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侵宋
卫慕王太后听几名老将提起先王德明往事,触景生情,不由得掉下两行热泪。细蜂老将见了,相扶失声痛哭。
兀卒道:“先王创业艰难,我辈亦当奋勇。狄青小儿,匹夫之勇,自然无需多虑。我听闻大宋皇帝派了范仲淹新任延州知州,此人饱读兵书,又善奇谋诡计,腹中有百万雄兵,实乃我弥药心腹大患。我必然要会他一会。听闻范仲淹雪夜入横山,密会土牛族首领努阿,意图连接横山蕃族,断我左右臂。我今日即去白狼城,明张御围六班直旗帜,引诱范仲淹来白狼城,就于白狼城擒拿范仲淹,破他断臂之计。”
野利仁荣道:“大王以身为诱饵,引范仲淹入围,固然是英雄所为,然而未免凶险了些,必做好后援才是。”
卫慕王太后道:“可令野利遇乞、野利旺荣两人,领左右厢军,于白狼城外埋伏接应,一举可擒范仲淹。”
卫慕太后之意,其一,兀卒登基称帝,弥药族大半老臣并不同意,先王德明在世之时,曾经定下向大宋称臣的国策,弥药族除每岁获得大批宋朝的金银绸缎赏赐之外,还可以青白盐、牛羊、马匹、药材等土产与宋朝互市,收益颇丰,弥药八族赖此生计,并不想中断与宋朝的关系。如兀卒擒获大宋延州知州范仲淹,则大宋必然惧怕求和。其二,兀卒封野利王妃兄弟野利遇乞、野利旺荣为弥药左右厢军大将,各族必然不服,如野利兄弟能擒获范仲淹,即是为弥药国立一大功,足以平息各族的怨气。
卫慕王太后又说道:“我本不欲与大宋为敌,然而大宋边将屡屡挑衅于我弥药,听说这范仲淹又有了一个什么断臂之计,其意在斩断我弥药横山两臂,将我族压制在天都山下。遥想我弥药先祖继捧之时,宋朝以移封为名,将我弥药王族尽数迁居中原,等到了中原,不过授予一州知州之虚职,赐以汴梁城几区房舍,时刻有宋朝军兵监视,如同囚徒。幸亏继捧之弟继迁逃入沙漠大泽,带领我族人奋发图强,与宋兵历经百战,恢复旧业,才有了弥药族今日之国盛兵强大业。追忆往事,今日宋朝大兵压境,我弥药族即使不愿战,也不得不战。兀卒儿以身犯险,也是为了我弥药族举族安危,待兀卒儿得胜回京之日,我亲自主持,在圻墌台上昭告列祖列宗。”
卫慕王太后一言九鼎,谁敢不服?当下就于宫门前点集兵马,以御围六班直亲兵为先锋,野利兄弟率左右厢军为后援,直扑宋境。
兀卒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跨上天都山黑飞马,耀武扬威,杀气腾腾,直奔白狼城而来。
距离白狼城还有五十里之遥,只见一只猎鹰扑腾腾飞来,落在前队马前,兀卒驾前弥药飞龙院巡使纵马向前,从鹰足上解下一枚竹筒,从中抽出密报,禀报道:“土牛族内谍飞鹰传信,大宋延州知州范仲淹已驰赴白狼城。”
兀卒接过密报,交于飞龙院指挥使成璞克,问道:“此密报可信否?”
飞龙院名义上是弥药国警戒宫廷、缉捕盗贼的警卫机构,实质上是兀卒设置的间谍与反间谍机关,负责监视弥药王族、大臣、军将、各部首领、各地官员,以及对宋、辽各国进行间谍活动,在弥药境内外密布细作。
成璞克是兀卒的心腹大将,为人机敏谨慎,现为飞龙院使。成璞克接过密报,看了一遍,说道:“此密报是飞龙院安插在土牛族内部的间谍所写,底部有飞龙院密押,传信飞鹰,也是我飞龙院所豢养猎鹰,密报定无差错。”
兀卒大笑道:“范仲淹已入我网罗之中矣!土牛族至白狼城,有三十里,我们快马加鞭,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伏,定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擒获范仲淹。”又下令道:“诸军有擒获范仲淹者,赏赐500两金盘一件,锦缎1000匹,官拜灵州都督,平南大将军。”
御围六班直是兀卒亲兵,从来以兀卒马首是瞻。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兀卒一声令下,兵将争先恐后驱马奔驰。远远看见前方官道三岔路口,尘土飞扬,几匹骏马自土牛族山上而来,直奔白狼城而去。
兀卒见状大喜,扬鞭指着尘起之处道:“前面定是范仲淹,诸军奋勇直追,定要生擒范仲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