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切豆腐

    原本准备走到一侧继续查看的红衣妇人，听到这话，眼中怒火又炽。

    她一个大步跳到男子面前：‘‘臭不要脸的大毛虫。’’

    ‘‘你是大师兄，我打不过你，很合理，对吧？’’

    ‘‘上次我把你摁在地上揍的时候，你觉得合不合理？’’

    ‘‘还有啊，上次我揍你的时候，师父可是自夸他教我教的好。’’

    ‘‘你能说话就说，不能说话，就闭嘴。’’

    红炎的情绪激动起来了，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原本就不是很好听的声音，现在让人听着更加难受。

    ‘‘毛大虫，我今天就把话摞这里了！’’

    ‘‘师父走了，你今天要是再没有大师兄的模样。’’

    ‘‘你猜猜看，我是用新理由揍你，还是直接揍你？’’

    毛大虫眼见师妹情绪失控，他连忙说：

    ‘‘是是是，师妹你说的有道理。’’

    见师兄认怂，妇人师妹也再不咄咄逼人，仍是余怒未消的说了一句：

    ‘‘除了这副皮囊，真不知道师父看上你什么了。’’

    毛大虫仍是一脸赔笑的说：

    ‘‘师妹师妹，在师父面前我们吵了太多次了。’’

    ‘‘今日不吵了，今日师兄认错，过往种种皆是为兄的错。’’

    说罢，很正式的向红炎稽手行礼。

    红炎却是哼的一声，将头扭到一旁，并不理他。

    毛大虫干笑二道：

    ‘‘师妹，我日夜研习，终于参悟到揉合了你我二人术法的新术法。’’

    他从腰带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竹简样的物品，向前平递过去，那竹简慢慢飞到红炎面前。

    ‘‘不仅有我所学术法的减速之能，又融合了你的以伤害为主的术法。’’

    ‘‘不过可惜，我只研习到了第二重，还没有时间更进一步加强。’’

    说着，毛大虫又讨好一般的朝红炎拱了拱手。

    而红炎得师兄赠送术法，脸色上明显缓和了很多。

    红炎也拱手还礼，声音也变得平和了：

    ‘‘同门多年，蒙师兄首次赠予仙法，红炎心中十分欢喜。’’

    ‘‘只是不知，此术法可曾命名？’’

    ‘‘既有我的冰冷，又有你的火热。’’

    ‘‘所以暂时命名为：冰火爽翻天。’’

    红炎的脸上已跳动着欢喜的神情。她轻声说：

    ‘‘很好，师兄所赠术法，师妹一定潜力练习，不负师兄今日赠礼美意。’’

    ‘‘不过，现地只我研习到第二层，所以目前也可以称之为冰火二重天。’’

    很快，红炎沉着的脸色也缓和了，她柔声道：

    ‘‘在师父看来，是我们吵了数百年。’’

    ‘‘其实是我一直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帮你擦屁股。’’

    ‘‘你沾花惹草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也是一个女人啊。’’

    毛大虫也露出神往之情：

    ‘‘是啊，这么多年委屈师妹了。’’

    ‘‘当然，要不那次我们打的太凶，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把我们送给别人，做个端茶递水的仆人。’’

    红炎眼中闪过讥讽几色，语气却仍是平缓的说：

    ‘‘端茶递水？’’

    ‘‘师兄，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

    ‘‘你给上仙制冰避暑。’’

    ‘‘我给上仙守鼎炼药。’’

    ‘‘说白了，你和我，只是仙家拎水烧火的奴仆。’’

    毛大虫怔怔的不出话，过了半响，才回道：

    ‘‘师妹，你说的对。’’

    ‘‘不过我们先想想师父的事吧。’’

    红炎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她也是过了一会才说：

    ‘‘师父逝者为大，你是大师兄，红炎听你安排。’’

    ‘‘师妹，时光之术，你应该也偷学了吧。’’

    ‘‘既如此，大师兄，我们开始吧。’’

    只见毛大虫双手一摆，原地腾空而起，双手掐诀，在空中挥舞不休。

    红炎也是紧随其后，从地面升至空中。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有雪花飘落。

    雪花越来越多，很快岩石上积了一层浅浅的，白白的雪花。

    红炎见时机到来，她将手指在嘴里狠狠一咬，又猛的吸了一口。

    双手出外一抓，将漫天的飞雪聚了一堆拢在自己面前。

    ‘‘噗。’’

    她向面前的雪堆喷出鲜血。

    此时同时，她的手掌外推。

    口中大喝一声：‘‘时光之河！’’

    一道火红的光芒向外扩散，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

    原本大雪茫茫的空间，经此鲜血浸染，天地间瞬间变成了一汪血红。

    白衣男子此时也是双手急挥，又施出一道带着淡淡金光的光幕，慢慢的浸入血红之中。

    此时血红与金光交叉之处，出现了一幅画面：

    一个黄点，由小变大，从远及近，才看清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

    而这荒山也是快速的覆盖到现有的岩石之上，严丝合缝。

    又见一道紫色的光芒由近及远，乍然出现，又消失不见。

    ‘‘轰。’’

    血色和金色的光幕崩塌了。

    白衣男人和红衣女人，从空中猛然摔下，摔到了坚硬又平整的岩石上。

    二人立即盘膝打坐，运功疗伤。

    过了数十息，嘴角带血的二人面色重新有了血色。

    ‘‘师妹，荒山被上仙移走，会导致感知不到生命的生命之力吗？。’’

    ‘‘如果师父本就被困在荒山之中，那现在看应该是羽化了。’’

    ‘‘能施展紫色术法的上仙，合我们二人之力亦不可敌。’’

    ‘‘大师兄，我认为现在首要是找到小师弟，次要是查出凶手是谁，具体届时再议。’’

    ‘‘嗯。我听师父说过，最近百年之内，与天狗师叔斗的最多，我们可以先去问问他。’’

    ‘‘这百年之间，你我都离的极远，相见又少。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是说不准的。’’

    ‘‘师妹，你我二人分开追查如何？我即刻赶回师门请其他师叔，你四处走访看看，看看有没有线索吧。’’

    ‘‘好，但师父之事为大，大师兄你别再沾染凡世俗事，回师门禀报之后也要早日与我会和。’’

    白衣青年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

    ‘‘师父最惦记那个有山有海的那座小城，十日之后，我们相会。’’

    ‘‘红炎遵从师兄安排。’’

    ‘‘如果临时错过，以狗切豆腐为号。’’

    ‘‘好。’’

    说完之后，毛大虫双手掐诀，身边快速的涌起一道蓝绿相间的光柱。

    蓝光和绿光交替闪烁了几次后，白衣青年消失不见。

    红炎也从原地站起，她看着逐渐消失的光柱，自言自语道：

    ‘‘哎，师父您老人家不想让我们学的，我和大师兄都偷偷的学了。’’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师弟能学到师父的多少本领。’’

    说话间，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竹简，轻轻一挥手，竹简变成了一团彩色的云雾，在她身前展开。

    她粗壮的手指在上面辨别着不同城池的名字和位置。

    终于，她的手指在标有‘‘怀宁’’二字的地方轻轻一触，一抹微光在其上亮起。

    红炎收起竹简，放入怀中，轻声自言自语道：

    ‘‘师父行走凡尘时，暗中嘱咐我绘制了江山宝图。’’

    ‘‘也不知道师父暗中让你制作了什么宝器。’’

    ‘‘老三那小子心思更多，而且还是师门的关门弟子。’’

    ‘‘真不知道能有什么更稀有的宝器。’’

    她双手掐诀，脚下出现一根手腕粗细的弯曲红木，一声轻啸之声，远远的御空而去。

    茫茫天地间，只有阴郁的天气，和地上的雪花，在无声的证明这里曾有人仙人出没。

    燕蓝山并不说话，一脸肃穆的看着光幕，又将一颗丹药送入嘴中。

    突然，岩石之上浮现出了一个浅浅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已离去的毛大虫。

    但是这个身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