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野遇

    陈希亮说道：“此是青州人赵宇，乃是一位大贤。”

    韩琦拱手说道：“幸会！不知先生对于弥药边事有何高见？”

    赵宇正欲答话，馆驿驿丞进来禀告道：“有宫中公公到驿馆宣旨，请赵宇先生到堂中接旨。”

    众人随赵宇到堂中一看，只见一名小太监，手中捧着一条白玉腰带，口中宣仁宗皇帝旨意：“青州人赵宇，博闻有识，所陈制胜之策，甚合朕意，特赐于阗宝玉抱带一条，钦此。”

    赵宇接旨，小太监说道：“圣上还有口谕——此玉带乃是弥药先王赵德明进贡给先皇的旧物，今赐与卿，望卿体知朕之心意，善自珍重。”

    赵宇谢恩已毕，小太监自去回宫。众人捧着玉带传看了一番，免不了夸些赞美之词。

    陈希亮说道：“圣上赐弥药玉带与赵兄，足见圣上青目有加。彩楼之宴，在给几位接风之外，更有为赵兄祝贺之意，看来今日非得不醉不归了！”

    韩琦说道：“我来时，见郊外丛林之中，野兔正肥，不妨我们先去城外纵马射猎，一来欣赏雪景，二来打几只野味，以佐酒宴，如何？”

    众人听了，都摩拳擦掌，鼓掌附和。于是吩咐驿卒牵马备鞍，一个个携弓背箭，纵马出城。

    此时正是寒冬天气，又下过几场大雪，城外原野上，积雪皑皑，冰封千里。一轮红日升在天空，照的雪原之上一片晶莹剔透，妖娆万分。

    众人扬鞭催马，只听马蹄踩在石子路上，塔塔作响，道路两旁灌木丛中的野鸟受到惊吓，噗棱棱拍着翅膀飞起。众人见此美景，心中喜悦。又见几只野兔，从积雪里跃起，左突右跳，见马儿赶来，撒开四足，在雪面上飞奔。

    众人见状，急忙策马急赶，前面野兔跑的飞快，后面众马紧追不舍。眼看马蹄距离野兔只有二三十步之遥，韩琦从背后拽出弓箭，弯弓搭箭，倏地一箭射去，箭羽带着啸声，直奔兔子而去。

    忽听空中一声长啸，只见一只猛禽从空中疾冲而下，一只铁爪攫住野兔，迅疾又腾空而起，韩琦射出的箭头竟然擦着兔子肚子掠过，只差不到半寸！

    箭头射进地面，只见地里一块青石被打的粉碎，顿时火花四溅！

    猛禽又长啸一声，挥展双翅，带着猎物远远飞去。

    “海东青！”韩琦恨然挥舞弯弓，大叫。

    众人勒住马缰，被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赵宇叫道：“海东青本非中原所有，乃是弥药特产，此处附近必然有弥药人！”说完策马向海东青飞去的方向追去。

    韩琦和众人听了，也催马在后紧紧追赶。海东青是猛禽之首，瞬息之间可飞百里，众人哪里能追的上？不一会儿海东青就飞的无影无踪。

    等众人赶上赵宇，只见他在一片树林边停下，林中空无一人，不过尚有炊烟未熄，地上到处丢弃着各种生活杂物，从地面的痕迹来看，足有百十人之多。

    韩琦说道：“此地定是弥药人的宿营地。可惜来迟一步。”

    正说着，忽听林外传来铃铛摇曳之声。众人急忙赶出树林一看，只见一人，四十多岁，头戴方巾，骑着毛驴，从大路上远远而来。

    众人上前问道：“请问可曾见过一伙匪人？”

    骑驴人答道：“匪人倒不曾见过，只有一队弥药人在此宿营多日，倒是熟见。”

    韩琦喝到：“弥药族兀卒反叛朝廷，自立为王，乃是大逆不道。你既然知道弥药人在此扎营，为何不报县官捉拿！”

    骑驴人笑道：“弥药是我大宋藩臣，兀卒自立为王，朝廷并未削其名号，下旨捉拿，弥药使臣进京进贡，在此扎营，有何不妥？又何须报官捉拿！”

    韩琦听了骑驴之人一番话语，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