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心思
初五说的没错，他还没进镇国公府的大门，就看见自己的妹妹站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云妨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催。
初五放下他后，解了哑穴，向宋惊鸿一行礼，转眼消失在眼前。
“走吧，二哥。”
宋云妨跟在宋惊鸿身后，朝她张牙舞爪。
宋惊鸿停下。
宋惊鸿回头。
宋惊鸿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宋云妨的头上。
宋云妨捂住头，老实了。
“大哥说初五会带你回来，我以为要多长时间呢，结果不到几个时辰就把你带回来了，是该说大哥太了解你了，还是你这脑子太笨了？”
“宋惊鸿，我是你哥！你就这么目无尊长？”
“你是我哥又能怎么样？有些事不还是我给你解决的？身为谋士，居然连基本的道德素养都没有，幸亏小皇帝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否则，你还真不一定能活到今天。”
宋惊鸿走到正堂，寻了把椅子坐下。也不管宋云妨有没有位置坐。
“宋惊鸿，你看不起谁呢？这次夺嫡之争我没作出贡献吗？”
“是是是，你唯一的贡献就是当了次人质，吸引了非太子党部分人的目光。”
“宋惊鸿，我看你是飘了，今天大哥不在家，我这个做二哥的非得好好教训你！”宋云妨撸起袖子就想冲上来。
“二哥确定要和我打？你是文官，我算武官，你觉得我们谁能更胜一筹？”
宋云妨脚步一顿。
宋云妨放下袖子。
宋云妨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假装刚才没事发生。
“好男不和女斗。”他嘟囔着，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帮自己找回场子。
“前提是，你斗不过我啊。略略略～”宋惊鸿做了个鬼脸。
宋云妨气的七窍生烟，气冲冲地转身回自己院子了。
逗了一会儿宋云妨，宋惊鸿的心情好多了。刚想出门去找小皇帝，宫里就传来了消息。
“宋大人，老奴正要找您呢。”
“李叙言又干什么好事了？又找我给他擦屁股？他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吴公公尴尬地打着哈哈，“老奴也不知道啊，劳烦宋大人走一步。”
宋惊鸿和吴公公到达御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吵得不可开交。
宋惊鸿看了吴公公一眼，转身就想走，“宋大人，您别走啊！”声音震破天响。
宋惊鸿面无表情。
宋惊鸿内心尖叫：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就你能叫是吧？这是李叙言的破事，我管干什么？他自己处理不好就叫我来给他擦屁股！我是臣子，又不是他的贴身女官！这皇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皇帝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带着欣喜，“宋大人来了，吴公公，快请进来。”
宋惊鸿面无表情。
宋惊鸿心如死灰。
宋惊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吴公公进了御书房。
叶宁和崔胜澈吵得不可开交，看见宋惊鸿进去了，立马闭紧了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臣拜见皇上。”
“宋大人不必拘礼。”小皇帝的眼睛亮晶晶的，朝叶宁和崔胜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宋惊鸿装作没看见。
小皇帝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两个重新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结果两人又吵起来了，宋惊鸿听得头都大了，双拳紧握，咬紧牙关，“闭嘴！一个一个说。”
叶宁和崔胜澈赶忙安静下来。
“皇上，宋大人，他们崔家简直是仗势欺人！我本来好好的在练兵场训练士兵，结果这个崔胜澈非要跑我面前来挑衅我，说这练武场是他们崔家的，让我让出来。皇上，您说说，这合理吗？就算这个练兵潮不是我的，那也不是他的啊！”
“皇上，宋大人，您可千万别被这叶宁的一番话给骗了。那明明是我的兵，他倒好，上交了兵权还想练我的兵，我没把他打残不错了！”崔胜澈气冲冲地说，要不是小皇帝在上面坐着 他一定一定再揍他一顿！
小皇帝面露难色。
小皇帝的眼神瞄向宋惊鸿。
宋惊鸿老神在在，看外看地看叶宁和崔胜澈吵架，就是不看小皇帝的眼色。
小皇帝求助无望，只好端起架子来，审判他们两个的事情。
“崔胜澈，不是朕说你，那练武场是你们崔家的地盘吗？怎么，朕在郊外建的练兵场不够你用的？朕可是建了四个练兵场，基本上练你的兵是绰绰有余的，你还在这跟朕哭练兵场不够！我看你是不是非要把你手下的兵全带到皇城内，你才甘心？要不然，朕这个皇位你来坐？”
崔胜澈面色一白，尴尬地挠挠头。
叶宁喜不自胜，差一点就要大笑出来。小皇帝的炮火立马转移到他身上。
“还有你，叶将军。你和崔将军都是朕武官手下的得力助手，你们俩天天吵吵，不怕别国使臣看笑话是吧？你和崔胜澈丢的起这个人，我李叙言可丢不起。你们俩再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都给朕滚回乡下务农去！”
“当初是你自己放弃兵权，想要做一个老实人的，这才过了多久？连老实人也做不了了？天天喊着打打杀杀的 现在朕刚登基，天下局势变幻莫测，朕都不知道这个位置能坐多久，你们还成天盼望着别国挑起战争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俩，能干就干，不干滚蛋！大不了到时候让宋大人上！”
宋惊鸿一惊，看向小皇帝的眼神带着刀，恨不得现在就宰了这个狗皇帝。
叶宁被小皇帝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和崔胜澈两人面面相觑。
“都滚出去！再拿这点小事来烦我，朕就让你们回乡下务农，体验民生！”
崔胜澈和叶宁忙不迭的退下。
小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远了，眼神幽怨地看向宋惊鸿。
“朕叫你来，是看我笑话的？”
“皇上这说的是哪里话。您叫臣来，臣来了啊。至于臣来干什么，臣也不知道啊。”
“你少在这给我耍嘴皮子，一个叶宁，一个崔胜澈，在朕这里吵了一个晌午了，朕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气都气饱了。”
“皇上应该感到欣慰。至少现在的大禹国，已经不是先皇统治的那般了，我们现在生活富足，百姓安乐，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朕常常在想，百姓需要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的，天下需要的主人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到现在，朕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小皇帝颓废地坐在高位，不高兴地说道。
“李叙言，你在怕什么？你是大禹国的国君，是先皇亲手培养出来的国君。甚至与先皇相比，你的身边有许多人，有我，有叶宁和崔胜澈，有我的兄长们，还有你手下的很多人，我们都在帮你坐稳这个位置，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将来你用不到我们了，我们也会自请告老还乡。我们不会成为你的软肋，也不会成为威胁你的因素。等到你真正用不到我的那一天，我会离开皇城， 去帮你镇守边疆。”
小皇帝眼眶微红，但他还是倔强的摆摆手，“你走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宋惊鸿欲言又止，但顾及到他的心理，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去。
小皇帝毕竟年纪小，考虑事情不周到，今天他的一番话，明显就是在试探她的忠心，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学的。明明很信任，却总是害怕。
可能这就是小孩子心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