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骨猪面“前篇”
“妈,我觉得那个孙叔叔挺好的。”
十六岁的张韵,挑着眉头,一脸戏谑的看着她的妈妈。
张代玉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女儿的打趣,“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你。”
张韵一脸笑嘻嘻,一步跳开躲过她妈的巴掌,一脸认真道:“妈,我长大了,我说的是真的,孙叔叔人挺好的,这些年你一个人照顾我,我希望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张代玉抬头看着这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心里想着,自己真的可以吗?
张韵看出她妈的想法,从背后揽住她妈的肩膀道:“妈妈,其实你对孙叔叔有感觉的对吗?”还不能等张代玉发话,张韵继续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希望妈妈能开心,我也就开心。”
“妈妈,你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有了女儿的支持,张代玉也不再扭捏。孙福人挺好的,干活踏实,勤快上进。
孙福的爹去世已经有一个多月,他也回村子去安葬他爹。等他回来了再观察观察。
之前被老爹压制着,孙福每天过的跟孙子一样,他本想回到村里,继续作威作福,谁知道孙海在地上哭天抢地说道:“都是孙福这个狗日的,害的爹一把年纪还要出去打工,现在被活活累死在外面。”
泗溪乡村民都知道孙福年轻时的德行,没一个人愿意理他,在他爹安葬的头七,他的手机响了,孙福想着张代玉母女的样子,稀罕的口水直流。
过了头七,孙福就离开了村子,回到工地上,孙海一看弟弟走了,高兴的直跺脚。
其实张代玉在决定和孙福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向泗溪乡打听一下,不然就不会有这样一般结局。
孙福有时候还是挺感谢他老爹的,在他老爹的压制下,他在外人的眼中至少是个老实人。
这段时间张代玉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便关心道:“阿韵,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
张韵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随口说道:“我只是感觉身体好累。”
以为是女儿学业压力大,张代玉也没当回事。
只有孙福心里明白,每当张代玉值夜班时,他都会轻轻地走进房间,手上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走到张韵面前,“孩子啊,睡前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张韵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又想着他对妈妈无微不至的关照,她也没多想,喝了牛奶。
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孙福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脱下裤子。
张韵在学校晕倒,被同学送到医院,当时医生只是简单的判断了一下张韵的身体,但没有抽血,或者做b超检查。
孙福很快赶往医院,“我是孩子的父亲。”
张代玉的父亲突发脑溢血,她急忙赶回泗溪乡。所以她并不知道女儿的情况。
孙福对张韵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医生要求办理住院进一步检查,孙福只说回家静养。
纸包不住火,张韵看见了孙福放在抽屉里的迷药,想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女孩,从老师的眼神中,以及那些晦暗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不断地质问孙福,她害怕,恐惧,想要逃离,可颤抖的身体让她无处可逃。她只能一遍遍的问为什么。
孙福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他坐在床边,翻出手机,一遍一遍的播放着她被侵犯的画面,孙福得意道:“你若敢说,我就把你的视频发在网络上,我让你身败名裂。”
恐惧涌入的那一瞬间,张韵想吐,她想要去抢夺手机,但被孙福撂倒,“你妈妈再过几天就会回来,你可以选择报警,也可以选择告诉她,不过你想想,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孙福看着地上呼吸急促的女子,继续道:“你妈妈一个人独自抚养你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跟我在一起,你妈妈有多幸福,你是知道的,她有多爱我,你也知道的,你统统看在眼里。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孙福强迫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是你,是你支持你母亲选择我的。不是吗?”
张韵趴在地上,嘴里呢喃着,“是我,是我,都是我······”她望向孙福,他眼神中的嘲讽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无情地刺向她。
在她死去的那一瞬间她在想,在想···追求幸福错了吗?让妈妈追求幸福是错了吗?
张代玉扒开围观的人群,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开,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的孩子,她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一个月后。
孙福很满意,张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楼的,警察也没有什么可说,学校更没有。
他想幸好没有和张代玉领结婚证,他要开始新的生活,那个老女人的作用已经没了。等过段时间就一脚踢开。
这天他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出租屋,看着张代玉萎靡不振的样子,他就兴奋,尤其是张代玉还忙前忙后的伺候他,孙福更加兴奋。
酒精上头,孙福大笑着说道:“你的女儿滋味真是好,可惜你没有她嫩,没有她软。”
张代玉憔悴的身躯一楞,问道:“什么?”
孙福的大脑就像泄了洪的开关一样,说道:“你不知道,你女儿有多让人着迷。”
这一刻,张代玉彻底听清楚了孙福的话语,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孙福醉的彻底,但他还是指着床头上抽屉,凑着张代玉跟前,说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代玉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怎样将那些视频录像全部看完的!从最初时的震惊和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逐渐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所取代。
望着眼前睡得像头死猪一般的孙福,张代玉心中却出乎意料地变得异常平静。
张代玉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厨房。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进入厨房,张代玉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
刀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孙福彻底的死了,可死并不能解恨,这一刻张代玉疯了,很平静的疯了。
看着无尽的河流,那一块块尸体消失不见。后悔吗?当然后悔,可人为什么会后悔。
人只有在过不好的时候才会后悔。
她父亲瘫痪几个哥哥都不照顾,她决定回乡照顾瘫痪的父亲。只留下了头颅和一节尾椎骨被她带回了泗溪乡。
回到泗溪乡,刚好赶上孙福的母亲去世,张代玉上赶着帮忙,村民一见老张家的女儿一回村老实巴交,又见她比她的哥哥们都孝顺,逐渐的也就渐渐的接纳了她。
她从葬礼上拿了一把头发,她把白头发挑出去,留下了一撮黑头发。
夜色太黑,遮住了她的所作所为。
冬天的时候,小小的河沟被冻住,张代玉似乎听见坛罐碎裂的声音,她知道该换了。
她的老爹没熬过冬天。几个兄弟回村争家产,争拆迁款,张代玉都没有参与,她在乡上找了个环卫工的工作,说是要供自己女儿读大学。
她的几个兄弟也从来没见过张韵,想着张代玉也不跟他们争财产,也就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