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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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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禾同顾清远都没说上几句话,顾清远的身上就被高寿扎上了银针。

    这次高寿没让沈之禾动手,而是一针一针的教着沈之禾穴位在何处,让她记下,每日观摩。

    沈之禾记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看到银针都快有密集恐惧症了。

    “走,带你出去放放风。”

    高寿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顾清远,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去这山上溜达一圈,认认草药。”

    沈之禾跟着高寿,将门关起来,有些不放心地对高寿说:“师父,我们去山里,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还插着满身的银针呢,这要是不小心摔下来,岂不是得扎通咯。

    高寿将竹篓扔给沈之禾,“怎么,这会儿舍不得了?昨日看你还犹豫呢。”

    “无事,这山啊,这一年都别想有人能爬上来。”

    沈之禾三步一回头的跟着高寿走,她早就知道这认草药是个苦差事,没想到这么苦。

    这些药材,是哪里环境苛刻,它就非要长在哪里。

    天寒地冻的,沈之禾是四处攀爬,冻得手都僵硬了。

    路上不小心遇到冰地,还摔了几跟头。

    高寿是一点都不心疼她这个徒儿,只道骨头摔断了他都有办法给她接上,让她不要怕,勇敢爬。

    沈之禾揉着自己的手肘,心想着怕是顾清远还没复明,她的小命就要先葬送了。

    “你别晃神,注意着认草药,这以后上山给顾家那小子采药的活儿可都是你的。”

    “这个路线你可记住了,往后每日一早便要来这走上一遭,把能找到的都给采了。”

    沈之禾撇了撇嘴,“这草药我迟上一会儿来采,它们还能长脚跑了不成。”

    高寿的巴掌直接落在了沈之禾的头顶,“你们这些贵人喝茶知道要采晨露,怎么药草就不要早上摘了。”

    “这自然是太阳初升,尚未晒老的草最好了。”

    沈之禾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脑门,继续认命地砍草。

    一株,两株,三株

    沈之禾暗暗想着,这些可都是顾清远欠他的,等他们顾家发达了,她一定要讨回来。

    这些草药摘回去也只是第一步,后面处理又是一个大学问,高寿是一边教一边骂。

    沈之禾是一边挨骂一边学,性子竟被磨得看淡了许多,还能笑着和红着脸的高寿斗嘴。

    顾清远每日则只需要泡在药桶里,一泡便要泡上半天。

    沈之禾估计他皮都泡发了。

    如此日复一日的学习了一个月,高寿“郑重”地将扎针这门活计交到了沈之禾的手中。

    为了防止沈之禾对他产生依赖心理,他甚至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睡觉,关门留沈之禾和顾清远自己琢磨这到底扎的对不对。

    只要不是顾清远要被扎死了,都不要喊他。

    这跟着观摩学习了一个多月,沈之禾也知道,顾清远的眼疾根本就不是什么发烧引起的。

    发烧生病不是因,而是果。

    他所学习的功法特殊,经脉气血逆流,又误食了太多无用的药物,经脉长期不通,直接挤压眼部神经。

    这银针便是疏通经脉之物,每日取下之后,都会被沈之禾泡在汤药之中。

    沈之禾站在顾清远的面前,一手抱着顾清远的头颅,一手在第一针的位置比画。

    她从来没有独立扎过针,这第一针还有些不敢下。

    这一针下去,顾清远可就没有知觉了。

    顾清远的鼻子正对着沈之禾的胸部,沈之禾一会儿看看书册,一会儿又比画半天的,他的鼻尖断断续续地会碰到。

    二人已经许久没有独自相处过了,沈之禾如今身上的味道和在京都不一样了,身上永远都是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顾清远不禁有些脸红,感觉气血都涌到了头上。

    沈之禾终于鼓起勇气扎了一针下去。

    顾清远疼得嘶了一声。

    “对,对不起”沈之禾吓得连忙将针拔掉,捧起顾清远的脸道歉。

    “无无碍”这一针扎得顾清远瞬间无欲无求。

    沈之禾咬了咬牙,“你坐好,我认真扎,认真扎”

    这次她找准了位置,没多犹豫,直接一针便戳了下去。

    银针刚到位,顾清远便浑身没了力气,倒在了沈之禾的怀里。

    沈之禾抱着他的头,慢慢地将他摆放到了床榻上。

    一针一针地慢慢扎上后,沈之禾将他的里衣脱去,又扎上了他的身体。

    待全部扎完之后,天都黑了。

    沈之禾看了看顾清远的面色,健康红润,应当没有意外了。

    她这才放心的伸了个大懒腰,走出门去。

    高寿正守着水缸烧水。

    “师父。”沈之禾第一次独自昨夜,有些显摆地走到高寿的身旁。

    高寿难得的没有批评她,看了看屋内,点了点头,“嗯,速度慢了,再加把劲。”

    “喏,这药是给你熬得,赶紧喝了。”

    沈之禾看着高寿身旁那黑漆漆的药糊糊,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这内息刚平稳,不把药喝了,后面等着爆体而亡?”

    “快,别磨磨唧唧的。”

    沈之禾现在知道高寿的水平了,也不反抗,捏着鼻子一口干了。

    “呕”她被刺激地一阵干呕。

    “你敢吐了试试。”高寿一听这死动静,就拿着根木杆子指了过来。

    沈之禾立马苦着脸吞了回去。

    这味道活像放了八百年的臭袜子,这什么草啊。

    沈之禾坐到了高寿的旁边,看着那咕噜咕噜冒泡的水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师父,周凌凌还让我带了两箱小毒物,说带给您解闷儿的,您要不要?”

    高寿一听这话,忽然眼睛就亮了,“真的?”

    “两箱?”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这磨磨唧唧的性格随了谁啊真是的。”

    沈之禾一边掰着药草,眼睛都没抬,“不是您让师兄带话说什么行李都不准往山上带吗。”

    “那么两大箱,我和顾清远怎么抬得上来?”

    高寿又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这小子,绝对知道那两箱是什么!”

    “想私吞了去!”

    “不行,明日的药浴,你来搞定,为师要下山一趟。”

    “这小子该不会什么都不给我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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