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脑袋当球踢3
折腾到半夜,没睡几小时,黄业轩他们三人就被叫到蓝里区公安局再次问话。
经过一个晚上,他们三个人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回答问题倒是没有磕磕绊绊,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半天才从喉咙憋出一个字。
李阳道:“那个足球是我们cos的道具,一个是网上定做的,一个是我跟郭南一自己动手做的。”
两个“足球”都被警察带走。
叶正信:“那个是网上买的,那个是你们自己做的?”
郭南一盯着图片上的两个道具,眼睛上下打量了许久:“这两个都不是我们原来的那个。”
李阳嘴巴微张:“今年的动漫展上有很多人,可以说是一大半都在cos僵尸王爷的足球,在漫展上交换道具,拿错道具是常见的。只是我想不起来这个道具是我拿错了,还是跟别人交换了。”
道具的外观虽然一样,但是材质,做工大相径庭,郭南一道:“我们自己手工做的,还是网上定制的都是属于上上品,别个也愿意和我们交换。”
动漫展从10月2号到5号共四天时间,他们两个每天去一个地方打卡,川松市动漫展活动有很多地方同时开展,蓝里区,宝奉区,安达区都有,4天时间他们两个几乎跑遍了所有漫展活动。
叶正信给了他们一张纸:“把你们所去过的漫展都写一下来,还有回忆一下你们总共和别人交换过几次道具。”
李阳写完后,想了一下道:“我确实不记得和别交换过几次,似乎每个漫展都交换过?我忘记了。”
叶正信双手交叉:“你们定做道具的那个网站,也写一下。”
李阳和郭南一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动笔写。不光写了定做道具的网站,他们把自己diy道具,买材料的网站也翻了出来。
黄业轩:“我只负责服装,三件衣服的布料都是我买的,然后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这倒是神奇,没想到黄业轩还有这样的手艺。
黄业轩目光清澈,从容道:“孤儿院的孩子,总有一技之长不是,我的手艺是跟混社会时候学的。”
以前的他,还曾经想过要摆个摊专门做衣服,现在就只能电子厂打工。
询问完毕,他们三个人暂时没有问题,让他们回去等通知,他们休息了三天,又继续回到电子厂上班。
驻厂老师让人把他们的宿舍从里到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黄业轩回到寝室,郭南一躺在床上捶胸顿足:“我再也不去漫展了,再也不去了。”
黄业轩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他今天夜班,没想到刚眯着,就听郭南一鬼吼鬼叫道:“ 这个寝室是不是有点凉飕飕的,你感觉到了吗?”
黄业轩慢慢睁开眼睛,无语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现在立秋了好吗?天气变凉很正常。好吗?”
“你去上夜班,我害怕,你不害怕吗?”
李阳跟女朋友去外面住不回来,黄业轩上夜班,晚上他一个人害怕啊!
黄业轩捂住耳朵,屏蔽他的鬼吼鬼叫,心道;比这怕百倍的他都挺过来了,这些不足挂齿。
足球里面的是人的头颅——是青少年的头颅,在腐烂的过程中生出蛆虫,腐烂变质发出难闻的气味。
好在头颅是完整的,并没有损坏,没一会儿死者样貌就被复原。
李俊明追了一天剧,终于把“僵尸王爷的足球”看完,又翻了关于漫展的很多资料:“cos这个僵尸王爷,以及制作这个足球道具,他们的圈子是有规定,尺寸大小是有要求。大概是按照直径20-24cm来制作(周长68——71cm),而人头的直径大概在20cm左右(头围54——58)。”
崔三在一旁补充道:“青少年的人头直径接近成年人,足球能塞下人头。”她用努力抬起打着石膏的右手,用完好无缺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不然为什么你们要说把我的脑袋当球踢。”
崔三自己cue自己样子的画面实在太q弹,罗江止忍住不敢笑,她这最近一段时间根本不敢惹崔三。
王颖慧在大数据中找到了死者的信息,她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投影仪:“死者男,16岁,蓝里区第四中学,高一学生,”她翻到下一页:“国庆节放假,他并没有回家,家人发现异常随后报警。”
有了死者的信息,下一步工作就好开展,叶正信拍着桌子:“大家打起精神,安排一下工作。”
“顾队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漫展上的监控已经全部提供给我们,天网上面你一个人能行吗?”
都说要辛苦你,最后还来一句你行不行,顾峰山那股子矫情上头,板着一张脸,阴阳怪气道:“队长,你说我行我就行。”
叶正信没听出来,倒是王颖慧一目了然。
崔三无语;死板的人说的话都是死板。
叶正信继续安排工作,“李俊明和罗姐一队,我和王姐一队,我们分头行动,你们两个去实地了解一下漫展的情况,记住所有漫展周边的监控能调的都要调。我们尽量把范围拉大一点,人手不够就让当地派出所支援,我已经申请了支援,王姐跟我去死者的学校了解了解情况。崔三你石膏什么时候取。”
崔三道:“星期四。”
“好,这段时间,你就去上网查一下那些网站,研究一下道具,还有,二队的法医我总是不放心,等石膏拆完,你再去看看那颗人头,研究研究。”
二队的法医就是个二愣子,结婚之后更是,他不想干法医这行,一直消极怠工,二队的队长和法医组已经写了报告。说他工作不积极,不认真。
柯漠西哪里是消极怠工,王翼退休后,法医组科长空缺很久,最后空降一个科长,他是不服气,再闹矛盾中。
一队的法医钟由劝了他,可他还是钻了牛角尖,并骂道:“关系户可耻。”
新来的科长确实是一个关系户,派头极大,一来他们法医组连续开了几场会,全是无用的会议,他们公安系统法医本就少,崔三摇着头,幸好她是临时工,体制内的东西好复杂。
等崔三拆完石膏,她在验尸房操作台上,再次对足球中的人头进行检验查看。
柯漠西拿着他的报告,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盯着崔三:“我是态度消极,不是专业消极,崔三你有必要这样吗?”
他跟崔三的关系说不上好,只是最近所有人一见他就开始劝他,让他不要争抢,崔三不一样,无论别人说什么,她永远一个眼神,不冷不热。
新来的科长也为难过崔三,崔三理都没理,还对科长说道:“需要我辞职你就开口,我是临时工。”
新来的科长被崔三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欲则刚说的就是崔三。
崔三戴着手套,摸着人头上的伤口,盯着报告:“脖领交界处这个伤口,人头应该是被电锯之类的割下来。”
柯漠西:“报告上不是写了吗?不光是用了电锯,”他指着人头上的伤:“这个应该是用了砍刀之类的工具,砍刀太慢,所以又用了电锯,最后还把伤口打磨圆滑,用网格套住,在弄进足球。”
崔三摸着人头,感受着上面的切口:“凶手砍下脑袋,只是打磨了一下切口,脑袋里面的组织并没有破坏,一整个人头里面全是蛆。”
柯漠西的报告并没有问题,一丝不苟,崔三笑着对他道:“结束。”
柯漠西翻个白眼:“谢谢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