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找工作
一想到自己穿着件保安制服，吊儿郎当的靠着墙，叼着烟看着美女进进出出的样子，孙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有五险一金，没有基本的公司福利，每个月的平均工资在两千左右。”面试官咳嗽了一声说道。
好快的速度！
“行。”孙恒点点头，见苏灵儿这一副娇羞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暗爽，笑嘻嘻的点头走了。
过往工作简历？有啊，十六军里里外外的这些年孙恒几乎都插了一脚，这要是写到简历上，估计一个地方一句话都得几张a4纸才算完，可先不说人家信不信，这东西也不能拿出来说啊？
孙恒看了眼自己兜里的钱，盘算了几下还够几天生活后，叹了口气，进了一家面馆，要了碗牛肉面。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中午。
“嗯？”孙恒嘴里含着几根面条，看到随着男子走过而突然出现在自己碗边的一个指甲大小的纸片不禁皱了皱眉。
我还就不信了，老子连飞机大炮都能修，起码做个什么重工厂的工程师没什么问题吧？好歹我还学了两年机械设计与制造呢！
可半个小时后，他站在天南市的一处大型招聘现场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想当然了。
“噗嗤！”站在他后面等着面试的一群人都被他这句话引得笑出声来。
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自顾自的或是吃东西，或是交谈着，没有谁注意到自己，于是装作倒醋的样子，用调料瓶把纸片挡住，然后继续吃起来。
可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张纸片，却让孙恒的眼角猛的一缩。
这是，小偷？还是……
“那武大郎和武松还是一个妈生的呢，这能一样吗？”孙恒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
“劳务派遣合同有多少工资？”孙恒倒是不关心是不是正式员工，反正自己也干不长久，能有个稳定的收入就行。
苏灵儿看着孙恒走远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有些微微的失神。
“请出示您的学位证、专业技能证、过往工作简历以及基本的身份介绍。”
“孙先生，从我们的交流中，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是很欣赏你这个人的，但是公司有规定，没有专业技能证书和学位证，就只能签劳务派遣合同。”面试官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这个名字听起来不算太引人注目的“灰蝠”是一个易容高手，这要是组织放心让他来天南市潜伏给自己打头阵的缘故。
这一圈想下来，孙恒发现，自己要是想进个什么公司，除非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找人想办法，不然的话，估计还是趁早绝了这念想好。
而孙恒听得实在是蛋疼不已。
专业技能证？这个也有，在第二炮兵学院孙恒跟自己读的“军队信息化管理”专业的系主任关系很好，没事就跑出去一块儿喝点小酒，所以什么“信息加密与破解结业证”、“军工设备调研员证书”、“十项全能”以及“特种作战考评证书”一大堆，但是全在给自己下派任务前就封存了。
“呵呵，好，既然你有打算，那我也就不倚老卖老的强求了。”苏灵儿的父亲笑笑，随后又问了些家庭情况之类的问题，都被孙恒半遮半掩的搪塞了过去。
当然，这里说的易容并非是电视上面演得神乎其技的那种可以把一张脸都给换了的巧夺天工的本事，而是利用人体仿生学、人类视觉欺骗、以及社会工程学所研究出来的一种，专门用来隐藏国外潜伏特工身份和改变自身突出特征点的一门伪装学科。
刚才那个男人在经过他坐的位置的时候，从兜里摸出了这小纸片，然后弹到了桌子上，接着还将手撤回了兜里，这一连串的动作要是普通人做出来估计怎么也得数秒，可刚才的男人却连一阵清风都没有带起来，连孙恒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这纸片就已经摆在他面前了。
学位证有，当大头兵的时候因为在部队里搅得天翻地覆的，被自己的师长给扔到了第二炮兵学院去“进修”，一年下来除了少数几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全校几乎所有人都对孙恒惹事的能力说之变色。
一阵洗漱过后，孙恒摸了摸自己的钱包，看着里面只剩下一百多块零钱的家底，拍了拍额头，很是纠结的想：“看来还真得去找份工作了。”
几乎每一个面试官都是用这句话作为开场。
就在他一边吃，一边使劲琢磨到底要不要去当个小保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子从店面里面和他坐的位置擦肩而过。
你说老子堂堂一个少将，怎么想找份正经工作就这么头疼呢？难不成还真得跟个大头兵一样，跑去当保安？
在离家不远的一处油条摊位坐下，孙恒填了填肚子，才开始琢磨起工作的事情来。
一直到出了电梯，苏灵儿把孙恒送到了小区门口，才小声的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他心里一阵惊愕，同时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连面也顾不上了吃了，孙恒捏起纸片，扔了几块钱到桌上，直接就跑出了面馆。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说什么谢谢。”孙恒笑嘻嘻的朝苏灵儿挤了挤眼睛：“你看我这表现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给我转正啊？”
自己在部队算是啥都学了两手，除了那些看不到设计图纸的新研发设备，就是坦克出了毛病，也能鼓捣好，再加上自己以前的任务经常需要了解一些各行各业的信息，要是光坐下来说，估计没几个人能看出来深浅。
但是因为现在的身份需要保密，拿不出来。
“两千？”孙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子就是去当保安，一个月也不止两千吧？
孙恒翻出了件干净的寸衫，把自己摸起来都有些扎手的胡子用刀片给挂啦了一下，然后就出了门。
……
这样一想，孙恒不禁觉得找份轻松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难。
第二天孙恒倒是出奇的早早就醒了，倒不是他改了睡懒觉的坏毛病，而是因为昨晚回家太困，直接就睡了，也没吃饭，是活生生给饿醒的。
这，这是灰蝠的印记？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眼看都快到十点了，孙恒就有了去意，于是开口告辞。
“你这人……怎么一直嘴花花的。”要说苏灵儿对孙恒一点好感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可好感是一回事，要真在一起需要考虑的事情却是更多，别的不说，如果到时候父母知道孙恒还有个都上小学了的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她心里虽然被孙恒这话闹得扑通扑通的跳着，却也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只是有些羞红了脸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呵呵，孙先生，其实都差不多嘛，这劳务派遣也是有机会转为正式员工的啊。”面试官笑了笑，说着套话。
但情况还是一如既往，哪怕孙恒都跟人家面试官对流水线制造工艺的改良开始讨论起来了，人家一听他没有专业技能证书和学位证，同样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膀。
况且这灰蝠在部队的时候就一直是个神神秘秘的人物，就算是跟他一同出过几次任务，但也没听说过谁第二次看到他还能认出来的！
他下意识的叫了声：“孙小乐！给你老爸煮碗面条！”后，才想起了自己儿子现在已经去了他大姨家，挣扎了半天，终于是饿得受不了了，才从床上爬起来。
可惜刚才孙恒因为根本没有想到不过是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会是组织安排给自己做接头的、潜伏在天南市的战友“灰蝠”，所以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也不知道他出了门究竟是往哪走的。
想到这，他扔了手里的烟，再一次扎进了招聘场的人山人海里。
也就一厘米长宽的纸片上画着一个标准的内环圆，圆心之中有一道仿佛是不小心沾上去的轻微笔迹，一眼看去，似乎很是寻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忍不住心里嘀咕。
再说这身份介绍，不用查，孙恒就知道自己现在用的这张身份证屁股比脸都干净，除了个基本生日年龄，甚至连个开房记录都查不到，你这不被别人当成假证可能么？
其实当兵的几年，孙恒的继续倒也不少，可那时候毕竟是个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年纪，所以大手大脚惯了，也没多少积蓄。而虽然被派到天南市之前，上面给发了一次补助，但那钱是留给孙小乐上学和生活用的，轻易不能乱动，所以这一百多块钱，就是孙恒最后的家当了。
于是，孙恒的找工作计划再一次泡汤。
孙恒一副认真吃面的样子，但眼角余光却飘到了纸片上。
苏灵儿的父亲便让苏灵儿送送孙恒，两人一块儿出门进了电梯，因为刚才的事情，孙恒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但苏灵儿显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在电梯里没有说话，气氛倒是有些淡淡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