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作法

    野利旺荣见兀卒不能在阵前不能取胜，心急如焚，忙祈求黑妪：“请国师施法，解救大王。”

    黑妪从怀中取出弥药国师水晶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城头上一股黑气腾起，继而化为漫天大雾，其间夹杂飞沙走石，直扑宋军。

    狄青是迎风，在马上被这股黑雾沙尘一吹，眼睛迷离难开。只见沙雾中似乎有千万匹战马，奔腾而来。狄青胯下战马受惊，两只前蹄“哒哒哒”连连后退。

    狄青勒住缰绳，战马受惊，哪里勒的住？

    张玉在后看在眼里，急忙催马冲来，护住狄青，指挥宋军后撤。

    兀卒一看，也不追赶，带着残兵败将，迎风回城去了。

    兀卒向黑妪拜道：“多亏国师出手相救。只是不知国师刚才作的是什么法术？”

    黑妪微微一笑：“小小微术，不值一提。这乃是白马族的白马法。”

    兀卒又拜道：“适才我见国师施法，大雾漫天，遮天盖地，中间似有千万匹白马奔腾。直冲宋军而去，宋军难以辨别。恳请国师再施法术，我黑水城中大军即可趁黑雾弥漫，冲出重围。”

    野利旺荣也说道：“刚才在城头，看见宋军被黑雾所冲，乱做一团，若不是张玉拼死相救，想必狄青已在阵上被大王所擒。国师若能再施白马法术，我军趁宋军大乱，直冲宋营，定会杀宋军一个片甲不留。”

    黑妪摇头说：“这白马术其实只是障眼法。看似有雾有马，其实无雾无马，人眼所见，皆因幻术所致。一用可以奏效，再用则无用，故而不可再施此法。”

    兀卒、野利旺荣见黑妪不肯再施法术，以为她故弄玄虚，待价而沽，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双双跪倒在地，祈求不已。

    黑妪被他二人纠缠不休，无奈只得答应明日清晨再施法术。

    兀卒见黑妪已经答应，命野利旺荣速去安排，各队人马枕戈待旦，只等明日一早，黑妪施法，大雾起时，大队趁宋军大乱之际，突围冲出黑水堡。

    狄青回营，对范仲淹诉说一番阵前怪事。范仲淹沉吟道：“黑雾弥漫，中间有千万匹白马奔腾，这倒是闻所未闻。”

    徐复笑道：“我早年在弥药游历时，曾听闻弥药族善用巫术，用蛊、用毒、用鬼、用尸、用遁、用蛇、用幻术，即所谓弥药七术。我也曾在西岳华山，见道士赵知微演示弥药幻术，在雨中飞升，上华山峰顶，弹琴赏月。依照狄青将军所言，适才阵前所起黑雾、白马，不过幻术而已。”

    狄青点头说：“先生一说，我倒是有些头绪。当时只见漫天黑雾中有无数白马奔来，其实并未有一匹白马冲至面前。用铁枪刺它，仿佛刺在虚空当中，并无实物。”

    徐复笑道：“这就是了。人眼所见黑雾白马，其实并非实有黑雾白马。

    范仲淹说道：“我见唐人笔记中，有分杯结雾之术，化竹钓鲻之方，皆为幻术。不想今日在此地见到此术。不知此术可有破解之法？”

    徐复说道：“可令军中工坊多造几十架巨弩，只待阵前黑雾起时，巨弩齐发，朝黑雾中白马直射，自然可解法术。”

    范仲淹听了，下令狄青连夜督造一百架巨弩，摆在黑水堡城下，只防弥药军再度作法。

    罗汉被野利旺荣关在军帐，野利旺荣又派了身边亲随小校，日夜看守，谨防逃脱。随大军进入黑水堡后，又被关押在城中一座废庙里，黑水堡是小寨，居民本就不多，弥药大军一来，要吃要喝，哪里供养的起？兀卒等将帅还勉强有些酒食，下等士卒只能饮山泉，吃树叶，不到一天一夜，城中的树皮竟然被扒了两层。罗汉是囚徒，更不曾有人管他。

    罗汉只得央求看管小校，拿扁壶打壶泉水解渴。

    小校刚要出去，罗汉就听一人与小校在寺庙门口聊天，罗汉觉得耳熟，仔细一听，原来是嵬名那征乐。只听嵬名那征乐问小校道：“你去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