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骨猪面9
村委会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刚关上大门，村支书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几位去而复返的警察同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他皱起眉头，轻声问道：&34;几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34;
自从河沟中的那些东西出现，警察们已经多次来到村里调查，对于这个小村庄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村支书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他暗自祈祷着能够早日结案，让村子恢复往日的平静。
听到警察们这次询问的对象竟然是负责打扫卫生的张大妈，村支书略微惊讶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道：&34;张大妈应该不会算命吧，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不过说起算卦这事儿，她的老爹，也就是张大爷，以前倒是个游方道士，据说算命还挺准的呢！不过，张大爷早已离世，入土为安。&34;
张大妈算命一般都是妇人所求，比较隐私也比较羞耻，什么出轨啦，生子啦，堕胎啦，很多都很炸裂。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且张大妈为人良善，谁会想到她能与命案有牵扯，村里知晓张大妈会算命的人根本不会把命案与她联想在一起。
对于张大妈家中的状况，李俊明也算知晓一二。那位张大爷两年前不幸中风导致全身瘫痪，只能卧床。而他的女儿，也就是张大妈，两年前特地从外地赶回老家照料父亲，但没过多久老人家就去世。
自此之后，张大妈选择继续留在村里，并没有再次外出谋生。
村支书一边回忆着这些往事，一边感叹道：“张大妈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啊！早年远嫁到外地，后来离了婚，一个人在外漂泊打拼多年。对了，她还有个女儿，今年应该 18 岁了吧，正在外面念大学呢。我说你们打听张大妈到底是为啥事呀？”
说到这里，村支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向几位警察问道：“警察同志，难道你们觉得张大妈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把她当成嫌疑人了吧？”言语之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叶正信道：“我们只是正常询问。”
“哦，”村支书笑着打趣道：“那倒也是，我们村子的人，都被你们盘包浆了。”
村支书的玩笑说的挺对的，李俊明想脑海里想着这位张大妈，他在第一轮就排除了张大妈的嫌疑。
张大妈和死者孙福并没有什么交集，况且张大妈只有小学文化，也不懂英文之类的。她老爹是游方道士这一点李俊明是不知道的，毕竟人都已经去世。
就这样他们还是依例对张大妈进行调查。
一调查他们发现这位张大妈有些许嫌疑，她是两年前回村，之后一直在村上当环卫工，负责本村和新区的环卫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位张大妈懂一点点道家知识。
应该不是懂一点，而是特别精通。
张大妈原名张代玉，年轻的时候外嫁到别的村，没几年便离了婚，一直在外地打工，她有个女儿在读书。
就在这时候，顾峰山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位大妈的女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亡，死亡原因跳楼自杀。
这一下三队所有的人都开始重视。
李俊明说道：“这位张大妈说谎。”他在对泗溪乡失踪人口，外出人口调查的时候，这位张大妈告诉警方他的女儿在读大学。
叶正信说道：“我们就顺着这条线进行调查。”
二十多年前，张大妈远嫁外地，但是夫妻不合，两人离婚，那个时候的人离婚，是会被看不起，所以张大妈自从离婚之后，怕娘家人嘲笑，便一直没有回村，独自拖着女儿在外打工。
李俊明，罗江止走访了张大妈打工的地方，他们发现死者孙福也在那个地方打过工。
经过一个月的走访调查，他们找到了孙福以前的工友，那名工友道：“孙福和张代玉就差一张结婚证的事情。”
工地上的人心照不宣，两人是工地夫妻。
根据那名工友的口述笔录，陡然惊觉这个张大妈可能就是凶手。叶正信没有犹豫，直接对张代玉进行审讯。
张代玉没有否认，她很平静地说道：“我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
审讯室里，张代玉低沉用低沉的嗓音，说着事情的真相。
“那时候离婚是件丢脸的事情，嫁出去的人哪有家，离婚后我独自带着襁褓中的女儿东奔西走，哪里能挣钱我就去哪里。直到我女儿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同乡。”
叶正信问道：“你的同乡是叫孙福吗？”
张代玉点点头，“是的，那时候他跟着他老爹在工厂遇见了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她双手搭在椅子上，陷入回忆，“一开始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直到他老爹死了，他回了趟村安埋好他爹后，又回到工地，渐渐的他与我交流多了起来。”
“那时候他很勤快，天天跑到我出租屋里做饭洗衣，没过多久我便和他在一起生活。”
说到这些，张代玉满脸后悔之色，“我要知道他是那种人，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她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哀嚎道：“他竟然趁我不在，对我女儿，对我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啊····。”
提起女儿的死，张代玉捶胸顿足，泪流满面，“我女儿被那个人渣弄的跳楼自杀，我悔啊···我恨啊····。”她逐渐陷入疯狂，“他对我百般讨好，他是冲着我女儿去的，那个人渣·····死不足惜。”
审讯室里回荡着凄惨的哭声，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淹没其中。张代玉泪流满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声哭泣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34;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对不起我女儿……&34;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
张代玉的声音哽咽沙哑，她用手捂住脸，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但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却无法掩盖。可以想象，作为一个母亲，她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折磨，才会如此痛心疾首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所以你杀了孙福，对吗？”叶正信问道。
张代玉胡乱的摸了一把脸，狠狠地说道：“我用刀割断他的脖子，我要让他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下地狱，我要让他千刀万剐。”
“我把它的骨头一根根敲碎，把他的头颅做成猪的模样········。”张代玉歇斯底里的吼着，眼神中透着癫狂，“就算他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张代玉如何不知道，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但心中的恨令人发狂，她的爹曾经是个游方道士，所以她也耳濡目染，她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当崔三知道那位环卫阿姨就是凶手，她有一种落到实处的荒谬感，在审讯结束之后，崔三对着叶正信道：“我这里还有些疑问，我可以咨询一下吗？”
得到答案，崔三走进审讯室，
张代玉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低着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什么都不在乎，看着崔三道：“我知道你是法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崔三道：“你把人骨做成猪面的理由我都已经知道，只是我想知道，那一节尾椎骨代表了什么？还有每个骨头上都绑有头发，那个头发是谁的？还有死者孙福剩下的骨头你怎么处理的？还有一个问题，那些符箓为什么要用英文写？”
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英文画符。
张代玉道：“猪头猪尾，不就是有头有尾，头发是用来下咒的，用的头发是孙福老妈的，谁让她生出这个畜牲。用英文画符，这一点我可以不说吗？”她说的话很有条理，她是一个平静的疯子。
崔三没有强迫她回答，在张代玉的供词上，用英文画符只是她一时兴起，再无其他。
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人，怎么会写英文。
后来王颖慧提了一句，“张大妈的女儿从小就喜欢英语，希望当一名国际翻译官。”
或许这就是张代玉用英文画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