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下场
江最这才抬起眼,真正地和盛桉对视。
盛桉的视线中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她眼里只有江最。
江最想到盛桉刚刚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他还要一直陪在盛桉的身边。
盛桉看着他,脸上挂上了恬淡的笑。
“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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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桉出院是在第三天,姜小意、姜小风和付雪张少琦他们都来了,江最打算在家里做菜吃,于是三个男人在厨房里忙活。
张少琦是真正的大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让他在厨房简直是给厨房抹黑,但江最秉持着人人都要出力的原则,宁愿让他在厨房捣乱也不允许他出去休息。
他对张少琦万般嫌弃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个厨艺高手,其实他也就是会做几个简单的,就在张少琦这个门外汉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横得不行。
姜小意听到江最在里面雄赳赳气昂昂指点江山的样子,还以为他真变成了个做饭大师,对着盛桉连连感慨。
“桉桉姐,你果然厉害呀,江最这样的人都能为你洗手羹汤。”
盛桉挑眉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江最嚣张的话她一句不落地全都听到了。
把自己吹得跟什么似的,其实也就是三脚猫功夫。
会做的菜来来回回就那几样,现在回想起来还都是小时候跟着张素卉学的,这么些年还只会这几个,有时候怕盛桉吃腻了他还会点外卖装作是自己做的。
盛桉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张少琦和江最最终被姜小风赶出来了。
这个闷头闷脑的老实人可能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要面对这样菜还瘾大的两个人,在厨房无语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没忍住,撂下锅铲说他们如果不出去自己就不做了。
江最和张少琦果断选择撤退,毕竟他们今天的饭还指着这唯一一个会做饭的。
两个人看似十分体面实则十分没面地在沙发上坐下,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好不容易,张少琦想起了一个有面子的话题,声音很大地开口:“最哥,我听说你最近动作挺大啊,赵家现在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生意上的事情,而目前最新鲜的事情就是江最收拾赵家这件事。
盛桉住院这几天,江最虽然没怎么离开过医院,可是该做的事情一点也没少做。
先是挖出来十几年前赵曼丽和赵晟合伙买通护工害死岁岁的事情,人证物证一个不差地全都交了上去,赵曼丽和赵晟的牢狱之灾是一定的。
接着是盛世内部的赵氏残留,江最以盛桉的名义,将他们强势清理出去,手段狠厉毫不留情。
然后还有赵家的那个公司,本来就摇摇欲坠,江最还用了不少手段让它直接破产,甚至负债累累。
不仅如此,他还插手了赵晟和赵曼丽之后的处决,交代要“好好照顾”这两个人,赵曼丽在牢里待了没两天,据说现在人已经疯了。
赵晟更是被折磨到血肉模糊,寻死不能。
江最很少利用江行和原野的权势去做什么事情,可这次他的雷霆之怒,却生生地将整个赵家都给摧毁,甚至尸骨无存。
张少琦其实只是感慨,但姜小风却是真是能感受到江最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有多狠。
他打赵晟的那天,他胳膊腿几乎都是断的,说是血肉横飞也不为过,之后甚至还让人给赵晟打了盛桉同样剂量的催情针。
赵晟在牢房里,一边忍受着肉体上的头痛、承受血肉流失的难捱苦痛,一边还要忍受情欲的折磨。
没有人敢伸出援手,江最特意交代了,谁敢管他就是和他一样的下场。
赵晟的四肢就那样在没人治疗的情况下生生溃烂,甚至招来了很多虫子。
他觉得人生毫无希望想要寻死,江最却又找人给他治疗,日夜派人守着他,让他一直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
这些,除了姜小风,谁也不知道,包括盛桉。
姜小风是最能体会江最那天绝望的人,他甚至觉得,如果盛桉就那么死了,江最也一定不会活着。
所以他没有阻拦江最做这些事,只是默默看着他将心中的怒火通通发泄出去,然后再来找盛桉寻求安慰和栖息。
经过江最的这次出手,赵家彻底完了,盛家现在完完全全都在盛桉的手里。
而对于自己做的这些事,江最也只是冷嗤一声,倚在沙发上一边玩弄盛桉的头发一边说:“赵家应得的。”
他甚至还手下留情了,赵曼丽和赵晟都该死的。
他们六个也是很久没有聚到一起,吃个饭的功夫聊了不少的话题,张少琦席间装作不经意地告诉江最他要和付雪结婚了。
江最十分嫌弃地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结婚证都快褪色了。”
张少琦不以为意:“还是不一样的,我和付雪要正儿八经地办场婚礼呢,把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请过来,见证我们的爱情。”
他说完,煞有介事地拿着付雪的手在江最面前晃了晃,付雪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甩开。
江最这才皱起眉,有种被嘲笑到的感觉,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盛桉。
她没听到这边的对话,正一心一意地低头吃饭。
江最垂了垂眼,他和盛桉,还没能办场婚礼呢。
晚上送走了付雪他们,江最拉着盛桉在江边散步,两个人很久没说话。
很奇怪,他们明明是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却常常都是安安静静的没话说。
江最若有所思但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盛桉一眼又一眼,眸中万语千言,嘴上一声不吭。
“……”盛桉观察他很久了。
“江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盛桉最近发觉到,江最小时候胆小顺从的那一面其实不是消失了,而是隐藏起来了,在外人面前不会显现。
可是到了她面前,他就常常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扭捏又别扭。
江最睁大眼睛真诚地看着盛桉,没说话。
盛桉咬了咬牙:“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