一次，施星渊再次被叫到办公室，远远的王颖慧细细观察着这位同学，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
“阿姨好，叔叔好，”施星渊一脸微笑的朝着他们打招呼。
王颖慧扬起和蔼的笑容，说道：“你跟穆恒是不是认识？听说你去社团找过他？”
施星渊扶了一下眼镜框：“早上不是问过了吗？我不认识穆恒，”他像是在努力回想，然后一脸苦恼：“到底是谁说我认识穆恒，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王颖慧眯着眼睛，早上询问过这名学生，她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这位同学，心中暗暗心惊，没想到自己居然有看走眼的一天。她自我分析了一下，自己是被学生这层滤镜给蒙住了眼睛，下意识的认为学生单纯，没想到这个施星渊伪装的像模像样。
要不是那位同学指出施星渊，说不定她还真的会忽略。
随后又简单的问了几句。
施星渊道：“我经常翻墙出去上网，穆恒··我是真的不认识·····”
同样的问题王颖慧又问了几遍，这个施星渊就像是ai一样面不改色，连语调都没变，也没有不耐烦：“我经常翻墙出去上网，穆恒··我真的不认识·····”
叶正信也发现这位学生说话的语气的不一般，就算是成年人被这样翻来覆去的问，或多或少都会有情绪，烦躁，恼怒，生气，可他一样都没有，平静，平静的可怕。
王颖慧笑了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施星渊离开后，王颖慧对着叶正信道：“你怎么看？”
“要查查这个人。”
问询结束，死者的班主任走过来说道：“其实我细细想了很久，自从进入新学期，这个穆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比以前更不爱说话。”
“穆恒在学校是个不起眼的，既不不优秀，也不调皮，性格温顺，当然也有叛逆的时候。”班主任一边说，一边想，她把穆恒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交给叶正信：“这是他的手机，很早之前我没收的，这件事情他家长也知晓。”
学校是不准带手机，学校安装的有电话，学生们可以通过校园通联系家长。
正说着，教导主任带着三4个学生走过来：“这几个是穆恒的室友。”
高一六班男生只有十几个，分配寝室的时候，他被被分到其他班。他的室友不是同班同学，所以交流并不多。
室友们也很难过，他们也说了许多关于穆恒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寝室长说道：“宿舍的每层楼都有电话机，穆恒每天晚上都要用校园通打电话，只打5分钟。”
他们以为穆恒是谈恋爱，但是谈恋爱不会用自己的手机吗？学校虽然三令五申不准带手机，可他们都悄咪咪的带手机，穆恒也有。
班主任皱起眉头：“他的手机被没收，他还有手机吗？”
寝室长磕磕巴巴道：“手机··不能再买吗？他有手机···他有手机···我们也有，”他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现在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训斥。
是了，没收了还能再买。
王颖慧和叶正信跟着老师去了男生宿舍楼，宿管大叔也跟着他们上楼，确实每个楼层都有一个壁挂式的电话，插上校园卡就能用。
王颖慧问道：“这个电话用的人多吗？”
宿管大叔道：“不多，很少有人用，学生们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说不让带手机，可那个学生不带，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校了解的差不多，叶正信和王颖慧又去了一趟死者家中。
死者母亲，沙丽珍面色枯槁，自从dna比对出来她再也无法逃避现实，她的丈夫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一见是警察，他们夫妻异口同声，“警察是不是有结果了？”
叶正信苦笑，哪有这么快，但他并没有说，顺便安慰了几句，然后便开始问；“你们儿子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异常情况。”
夫妻俩相视一眼，沙丽珍红着眼，哽咽道：“不瞒警察同志，这段时间里我跟孩子他爸，一直在想儿子的事情，可我儿子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儿子有哪些好朋友，你们知道吗？”
沙丽珍左思右想，“我儿子喜欢打篮球，他跟钱束关系好。”
钱束？王颖慧有印象：“就是那个抢了好友的女友的那个同学。”
穆父有些语塞：“孩子大了，有想法，他有事也不跟我们说。”穆父还想说什么，被沙丽珍打断，“这件事情，儿子跟我说过，说钱束抢了他喜欢的女孩子，他们已经绝交。”
然后，沙丽珍像是想到什么：“会不会是小孩子家家谈恋爱，弄出人命？”她想了想，又道：“不至于，钱束那个孩子，不至于····”
穆父道：“这样的杀人手法不可能是个孩子做的。”
他的儿子被砍下头，还被塞进足球中，如今尸身在哪里都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一个孩子做的。
叶正信继续问：“除了钱束，你们儿子还有其它要好的朋友吗？或者他有什么爱好？”
沙丽珍道：“我儿子跟他的室友都是很平常，关系一般，也没有什么矛盾。”
“那他在学校还有没有其它朋友？”
沙丽珍：“学校半个月才放假，我们了解的也不多，除了钱束，还有就是足球社的几个孩子，倒是孩子跟我说过，他要在国庆节参加什么···什么····漫游···什么···”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王颖慧道：“漫展活动？”
“对对对，”沙丽珍想起来了，她儿子还跟她要了钱，“我儿子说要是胜利就跟朋友去参加漫展，他说 什么·····僵尸王爷的·······好像是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