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怎么样啊,女孩的手帕香不香?
“不,我怎么可能是你,我只是和你容貌一样。”
涅染撑着一把伞缓缓走来,他发现未息躺在这里,半蹲在她身旁打着伞。
涅染用袖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一种复杂的神情在他脸上漫开,有心疼,有愧疚,又有一种不算仇恨的厌恶。
他心里默默问道:未辞,我这样做真的对吗?你快回来,我真怕……我怕我会爱上她。
涅染轻叹一口气,抱起了未息往寝殿走去。
“怎么样,可有大碍?”
“王上放心,未息姑娘只是身体虚弱,只不过……”那个医师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说:“未息姑娘之前应该流过产,现在又喝了落胎药,还淋了雨,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身孕了。”
“之前……”涅染露出惊讶的神情,“好了,你先下去吧。”
她之前流过产,涅染回想着这些年,实在是记不起她是什么时候怀过孕。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这次却告诉他了,那个孩子又是怎么没的。
涅染长舒一口气,想着:就算告诉了自己又如何,还是会丢给她一瓶药。
或许让未息一直留在身边,对她是一种折磨。
涅染替未息掖好被子,又吩咐侍女好好照顾她,还亲自去厨房端来一碗参汤,便离开了宄昙殿。
他问跟在身后的侍卫说:“枢眠,杭南将军你以为如何?”
“年纪尚轻便立下许多战功,王上器重他,他也是忠心耿耿。”枢眠回答他说。
“人品如何?”显然涅染要的答案不是这个,重新问他。
枢眠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很受百姓拥戴,待人恭敬,虽不在朝中拉帮结派,但也不曾结下仇家。”枢眠不知涅染问这些何意,壮着胆子问他:“不知王上有何意?”
“去他府上。”
杭南将军府处于市集之东,所以涅染和枢眠穿了便装去。在到了府门时,几个不认识涅染的侍卫拦住了他们,枢眠拿出证明身份的玉佩,那几个侍卫吓得跪倒在地才想着去通禀杭南,涅染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这还是王上第一次来将军府。”枢眠说道。
“嗯。”
这座府邸是涅染赐给杭南的,所以他很清楚内部格局,直接来到了正堂。
走进正堂,杭南果然在里面。涅染原以为他在这里办公,批阅公文,谁知道,入眼简直不堪入目。
几个穿着妖艳的女子围在杭南身旁,一个坐在他腿上,手搭着他的肩膀,另一个抱住他的脖子将酒杯举在他嘴旁,还有两个对他说说笑笑。
杭南尚未娶亲,这几个女子的穿着也不像是妾室,倒像是从春香楼里出来的舞妓。
他在朝中年少有为,一派君子作风,枢眠也想不到他在府中竟如此怠乱。
杭南不经意地往门口一瞟,也是大惊,料想不到涅染会登门拜访,吓得连忙推开了身边的女人,站起来向涅染行礼。
“王上大驾,属下未接迎,望王上恕罪!”
涅染走上前去拍住他的肩膀,杭南的额头已经蒙上一层冷汗,涅染说道:“无事,本王探访民情经过你府,杭南,最近本王交给你的差事做得不错。”
杭南不敢抬头,轻声回答说:“王,王上过奖。”
涅染抬头环顾正堂四周,抿了下唇,说:“杭南,不要让这些毁了你的大好前程。”
“是,是。”杭南作礼的手一直在抖,冷汗流到了脸颊上。
涅染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府中。
枢眠已经向府中的下人以及周边的百姓打听了一番,说杭南虽年少有为,但却仗着势力和一张俊秀的脸到处拈花惹草,玩弄女孩的心,常常出入春香楼,最近更是将那些女子直接带入了府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王上,属下之前不知。”枢眠说。
涅染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枢眠,替本王找几个人,要有势力,人要长的俊秀,性格要温和。最重要的是,不会四处留情。”
“王上这是?”
“替未息寻一个好人家。”
涅染眼底有种说不出来的认真,他要找一个人护未息周全,配得上她的容颜,予她幸福,陪她一生。
炎热的盛夏里祁天城正忙着剑会。
来祁天城已经快五年了,路明衍天资过人又恪尽职守,在一众弟子中已立下一方威信,成为彦痕最得意的徒弟,更是祁天城未来的继承人。
而那个忘记怨恨,忘记良儿的女孩温凌,也在彦痕和路明衍的掌心里长大着,却也是不学无术,俏皮可爱。
有师父护着,师兄宠着,也必定会引起许多非议和嫉妒。但温凌也不是省油的灯,常常与人发生争执,然后被彦痕或是路明衍拖回去抄书罚跪。
每一年一届的剑会是各仙族、仙派的比试,是相互切磋,更是实力的彰显,关乎着各族各派的脸面。
但近四届的魁首都是路明衍。
布置好场地下来的路明衍已是满头大汗,他本想坐下来休息会儿还是拐去了厨房。
他从厨房拿来一碗冰糖银耳羹,远远地便看到温凌坐在阴凉处朝他招手,司杨突然迎上来拿出手帕为他拭汗。
“师兄,你辛苦了。”司杨满脸笑容的说道。
路明衍忙把冰糖银耳羹藏在袖子里,尴尬地对司杨回了一笑,拂开她的手帕说:“不辛苦,不辛苦。”径直朝温凌走来。
“师兄!”司杨看向温凌,气得直跺脚。
“拿,吃吧。”路明衍把手中的冰糖银耳羹递给了她。对旁人冷艳如冰,但对温凌,路明衍永远都是四季如春。
“你又去厨房偷的呀!”温凌拿起勺子吃了一大口,很是满足。
“怎么能是偷呢?说话注意点。”
“好吧好吧,谢谢阿衍。”又一勺清凉入口,温凌抬头看了一眼司杨。像这种场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每次司杨向路明衍献殷勤,然后都会被路明衍拒绝,自而而然地又会怪在温凌头上,但温凌就是喜欢看她那气愤又嫉妒的样子。
用温凌的话来形容司杨叫做:恬不知耻。
“怎么样啊,女孩的手帕香不香?”温凌凑近他问道。
路明衍知道温凌是成心消遣他,便回答说:“嗯……”路明衍摆出一脸享受的样子,“说真的,我没闻到。”
温凌给了他一个白眼。
一旁被冷落的司杨愤愤走来,阴沉着脸,满是委屈地说:“师兄,你看她,每次都偷懒,别人都在大太阳下帮忙,也就只有她躲在这休息,这,这是客人吃的!”温凌心想,要不是因为路明衍在这她要保持淑女的样子,早就开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