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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冷派之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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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天下,弱肉强食,众生皆信仰唯我独尊。强者:兢兢业业,维持霸业,弱者:则不甘低人一等,始于心计,图谋苍生。

    一十七年前,冷派遭遇变故,有白门刀法的白龙,挑唆一群乌合之众,前来挑战冷派剑法。

    战书一到,当时,冷派正处于危难之中,派主刚刚病逝,作为大弟子的冷天,被委以重任,接管了冷派。然而,冷天剑法尚不能炉火纯青,对战白龙,恐有不测。

    白龙便想借此机会,打败冷天,称霸天下。出于对冷派声望的维护,细思之下,冷天决定请出师叔灵修大师,虽然,师叔早已脱离冷派,不问世间凡事,可冷派出于存亡之际,想必他老人家,也会念及旧情,出手相助。

    此时,师叔灵修,正在江南雾隐寺内一心修道,突然,接到冷天的飞鸽传书,冷天在信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求师叔,灵修便被冷天感化了内心,他突然仰天长叹道:“师哥啊!你有此弟子,可以瞑目了!”说完,却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几滴眼泪。

    师叔灵修遂决定走此一趟,便粗糙整了行李,快马加鞭的上路了。然而,距离大战,已时日不多,白龙为了防止冷天退缩,挂起免战牌,也是煞费苦心,在茶楼,酒馆到处宣扬,更是贴出告示,遍告众人。

    冷天却整日关在门内,不理一切杂音,他祈祷师叔没有驳他情面,定能不远千里而来。可是,久等一日又一日,眼看大战临近,却迟迟不见师叔踪影。冷天有些心灰意冷,师傅刚过世,冷派就要毁于他手,思来想去,总觉愧对师傅,愧对众师弟,不知不觉间,悲伤涕泪起来。

    忽听,门童急匆匆的在门外嚷道:“师叔祖来了,师叔祖来了,快叫派主,快叫派主……”冷天正悲痛之中,隐约听到门童呐喊,一声比一声高,他仔细听清后,便心头一喜,遂夺门而出,竟忘了眼角的泪水了。

    冷天快步走出房间,便看到众师弟都围拢着师叔,他心急如焚,却也忘记了自己乃冷派之主的身份,当着众师弟的面,就情绪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叔灵修的面前。

    “快起,快起,这是何故!”灵修急忙挽扶着问道。

    “师叔,弟子无能,还要劳烦你老人家!”冷天一边说着,一边就惭愧的落泪了。

    “好说,好说,你起来吧!”

    遂见灵修说完话后,众师弟都前来搀起冷天,冷天起身后,便要对师叔行尊辈之礼。奈何灵修烦于缛节,就直言道:“免了,你先带我去祭拜师哥”冷天遂引着师叔灵修,一路来到灵堂,祭拜完后,才终于来到内堂客厅休憩。

    灵修才坐下,正要饮水,却款款进来一个妙龄女子,生的隽美秀丽,落落大方的走到灵修面前,一边恭礼一边念道:“文殊,见过师叔祖!”

    “你是……?”灵修诧异的问。

    “师叔,必定忘了我了,我是你的师侄啊!”

    灵修顿时,恍然大悟,连连肯定道:“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岁月匆匆过,你竟长这么大了,出落的如此,真乃女大十八变呀!你可曾婚配?”

    冷文殊突然,面红羞涩,低下了头。冷天也尴尬的不知所措,灵修看着文殊,又看看冷天,便心领神会了。却有意调侃冷天道:“冷天,你师傅临终时,是怎么交代文殊的终身大事的,她也不小了,你作为冷派之主,难道没有替文殊想过吗!”

    冷天看师叔为文殊的事,似乎在责怪他,便唯唯诺诺的直言道:“不瞒师叔,师傅临终时,已将师妹婚配与我,只等一个恰当时机,就拜堂成亲,到时,还请师叔当个证婚人,喝杯薄酒!”

    灵修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冷文殊退去后,师叔灵修才言归正传,和冷天谈起比武的正事。冷天言道:“师叔既然来了,我就放心了,待弟子备些薄酒,为师叔接风洗尘后,再说比武的事吧!”

    “暂且不必,待比武大胜归来,我且要多喝几杯,你尽管详细说来”

    “唉!”

    冷天便遵照了师叔灵修,将白龙的个人底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叔,白门刀法以力道著称,外加白龙生的身材魁梧,力大无比,师傅在世时,也曾讨论过,与白龙切磋武艺,必须避其锋芒,以柔克刚。

    灵修听完冷天的分析,肯定的点了点头,遂直言道:“用刀者,乃莽夫之所器,而剑,拥有万世之灵气,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我且问你,你可曾见过白门刀法?”

    “略见过!”

    “如何?”

    “弟子愚钝,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刀在白龙手里,犹如江河湖海,激荡汹涌,更似泰山压顶,山河崩裂!”

    “那你怕了!”

    “弟子不怕,弟子死不足惜,只是枉费师傅重托……”

    “且慢,不必太过悲观,我暂歇息片刻,傍晚时分,你与我到后山上,我且看你剑法如何,再做打算”

    “好,弟子一切听师叔的!”

    冷天遂告辞了灵修,便留灵修独自在内堂休息。一众师弟见冷天出来后,就围拢过来,冷天言道:“师叔在里面休息,众师弟不要叨扰,大家各忙各的吧!”说完话,冷天辗转来到了冷文殊的闺房,只见房门大开,冷天轻踮着脚步就进去了。

    冷文殊正在梳妆,从铜镜里看到了冷天,她并没有回头,而冷天却静悄悄的坐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是深情的凝视着冷文殊的背影。

    “师叔安顿好了吗?”冷文殊突然打破了宁静。

    冷天这才回过神来,言道:“安顿好了,这次师叔能来,我且忧虑少了几分,但愿冷派能度过难关,师傅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冷文殊半天沉默不语,冷天自言自语道:“想我冷天从小流离失所,多亏师傅收留,才保全性命,又把冷派传授于我,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如果这次比武,我遭遇不幸,你且葬我于师傅脚下,我定当每日给师傅赔罪”

    “不许你胡说!”冷文殊虽然背对着冷天,但已然动情流下了眼泪。

    “师妹,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娶你为妻,你……你能否到我怀里躺一会?”

    冷文殊遂即拭去眼泪,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朝冷天走来,冷天也站了起来,静等冷文殊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便相拥在了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给予的温暖。

    门外丫鬟柳叶突然闯入,惊的冷天急忙放开了手,柳叶也尴尬的不知所措,进退两难,慌乱中便捂住了双眼,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派主,我不是有意打扰!”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冷天遂叫住了她,辩解道:“无碍,你家小姐肩膀疼痛,我帮她揉揉,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了”

    冷文殊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没想到冷天竟如此搪塞柳叶,可她又不能让柳叶发现破绽,只能压制着脸上的笑。柳叶年方一十六岁,从小就在冷派长大,对于男女之事,略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冷天快步走后,柳叶问:“小姐,你肩膀哪里疼,我再帮你揉揉”冷文殊又坐回到了装奁前,柳叶来到身边,便在冷文殊肩膀上轻揉起来,柳叶透过铜镜,看到冷文殊脸上忧郁寡欢,关怀道:“小姐,你有心事吗?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呀!”冷文殊沉吟了片刻,才言道:“柳叶,我问你,你想没想过找个人家嫁了?”

    “小姐,我没想过,柳叶一辈子都要陪着小姐”

    “那就太委屈你了,你也不小了,如果有情投意合的,就告诉我,我会帮你风光出嫁”

    “小姐,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赶我走吗?”

    冷文殊感受到,柳叶突然哽咽了,手也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拉着柳叶的手,言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女人的一生,无非就是相夫教子,缝缝补补,我不想你跟着我留遗憾!”

    “相夫教子,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跟着小姐!”柳叶反驳道。

    冷文殊竟然不知该如何教导她了,却只能言道:“等你以后,就慢慢知道了”,柳叶遂“哦”了一声。

    眼看日落西山,师叔灵修短暂休息后,也恢复了元气,他下了卧榻,走出了房间,只见冷天就在内堂一直静候着,灵修言道:“几时了?”

    “日落西山了,师叔”冷天答道。

    “哦”

    “师叔饿了吧,饭菜早已做好,就等师叔醒来,就可以用膳了”

    灵修不自觉的抚摸着肚子,难为情的言道:“呵呵,我还真饿了!”

    冷天遂到门外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就端来了好酒好菜,整整一大桌,师叔灵修看着美味佳肴,情绪盎然,忍不住就用手抓起来吃,狼吐虎咽,冷天在一旁不停的斟酒侍候。灵修虽为道门中人,心中却有自己的道门清规,“万恶淫为首,酒肉穿肠过”是他修道的根本原则,因此,灵修才能看淡世间凡事,隐居山林之中。

    酒足饭饱后,灵修伸了一下懒腰,便言道:“多日奔劳,今此一眠一餐,总算又活过来了,如若再年轻几年,我定亲自迎战白门刀法,师侄,你且放心,有我在,必让白龙惧怕几分!”

    说完话后,冷天便和师叔灵修,两个人来到了后山,冷天随身带着师傅传给他的银月剑,这把剑可谓,师傅倾心打造,剑刃锋而不戾,师傅说过,用剑只是用意,吓退敌人,而不是取人性命。

    冷天深知师傅教诲,因此,一直不曾轻易启封这把银月剑,如今,冷派遭遇敌人挑衅,便不得不拔剑而出了。

    剑刃出鞘,突然目光晕眩,灵修是第一次目睹此剑,他忍不住连连称赞,冷天握着剑言道:“师叔,我且用此剑,使一遍冷派剑法,如有不对地方,还请师叔不吝教导!”说完,冷天便拔地而起,一时腾跃空中,一时坠地飞旋,身姿如松,飘渺无影,银月剑也在他手里,宛如游龙,起舞惊凤。乍看师叔灵修,面色淡然,不喜也不悲,一会皱眉,一会舒缓,似乎有些不安和隐忧,只等冷天使完最后一式……

    剑气在草木之间,回旋游荡,鸟惊鸣,树摇叶。冷天完罢,便回到师叔灵修身边,还未等冷天开口,灵修便言道:“剑给我,冷天,你看好了”,遂之,灵修接过银月剑,便从一招一式中,演练给冷天细看,口中叨念着剑法招式:

    月上柳梢,银月照海,清风伴月,夕霞拾月,愁云吞月,月出雾隐,寒月劲光,踏月西行,映天揽月,斗月八方,一剑穿月……

    这一十一句剑法秘籍,被灵修记的滚瓜乱熟,也就脱口而出了。冷天聚精会神的看着师叔,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银月剑在他手里,简直人剑合一,气吞山河。

    灵修使完招式,便问冷天:“看清楚了吗?”冷天惭愧答道:“看清楚了,师叔”,遂将银月剑还于冷天,冷天便依照师叔灵修的每招每式,再次使了一遍剑法。这一次,颇有改观,灵修一边盯着细看,一边捋着冗长胡须,时不时的点下头,脸上洋溢着笑容,冷天在得到灵修的肯定后,又接着使了几遍,每一次都精益求精,一直到了夜幕降临,他们二人才下了山。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比武大战的日子。洛邑城全城闻风骚动,都聚集在看台下,等候大战开始。白门刀法的白龙,自从下了挑战书后,每日都勤恳练功,生怕大战之时,不敌冷天。

    冷天经过师叔灵修的指点,剑法增进不少。这日清晨,冷派一众弟子,跟随着冷天,便来到了大战之地。却见白龙早已在此等候,冷天与白龙见面后,两个人皆面露寒光,只有师叔灵修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突然,白龙一个腾空跳跃,便站到了武台上,紧接着,冷天也同样一个动作,站在了武台的另一端。此时,二人皆是空拳,白龙先言道:“鄙人仰慕冷派剑法久矣,今日实在有幸,不过,往后武林至尊,就是我白门刀法了!”

    “白龙,无需废话,请出招吧!”

    面对白龙的狂妄挑衅,冷天信念十足。眼看白龙也被激怒了,就和冷天空手打斗起来,一番搏斗之后,白龙明显有些抵挡不住,忽然,就被冷天腾空一脚踹在胸膛,白龙身不由自的往后退了好几尺,差点仰翻在地。

    看台之下,众人哗然一片,白龙便不得不从弟子手中接过驭龙刀,冷天也接过银月剑,此时,刀光剑影映在人们眼睑,白龙使出浑身之力,一招劈天盖地,从空中直冲而下,力道之大,犹如泰山压顶,人们无不感到惊叹,揪着心,看冷天如何应对。冷天见状,遂想起师傅教诲,避其锋芒,便向右移动身体,白龙也就眼睁睁扑了个空。

    接着,冷天便使出了一招清风伴月,试图刺其白龙后背,却被白龙先行察觉,用刀挡住了剑刃。两个人遂开始纠缠拉锯起来,你一招我一式,各不相让,也各有千秋,却不能轻取对方制胜。

    师叔灵修在看台下,仔细观摩着白龙刀法,突然,他发现了白龙刀法的破绽之处,便大声急呼道:“冷天,剑在心中,破其手刃!”遂之,冷天悟出师叔之意,一招斗月八方,使其白龙眼花缭乱,顾此而失彼之时,趁机就在白龙的手臂上,将其筋脉挑断,白龙突然刀坠落地,失去反抗之力,冷天剑刃直指白龙咽喉,这场打斗才终于停止了。

    众人拍手叫好,冷天遂捡起地上的驭龙刀,递给了白龙,言道:“冷派剑法,依然称霸武林!”白龙比武落败,更觉失了颜面,他且抛下驭龙刀,就飞快的离开了。

    冷天遂将刀给了白门弟子,让其带回交给白龙,随着冷天获胜,冷派剑法便依旧威震武林,无人再敢挑衅。

    冷派度过了难关,算是一喜,而后,冷天又要迎娶冷文殊,又是一喜,便是双喜临门了。冷派上下门庭若市,披红挂彩,好不热闹,冷天和冷文殊就在师叔灵修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眼看事已完成,心愿已了。灵修便要走了,回到雾隐寺继续修道,临行前,冷天找到师叔,恳求师叔能暂且掌管冷派剑谱,灵修不解,冷天遂解释道:“冷派剑法已威震天下,恐遭武林之人觊觎,如果是旁人倒也无妨,就怕是本派弟子,剑谱能在师叔手里,我且能有几分安心,还望师叔理解弟子苦心”

    灵修见冷天如此诚恳,也就答应了,遂言道:“你能如此善念,真乃冷派万幸!”灵修接过剑谱,好生收藏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天刚破晓,师叔灵修就悄悄离开了,最怕离别不舍,隐隐难过,因此,在众弟子熟睡之时,他策马扬鞭,追着日出而去。

    冷天得知师叔悄然离去,纵有不舍,但事已至此,也就释然了。师叔离去后,冷天新婚莞尔,与冷文殊浓情蜜意,每每闲暇时,就与她厮磨在一起,因此,不久以后,冷文殊便怀了骨肉,冷天激动万分,未出生,便为孩子取名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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