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告密

    张兀见王小受去了不到几日，便回来复命，不觉骇然，问道：“可得弥陀大王回信？”

    王小受禀道：“并未有野利旺荣大王回信。”

    张兀怒道：“你既然未得野利旺荣回信，来此作甚！分明是戏弄于我！”便叫左右推下斩首。

    王小受仰头说道：“虽然未得野利旺荣大王回信，却得到一件天大的隐事，故此火速前来禀告宰相。”

    张兀不以为然，喝道：“你区区一个巡捕，知道什么天大的隐事？”

    王小受忙将张遂所付信件奉上。

    府吏接过，呈与张兀，张兀接过信件，看了一遍，猛然跳起，又坐回椅中，将信件反反复复读了几遍，问道：“此信你从哪里得来？”

    王小受便将河中落水，为张遂所救，又与张遂同行，张遂病死山中之事，一字不漏说了一遍，又叩头道：“末职所言，句句是实，请宰相明察。”

    张兀说到：“如此大事，我料你也不敢编造。”命府吏叫王小受起身，说道：“你立了大功！你且在相府中暂住，我稍后重赏于你。”

    张兀之意，是怕王小受走漏了风声，故而不令他出相府。又令府吏将王小受安顿在相府之中，每日好酒好菜招待，王小受受宠若惊，只等封赏，加官进爵。

    张兀急召罗汉进府，问道：“当初盐州城外，飞龙院死士刘勃怡进帐刺杀陈卒，口中所言，莫非是宰相何在么？”

    罗汉答道：“我亦记得，刘勃怡进帐之时，口中所问，宰相是谁？”

    张兀问道：“可知刘勃怡是何人所遣？”

    罗汉说道：“这倒不知。当时野利王后一剑刺死刘勃怡，死无对证，若要追查起来，恐怕也是无迹可循。”

    张兀说道：“我记得刘勃怡死前，曾言说乃是野利旺荣所派，前来刺杀于我。可有此事？”

    罗汉说道：“确实有此言，或许他见野利王后在前，欲托言野利旺荣，以求活命，也未可知。”

    张兀摇头道：“我知飞龙院死士，执行这等刺杀之事，俱是为人所逼迫，或以其家人性命要挟，不得已而为之。死士如被擒拿，死前说出驱使之人姓名，乃是告知幕后之人，使命已经完成，可将其家属释放，此乃死士一行行规。”

    罗汉点头道：“我也听闻过此事。莫非刘勃怡真是野利旺荣所遣，行刺宰相？他行刺宰相，有何目的？”

    张兀徐徐说道：“我曾听朝中大臣密告，野利遇乞、野利旺荣兄弟因我受兀卒大王恩宠，多有不平，曾秘密联络朝臣向大王参奏于我，既未得逞，又密遣刺客。回想盐州城外帐中，死士刘勃怡本欲杀我，只不过陈卒贸然答话，刘勃怡误以为陈卒是当朝宰相，故而将陈卒杀死——野利氏必欲置我于死地。”

    罗汉见张兀如此说，便以言挑之道：“原来盐州陈卒是替宰相而死，思之令人惋惜！我也有耳闻，野利王后平日亦有对宰相不利之言，只是事关宫闱，未敢妄言，如今听了宰相一席话，想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张兀惊道：“野利氏真有此言？”急遣人将后宫扫地使女阿理密召前来。

    阿理本是张兀安插在后宫中的眼线。张兀命将阿理引入相府密室，令左右端上黄金百两，阿理一见，忙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我已知宰相召我之意。野利王后确对宰相不利之言。”

    张兀听了，说道：“你可速回宫中，不可再对人提起此事。”阿理应诺而去。

    张兀恨道：“野利氏狼子野心，欲置我于死地，不如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