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藏书阁
沈之禾在水中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能舞着手臂瞎扑腾,不通半点水性的她猛地呛了几口水,控制不住的向下沉。
公主府的护卫和侍女是一个接一个往水池里跳,又是捞公主,又是捞驸马。
等沈之禾湿漉漉地爬上岸时,岸上乌泱泱跪了一地人。
“殿下饶命啊!”
沈之禾喉咙紧地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咳嗽,燕舞和莺歌两个丫头一边帮沈之禾拍打着后背,一边面上带了怒气对这些男宠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公主和驸马,这是杀头的死罪!”
“殿下饶命啊!”几名男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之禾半睁着眼,看一旁的顾清远为捂着嘴咳嗽着。
好家伙,都是千年的狐狸,和她玩儿什么聊斋啊,她清清楚楚看到顾清远明明站稳了!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这家伙心眼多得很。
看来今天不把这些男宠处置了,他还有的折腾。
她哑着嗓子说:“罢了,陛下送来的人,直接杀了不合适,把他们都送去定远侯那儿吧,都充军去。”
“殿下!殿下饶命啊!”男宠们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比拉出去砍头还可怕的处罚,一个两个的跪地哭嚎。
“饶什么命,都给本宫乖乖报效国家去,否则,定斩不饶。”
于是这些男宠们一个两个惨白着脸被燕舞安排人拖了出去。
沈之禾看顾清远站了起来,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问:“满意了?”
顾清远唇色也有些白,但是唇角微微翘了翘,轻轻嗯了一声。
陈氏站在二人之间,看着这互动,方才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忽然平静了下来。
她捂嘴笑了笑,这二人,罢了,小夫妻之间的乐趣罢了。
换了一身衣服后,三人终于晃悠到了藏书阁之前。
公主府的藏书阁共有九层,可以说是京都的地标性建筑。
寸寸砖瓦皆为琉璃铺就而成,每层的四角处都放着一尊纯金锻造的神兽,口中含珠,夜能发光。
据说里面藏纳了无数金银珠宝,书画文物,宛若琉璃仙境,层层不同样。
每逢年节时分,沈之禾都会命人一层一层地点燃灯笼,盈盈火光照得整个建筑散发着明亮的光彩。
如同祥瑞一般地光晕笼罩在京都上空,京都百姓只要抬头便可看见,这象征着皇权的尊荣与富贵。
原著中这座藏书阁在后期被叛军付诸一炬,他们抢光了里面的财宝,一把火将此处烧了个精光,藏书阁的倒塌也是正式宣布北辰亡国之路的开始。
陈氏自幼便在外面看着这座藏书阁的塔尖长大,父亲曾将她抱在肩头指着这座楼阁,说它不仅是代表了北辰皇权,更是北辰文人的脊梁骨。
那里面收藏的是历史,是文明,是国家能传承下去的勇气。
而此刻她居然真的能站在这座楼阁面前,亲手触摸到那威武的守门金兽。
在陈氏还沉浸在感慨中时,沈之禾早就掏出钥匙将藏书阁沉重的门锁打开,然后一脚把门踹了开来。
她想的比较简单,与其让它后面被火烧了个精光,还不如趁现在把里面的东西当做人情送到真正珍惜他们的人手中。
木门吱呀一声被踹开,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的三人连忙捂住了口鼻。
这原主真的,是几年都不来一次,只知道点灯了吧。
沈之禾一边扑扇着面前的灰尘,一边环顾四周。外面传得犹如蓬莱仙境般的藏书阁此时处处都是蜘蛛网,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更是肉眼可见的漫天灰尘。
陈氏也眯着眼睛跟在沈之禾后面进来了,她扶着门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爹给她自幼编织的梦境就这么破碎了。
“咳咳咳,找找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陈氏随便捡起了脚边一本摊开的书本,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仔细看着。
越看内容,她的表情越欣喜,“居然…居然是前朝居正先生的梦谈录,外面只有断断续续的抄录,这居然是完整的真品。”
她小心翼翼的将它拿在手上,又去捡起一旁的画卷。
每看一个她都像如获至宝一般,走几步捡个东西,怀里都快揣不下了。
沈之禾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莺歌,燕舞!叫几个手脚仔细的丫头来,帮忙把这阁里打扫一下。”
她又扭头看向兴奋的陈氏,“母亲,不急,这藏书阁就在我府里,今日你看不完今后你随时都可以来,实在不行,我让她们打包了都给你送到侯府去。”
“今日您呢,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帮我好好挑一车礼物,好让我明日给外祖送去。”
陈氏的手一抖,怀里的书卷不小心又掉到了地上,可将她心疼坏了。
她这金贵儿媳妇说什么?这整个北辰最珍贵的藏书阁随便她进出,还可以随便来?
“这是藏书阁的钥匙,便放在母亲这里。”看陈氏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沈之禾直接将钥匙放到了她的手中。
顾清远看不见这里的情形,他一路摸索着走路,期间还被掉落在地上的物品不时绊住脚步。
他摸上了一个架子,前面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器具。
他随手挑起一个,摸着剑柄和剑鞘上的纹路,流云繁花纹,他神色一凛,右手握住剑柄,将剑拔出,剑锋摩擦剑鞘发出清脆的破风之声。
居然是莫大师绝笔之作,顾清远不动声色地将它又放了回去,顺手摸去了另一边。
一把小巧的袖箭随意的被扔在了架子的角落处。
顾清远摸了摸它的机关,打开了放置暗器的匣子,里面十根银针整整齐齐地躺在各自的位置处。
“这是什么?”沈之禾凑过来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它大概只有巴掌大小,可以固定在手腕处,从外表上都看不出来是个箭弩,还以为是个英气的护腕。
“这应是唐门上一任宗主的遗物,冰雨袖箭。”
“你把它带在手腕处。”顾清远摸索着将它戴到了沈之禾的手腕上,然后问她:“前面无人吧。”
“没。”
“拉这里。”顾清远带着沈之禾的中指动了动,只听嗖得一声,一根银针飞了出来,直接穿透了前方的木柜,钉到对面的墙上。
沈之禾惊奇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这…这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