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结局
他眼泪开始往下砸，陈念今等不及他主动了，伸手搂着他的后脖，抱住了他。
江域身子颤抖，泪水隐没在她肩背的衣料上：“我没想过把事情弄成这样。”
陈念今说：“我知道。”
“爷爷怕我毁了全世，就让我拿下全世，捆住我，想让我和全世分不开。”江域哽咽，“没人同意，本来我也没想，可是他们一个个虎视眈眈地逼我。我营造我要占有全世的假象，吞掉旅游不过是我吓唬他们的手段，早在和江耀东协议接管全世旅游那个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决定。我只是想让江耀东别插手我的人生…”
“我懂。”陈念今轻拍他后背，“还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我，不要憋着了。”
他好一阵子没说话。
无声抽噎。
陈念今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委屈地哭成这样，这种现象放江域身上就不合理。
“我从小因为不受父母待见，比较叛逆。倒不是纨绔子弟，我只是不想听他们的话。”江域语气平缓，可见早放下了，“所有人都让我考我妈所在的大学，我故意如了他们的愿，报考，录取，可我最后没有念。我一身反骨，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直到你给我妈送论文，我在饭局上第一次见你，你的目光不曾停留在我身上，眼里只有人人夸赞的江牧，说起来很奇怪，我总感觉和你上辈子认识，让我尝到嫉妒的滋味。”
“我只是没好意思看人，不是没有注意到你。”陈念今说点儿好话哄他。
“不要哄我了。”江域侧过脸，高挺的鼻梁抵着她侧颈，“是我自己错过，否则我也应该是你的学长。那样我们能早认识几年。”
“我们现在能在这里，就代表时间不是问题。早几年，晚几年，都注定好了。”
他于当时的陈念今，不过是路人甲一个。
和她于当时的江牧一样。
缘分就是很奇怪，他们分明很近，却隔着平行线，直到她命运的天秤意外倾斜，与他产生交汇，他们的人生才开始共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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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那天下着雨，吊唁的人各怀鬼胎。
他们聚集在一处看着江老爷子的骨灰下葬。
事后各走各的。
卫沁撑着一把雨伞追上江域和知遇，压低音量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江域冷声道：“我不会给他们打我的机会，想让我放手，他们起码得掉层皮。”
被他的决心弄得心慌，卫沁捂住心口，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爸离婚。”
“你现在提离婚，他根本不会同意。”江域徒劳无功地捂住知遇的一边耳朵，让知遇少听一点是一点，“你若真想离，除了拿他养的小三借力打力，没有更有效的办法。否则他不会让你走。”
卫沁点了点头。
心中有数了。
想起陈念今，卫沁态度真诚说：“如果你想和念今复合，我就再去道歉，求求她。”
江域说：“先把我们自己的烂摊子处理好再说吧。”
和她分开的原因，是他的手段错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他再后悔，也改变不了欺骗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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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开学，陈念今开始实习，除了每天中午和知遇聊聊，偶尔提到江域外，她几乎和他失去了联系，只能从互联网上得知全世境况，猜测他的状态。
听说卫沁和江耀东已经在走离婚程序。
不知真假。
夕阳的橙色光束挂在教学楼的边角。陈念今整理完桌上教案，出校门看见尤义在车旁等待。平常这个时候他们该走了。
“等我的？”她过去问。
尤义给她开车门：“少爷要去太太那里。”
她坐进后座，想把知遇抱过来说话，知遇脸红红地说不要：“我是大人了。”
陈念今：“……”
进了租房，满屋子的烹饪香味。陈念今诧异之下看见江域，他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望过来，她至此总算是知道知遇为什么要过来和她一块儿吃了。
“给我惊喜呢？”陈念今捏捏知遇脸蛋。
回答的是江域：“下班早，我没什么事情做。”
“忙完了？”她问。
他没隐瞒：“和他们达成了协议，目前算是合作伙伴。”
晚饭很愉快地度过。
送他们父子下楼，陈念今回来把客厅收拾了，发现江域的手机忘记带走。
门被敲响，她过去打开，正是江域：“手机没带。”
“刚要给尤明打电话。”陈念今把手机给他。
江域接过，也没进门，楼道的灯光亮在他身后，他眸子里染上点温柔笑意：“走了。”
“嗯。”陈念今看着他转身，他踩着台阶下楼的脚步，好似踩在陈念今心上，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关注和担忧，都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放大了，“江域。”
她叫住了他。
江域停步，侧身，抬头望过来，眼神询问。
陈念今问：“我们在那晚之前，到底见过多少次？”
大概没想到她还会对这个感兴趣，江域衡量之下，迈上台阶，又回到门口，她却忽然扭头回了屋中，他明白后跟了进去，关上门后才接着和她说。
“你和同学节假日逛街、等车、路边喝奶茶、聊天吃烤肠，就是那样巧，好像你每次从学校出来，我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和时间看见你。”
“缘分。”陈念今道。
“很有缘分。”江域点头，又摇头，“但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一星半点的印象。”
陈念今半真半假说：“我走路不太喜欢看别人，所以记不住，不是你长相大众，单纯的是我不喜欢看人。”
江域歪着头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夜里一个人的时候，照镜子怀疑过容貌，有那么不堪入目？”
她也笑：“如果你长得不堪入目，我可能还会有点印象。”
“那就是太普通？”江域配合开玩笑。
陈念今停在他脸上的目光透着沉吟：“你的脸很对我胃口。”
这话倒是比“你很帅”听起来顺耳多了。
江域无言了会儿，好像没什么话要聊了：“那，如果没问的，我就回去了。”
“礼拜六有没有时间？”陈念今低头打开手机。
江域实在说：“你有事，我就有。”
陈念今笑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垫脚吻了下他的脸，江域下意识去握她的胳膊，对她示好的举动受宠若惊。
“我看了，礼拜六天气晴，适合复婚。”陈念今今晚也送他一个小惊喜。
“我不是还在做梦吧？”江域拢着眉，另只手捏着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捶自己的脸颊。
她好笑：“你做过这样的梦？”
“做过。”江域怕她不信，给出时间证明自己，“昨晚。梦醒后我没再睡着。”
陈念今莞尔：“是个好梦。”
她还是送他下了楼，和他慢悠悠地走着，楼道窄，他们的肩膀会碰到一块儿，每来到一层，感应灯就会亮起来，直到他们出现在知遇的视线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