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仙者变狗

    ‘‘多谢前辈夸奖，小子何德何能。’’

    ‘‘看在家师与前辈相识多年的情份上，小子也有一句话奉告。’’

    ‘‘不知是否当讲。’’

    天狗道人冷着眼，看着他，嘴里哼出一个字：

    ‘‘放。’’

    ‘‘既然道长道号天狗，还是尽量不要变化成狼，万一违背天庭规定，岂不受罚？’’

    ‘‘受罚？变成狼而已，何罪之有？’’

    青年仰天大笑了几声：

    ‘‘只闻天狗吞日，岂闻天狼吞日？’’

    ‘‘再者，万一贪狼上仙和你一样以身入局，啧啧啧，只怕’’

    天狗道人的眼神有些飘忽，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多谢你啊，你倒是提醒了我。’’

    ‘‘嗯’’

    ‘‘老夫收回刚才的话，不再邀请你加入我的道门。’’

    青年随即起身，再次向天狗道人稽手行礼，道：

    ‘‘感谢前辈，家师已逝，你们又是旧识多年，还请道长行个方便，让晚辈料理家师的身后事。’’

    天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未曾言语。

    青年恭敬地行礼道：

    ‘‘既然道长默许，晚辈先行谢过。’’

    “嗯？要走？’’

    ‘‘你这伶牙俐齿的小辈，今日无法为我所用。’’

    ‘‘更是企图借奔丧之事遁走。’’

    ‘‘日后必定会为土别那老东西复仇！”

    天狗话音刚落，他手中便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似是一只呲牙咧嘴的巨大的狗直面扑来。

    青年大惊，这一招，他们师徒两人都无法抵挡。

    他连忙高声叫喊：

    ‘‘晚辈，前辈’’

    ‘‘小子连您的狗都打不过。’’

    话声刚落，青年已被那团黄色光芒紧紧包围其中

    天狗道人手上停了，嘴里却没停：

    ‘‘打不过又怎样？’’

    ‘‘土别这老东西为人不正经。’’

    ‘‘做师父教不出好徒弟。’’

    ‘‘又贪吃。’’

    ‘‘又不洗澡。’’

    ‘‘除了这些之外，他手上的术法倒也还行。’’

    ‘‘不过你这小辈，在如此年纪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青年见今日难逃一劫，索性豁出去了，高声叫骂道：

    “你是个养狗的，我是个偷狗的。’’

    ‘‘天狗老头，你何必关心我倒什么油，点什么灯！”

    天狗的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慵懒的声音道：‘‘还嘴硬。’’

    他挥手之际，黄色法术的光圈逐渐收缩，快速变小。

    青年惊恐万分地尖叫：“啊！”

    他望向自己的身体，发现双手、双腿、整个身体都发生了改变。

    变短了。

    变细了。

    变小了。

    居然长毛了。

    再也没有了人的模样！

    天狗冷着脸，眯着眼看着面前还在挣扎的青年：

    ‘‘今日老夫将你变为一条狗。’’

    ‘‘看你今后如何嘴碎！’’

    ‘‘看你以后如何杠精！’’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黄色法术消散无形。

    青年从并不高的半空中坠落在地面上，摔了个狗啃草。

    紧接着，一道红色法术再次向他扑来。

    只是这次的术法，像是一一只缺了腿的狗。

    但这道红光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青年的狗头中心位置。

    “老夫，天狗道人，以五行术法封印。’’

    ‘‘今日将此小辈变化为狗身。’’

    ‘‘若非他日被群狗撕咬致死，否则永生永世都无法恢复真身。”

    青年此刻匍匐在地，口中还想言语，只能发出‘‘汪’’、‘‘汪’’的声音。

    在术法之下，他已经从人变成了狗。

    在它四下翻滚之际，余光中瞥见天狗老道将原先围周围的数十只狗尽数收回，已经乘云飘然远去。

    这只‘‘新’’狗对于使用四肢爬行的方式极为不适，仅仅走出两步，便跌倒在地。

    虽是如此，但这只狗仍是不停的不停站立。

    终于在多次之后，它刚刚能站稳，但明显四肢还不够协调。

    突然又听到一声木鱼声‘‘咚。’’

    天狗老道驾着火红的云朵返回。

    天狗道人看着仍旧在地上苦苦挣扎的狗，冷漠地说道：

    “将你留在此界之中，恐有变数。’’

    ‘‘老夫赐你前往凡尘历经生死的机会。”

    说着，他宽大的衣袖轻拂而过，一条金色的细细的绳索将站立在地上的狗牢牢的捆住。

    再一挥手，地上的狗腾空而起，向着不知哪里的远方，悠悠飘去。

    他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碎，露出了一身纯白的毛发。

    衣物中所有藏着的物品，纷纷坠落，更是不知落入了哪里。

    原坐矗立的荒山，连带着山洞、草棚，也被天狗一道紫光术法不知卷到了哪里。

    只留下光滑的，如镜面般平滑的岩石。

    光幕之下的白狗，一直如石狗一般站着不动。

    但眼见荒山没了，它的声音呜呜不停。

    ‘‘汪！’’

    ‘‘汪汪！！’’

    ‘‘汪汪汪！！！’’

    眼见光幕上的光亮又有了些许的黯淡，燕蓝山将一粒丹药扔在嘴中。

    凝神之后，光幕才重新恢复之前光亮。

    但‘‘时光之鸟’’的光幕之下，渐渐归于平静，没有了声音。

    燕蓝山抚着白狗的狗头，轻笑道：

    ‘‘吕不平啊，原来你是这样变成狗的。’’

    ‘‘你和我师弟大力有些像，嘴巴毒，但你没有他那么好命。’’

    ‘‘如果因为一巴掌而陨落，为什么不修行防御之术，呃，这个事情我们找个时间再议。’’

    ‘‘这天狗道人啊，虽然不讲究，但你们师徒为了一口狗肉，更是划不来。’’

    ‘‘我完全能理解你了，你师父的尸骨被天狗老道给收走，这仇得报。’’

    ‘‘不过，眼下来看，你们这一脉只剩你一条狗了。’’

    ‘‘看来令师布施于天下的想法，正如你所说，还真不如传给你。’’

    ‘‘不过，好像传给你也没用，你们师徒加一起都打不过天狗。’’

    ‘‘目前来看，你就是一个废物跟班啊。’’

    他低头看向吕不平。

    只见狗眼含泪，口中虽轻轻的呜呜着，却郑重的点了点头。

    时光在慢慢流淌着，光幕上不再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光幕上的光亮越来越淡。

    一人一狗都躺在岩石之上，似睡非睡的。

    不知过了多久，燕蓝山耳中又听到光幕里有声音传来。

    一白一红二道流星呼啸着划过天际，径直坠落在这宛如镜面的岩石之上

    白光落处，在光滑的岩石上滑行很远，才稳住了身形。

    红光落处，石块如同燃烧的烟火，向四周溅出点点火光，似烟花初绽。

    白光走出一个青年汉子，身着白色长袍，身材修长，面色如冰，额上淤青如新。

    红光走出一个青年妇人，身着红色短服，身材五短，手腿同粗，面色如火。

    眼前所见之处，尽是如同刀割般平整的岩石。

    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催动功法，在这巨大的岩石之上迅速查看。

    过了半晌，他们又走到近处，都是摇了摇头。

    男子看着妇人，率先开了口，声音冷如冰霜的说：

    ‘‘师妹，难道我们二人都感知错了？’’

    女子皱着眉，声音洪亮的说：

    ‘‘虽说师父向来与常人有异，但我们的命牌上感知不到他的生命之力，应该做不得假。’’

    ‘‘小师弟的生命之力还在，气息也是在这里消失的。’’

    ‘‘小师弟气息没有消失，只是变的极淡。’’

    ‘‘会不会是他谋害了’’

    ‘‘他才入门不到百年，你想什么呢？’’

    ‘‘当年你我入门百年才学了几个术法？根本不可能打过师父。’’

    ‘‘这一老一少，难道参透了什么新功法？’’

    ‘‘大师兄，你又没脑子了。什么功法能改变命牌上的生命之力？’’

    ‘‘你也知道师父向来不拘一法。’’

    听到这个话，红衣妇人怒了，她走到近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衣男子，骂道：

    ‘‘师父走了，你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大师兄。’’

    ‘‘师父生前不着调，你要是再这么不靠谱，别人只会骂师父没有收到好徒弟。’’

    ‘‘你现在都没有收到徒弟，你不想想是为什么？’’

    ‘‘等哪天你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男子听着当面嘲讽，脸上也只是露出讪笑，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这么多年了，师妹你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我原本是好好的和你说话的。’’

    ‘‘红炎师妹，世界如此美好，我们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