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章 难道他真是天才？
12月19号，一大早还在睡梦里的陈自忠就被老爹陈安国叫了起来。
吃了饭后，趁着邯城一中还没上学的时间，拎了不少的礼品，到了邯城一中的教职工家属楼。
找到昨天战友家通过电话的邯城一中副校长钱德政家里。
别看钱副校长姓钱可是却是个实在的老教书匠，快65岁的小老头，早些年间是被当做臭老九被革委会狠狠批斗过的。
后来被安排到偏远山区改造过，直到去年才被接回城里今年当了邯城一中的副校长，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最看不上拉关系走后门的人。
所以见到拎着一大堆礼品的陈安国和陈自忠是一点好脸都没有，甚至连门都没让进。
直到快到上班的时间才喊着陈安国父子一起到了学校，让他们把礼品放在副校长办公室门外之后才让父子俩进了去。
“我知道你们是韩局打过招呼的，我拦不住孩子进学校读书，但是现在想考大学的人那么多，想进学校读书的人那么多。
我得对学校，对教育负责，一会儿我会安排教务处的专门给孩子出一套试卷，对了你们是打算学文科学理科？
文科理科要考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钱校长看着父子俩道。
“理科，我物理和化学还不错……”
没等陈安国接话，陈自忠就抢着说道。
“物理，化学还不错？年纪不大口气可真不小。”
在这个初中不学理化的年代大部分学生的物理，化学都是到高中进了快班才开始突击学习的。
就以78年高考来说吧，50分以上的单科成绩都算是很高的分数了，大部分考上大学的都是靠着语文，数学和政治把分数拉上去的。
所以钱校长自是不信还没读完初中的陈自忠的鬼话。
“要是真的考得还不错我就破例让你跟着快班学明年参加高考。
要是考的不行就算是韩局的面子我也给不了只能跟着高一慢慢的学，等两年再考了，就算看韩局的面子也不行。”
说起这个钱校长带了一脸严肃，成绩不达标的话这个老学究是真的不准备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一个学渣混到一群学霸中去胡闹的。
“应该的，应该的…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可惜之前浑，不怎么爱学习所以连初中都没读完，但辍了学之后这些年也是自学过的。
要是考得还不错就让孩子从快班读，要是实在程度跟不上也不麻烦您，我就把他带回去安安心心进厂。”
陈安国从来也没因为自己求过谁，顶天立地的汉子也是第一次拉下脸为自己的小儿子求了人就已经拉下所有的脸面。
让他犯浑说无论陈自忠什么程度都跟着一起高考的话，陈安国实在是说不出口的。
看着自己老父亲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局促不安的搓着手跟人说着小话的样子，陈自忠心里不由得一暖但却也有点心疼。
前世的他是一个孤儿，这几天父母带给他的温暖是他从来没体会过得，原来有家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本来陈自忠打算随便考考就完事了，差不多都到一个及格线也不要太出众，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毕竟一个连初中都没念完的人，一下子达到省状元的水平，说破了大天去也没人信啊。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丢了老父亲的脸面，就算是被人怀疑也得把这口气争回来。
自己凭啥不能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天才了呢？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自忠被安排到了一个单独的教室。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被钱校长安排去出题的教务处的老师拿来了六套试卷。
包括了当年要考的语数政物化英，然后对着陈自忠说：
“一共是六套试卷，英语要是没学过可以不写，高考虽然考但是不算分，只是有些外语学校要看英语成绩。”
是的，刚恢复高考的前两年英语是不计算入总成绩的。
毕竟这个年代你想找一个会英语的老师都是不多的，英语好的在这个年代都是稀缺人才是能直接进外交部门的。
但陈自忠也知道79年的高考英语是算10，理科五门加上英语总分510分。
但对于经历过21世纪各种考试的陈自忠来说英语是阵阵落不下的。
这个时代就算是外交部门的比陈自忠英语好的也没几个。
“每科一个半小时，语文的作文可以不写，所以语文只有一个小时，中午吃饭我带着你去食堂，不能和其他学生交流，今天一天要把最少五套试卷做完。”
教务处的老师继续说道，其实这个考试要求要比高考更加严格。
高考是分三天考的，而且每科有两个小时考试时间，像这样一天考完所有科目，就算不算英语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所以教务处的老师看着陈自忠的眼神略带一点怜悯，可怜的孩子就算是真的天才这么考也拿不了多少分吧。
陈自忠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母亲连夜为他缝好的书包里拿出来了文具，刷刷刷的作答了起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学生来说一天做五套不同的卷子怕是真的要做哭了。
但是对于前世在同样生在冀省在21世纪之后在衡中，石市一中这样老牌名校夹击下从某不太出名的县一中生生拿到市状元考入顶尖985的陈自忠来说。
别说五套卷子了，每天不卷个十套二十套的都感觉自己偷懒了，做卷子对于陈自忠来说是他完全的舒适区了。
也就3个小时刚过去……
陈自忠在教务处老师越来越惊讶的眼神里，完成了所有的卷子包括了教务处老师说的可做可不做的英语试卷。
教务处的老师搞行政算是一把好手，但是论教学水平可能真还不如去年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毕竟这个年代教书的大多数还只是中专生。
虽然不知道陈自忠答得怎么样，可是看着被写的密密麻麻的试卷，就算是让他随便乱写都不会写的这么快。
教务处老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老师，我写完了，现在可以交卷吗？”
陈自忠又用了二十几分钟重新检查了一遍之后，把所有的卷子合上一科一科的摞在一起。
抬起头对着站在面前陷入沉思的教务处老师问道。
“写……写完了？不用再检查一下了？”
教务处老师回过神问道。
“不用了，再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了，还不如早点交了卷，我也饿了…”
陈自忠轻松地说道，仿佛这场有可能决定了他未来走向的考试还没吃一顿饱饭重要，也是让监考的老师有点无语……
当监考老师带着一摞试卷和陈自忠回到钱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陈安国已经带着他准备送给钱校长的礼品被钱德政打发走了。
钱校长看着密密麻麻的试卷，听着监考老师的汇报之后也是被惊得不轻，他拿起了陈自忠的语文试卷看了起来。
钱德政以前就是教语文的，国学功底也是整个邯城数一数二，甚至今年还是78届高考的出题人。
自然是能看得出这套脱胎自78届高考试卷的卷子，陈自忠答得怎么样。
但是他越是清楚陈自忠考得如何就越是惊讶和激动，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看着和标准答案几乎丝毫不差，甚至有些地方要超过原版标准答案的试卷，钱德政陷入沉思。
这样的学生竟真的是初中辍学在家自学课程的？语文考成这样那其他的科目岂不是…
于是在巨大的惊讶之中，钱校长把全校各科最好的老师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甚至有的老师正在上课的都找了替课的，被要求马上到副校长室。
在众老师不解的目光中，钱校长把自己手上的卷子按学科分到了各科老师的手上…让他们现场阅卷……
当钱德政听到各科老师嘴里不停的涌现出类似天才，状元之类的话…
甚至一向自视甚高的数学老师口中说出了，原来这道题可以这么做的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他捡到宝了……
要知道虽然邯城一中是邯城最好的学校了，但在冀省却不够看的，邯城的教学质量在全省都是垫底的。
虽然钱德政作为去年的出题人也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语文老师，但也只限于语文这一科，也教不出一个省状元来，高考可不止考语文一个科目。
陈自忠的出现是邯城中学的机会，如果陈自忠真的成了省状元，那邯城中学在明年会一战成名。
钱校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陈自忠留在邯城一中并且封锁消息不能让其他中学给抢了去。
于是就这样各科老师被钱校长下了封口令，陈自忠也被老学究亲自带到了快班，安排在了最好的位置上。
这也引起了快班学生之间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猜测新来的插班生和钱校长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和陈自忠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在乎这些小孩子们说什么，他想的更多的是钱老头耽误我吃饭的时间了…
是的，就在各科老师阅卷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陈自忠华丽的错过了他高中生涯的第一顿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