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巧合
书房外，我们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书房里，小琮叹了口气把一切说明。黎充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半天都没回神。
“就这样？”黎充惊讶出了高低眉，三个字被他说的各有各的调。
“不然你以为呢？”小琮不以为意地笑笑，“那次你都喝趴下了，我给璟哥打电话发现他也喝高了，才确认我哥和他的事的。”
黎充收敛了惊讶的神色，眉毛再度拧到了一起：“媳妇儿，你早发现秀才和老大不对劲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很早了，从璟哥第一次见我和我打招呼都显得不自然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一结合你给我的信的内容，我就猜出来他们俩之间有事了啊。”
“哎呦哎呦没想到唉，当年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这么敏锐就察觉出这俩人不对劲来了，还把我们三个都瞒过去了？”黎充悠然地摸摸下巴，俏皮地打趣道。
“其实那时候我也不懂为什么同性之间可以相爱，后来时代慢慢发展才知道的，这只不过是人的取向之一罢了。刚认识到这个概念的时候正好是我哥一战失利的时候，你也知道那时候璟哥总是出差，我哥有多难熬。一开始我也觉得我哥和璟哥这样的关系我不是很能接受，但我理解我哥的选择。因为他太向往璟哥那种肆意潇洒的性格了，人越没有什么就会越期盼什么。他们两个本就是要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的人。”小琮拿起一本《人间词话》，闲散地翻了几页以后放回原位叹道。
黎充听到这里，轻轻握住小琮那只还搭在书的脊背上的手后浅笑了起来：“人各有命罢了。”
“怎么突然感叹起来了？”小琮歪歪头笑着，瞧着他笑眯眯的样子探究道。
“因为这是秀才和老大的因果，我们本就无权干涉不是吗？我之所以会那么惊讶，也是没想到他们已经跨出那一步而且已经很久了。要说发现他们有情况，我可比你还早呢！”
这下换到小琮张大了嘴巴：“充哥你说啥？！”小琮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了以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脸一下子红透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才说啊！”小琮忍不住压低声音，用手使劲拍他的胳膊，就差没跳起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黎充就乐得看媳妇这想要听八卦但是听得不过瘾，着急地上蹿下跳的可爱小样。黎充狡黠地笑着：“秘密！”
“充哥你和璟哥学坏了！”小琮气得狠狠踩了黎充一脚，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就要从书房出去。
结局当然不出所料，黎充龇牙咧嘴地跳着脚把媳妇拦下了。
“我说我说我说，你别生气，也千万别和他们告状好不好？”黎充先一步打断小琮的想法，低声下气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琮果不其然地“哼！”了一声，一下拧住了黎充的手腕。黎充发出嘶嘶哈哈地叫喊声，我们也觉得是时候进书房一探究竟了。随后涂璟拉着我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
我温和地笑着，很欣慰地看见黎充被小琮治得服服贴贴，不由得欣慰地笑了。涂璟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还不忘补刀一句：“充儿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是个妻管严啊。”
小琮看我们打趣黎充的模样，又看看黎充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最后心下一软把手松开了。
我和涂璟轻声哼笑着。
黎充嘟嘟囔囔地说：“老大和秀才你们俩听墙角听挺久了吧？要不怎么能卡点进来？别说是要我们帮忙弄饭什么的，一听就是借口。”
涂璟一听这话笑意更深：“那就麻烦充儿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和阿琛的关系的？还挺能藏啊。”
涂璟将最后一句的语气加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就加重了。黎充一感觉到屋内瞬间变得低气压，就如倒豆子一般接上了涂璟的话茬：“高中的时候，老大总和秀才对着干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但是我确认你俩关系不一般，那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此话怎讲？”涂璟面上的笑意更深，语气上也更加具有攻击性。他像是要抓取宝藏的猎人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老大就上高中那会儿，你突然转性和秀才关系破冰，维修师傅都来修过你们俩上下铺的床七八回……甚至到后来俩人衣服一起洗床单一起换，秀才那害羞的小样你真以为我瞎呢？我黎充虽然是个消息通但是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啊。我想着你要是一直不肯告诉我事实，我就一直装不知道。我就想嘛，你俩就是遇到对的人了，至于性别也就没那么重要了。”黎充语速飞快，但是语气里透露出了无尽的委屈。
涂璟这才释然地笑笑，爽朗地拍拍黎充的肩膀：“哎！这才是我涂璟的好兄弟嘛。”然后他就把黎充拎出书房去忙活饭去了。
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没成想黎充观察得这么细致。小琮听了黎充的话略感震惊，她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妹儿，想什么呢？”我悠悠笑着，举着手在她眼前晃晃。
“哦，我只是没想到，充哥平时和我在一起总是马马虎虎的，观察你们倒还挺仔细。”妹妹回过神，拍拍我的胳膊打趣道。
“是你璟哥太不会藏了。”我微微弯腰在妹妹耳边耳语，“他又温柔又凶的，你说我怎么办？我也试过不顺着他，结果高中时候更不好受的还是我。都是命中注定的巧合罢了。”
小琮了悟地点点头，忍不住发问道：“哥啊，你还是太惯着璟哥了。你就不能硬气一点？你就试试反过来拿捏璟哥不行吗？”
我将双手背到脑后，叹气道：“最近确实没试过，他学得更聪明了。越来越会给我挖坑了。而且啊这不少的坑还是妹妹你给我埋下的呢。”
小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双手交握显得有些紧张：“没办法，哥我也是怕你有事才……哎呦，璟哥会知道那么多，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巧合啦。”
我转过头去看着妹妹，温和地说道：“这些涂璟和我说啦。妹儿别紧张，老哥又没怪你什么。也幸亏你做了我的嘴替。哥还得感谢你那么忙还总是记挂着我。”
妹妹听我这么一说才安心地抬起头来，雀跃道：“我就知道哥最温柔了！你看你又说那生分的话，咱们本来就是家人啊。”
“哥欠你的还是太多，我这辈子都补不完。如果我再不多疼你，那我还是个称职的哥哥吗？”我拉着妹妹的手往厨房去，“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咱们去看看他俩忙活的怎么样？”
妹妹咧嘴笑着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