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什么东西？”搜查询问，你下意识看向新人。新人翻转手机，展示奇怪的app界面：“小玩具而已。”
搜查又懂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新人身上。大概是警报解除，还有人自认为很懂地拍拍新人的胸口：“温柔点。”
你已经憋着脏话了。
等警察里开房间，你拿出手枪就朝新人脸上砸去：“你的见习报告完蛋了！”
新人接住还有体温的枪，随手放进衣服内袋，然后拿起地上的麻绳。
“你做什么？”你警惕地看着新人，新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用提前套了个环的麻绳捆住你的手。
你的尖叫声和开门声重合在一起，不知是何原因去而复返的警察正看着你们叠在一起的姿势。
你猛地踹了新人一脚，裹紧浴衣。新人拿着没成功套上的麻绳有些遗憾。
警察再度道歉离去，你的脑瓜子还是嗡嗡的，这年头外业这么刺激的吗？
新人走到门边，等了一会儿，又开门看了一眼，向你做了警报解除的手势。你从地上捡起干净的衣服，溜进洗手间更衣。
新人在屋外换衣服，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妥帖。你们谁也没出声，默契地离开酒店。
上了车，新人用设备又检查了一遍没有窃听，询问：“监控都处理干净了吗？”
“嗯，我剪辑了走廊上的监控，监控只能看见你背着包和我回到房间，对方不派黑客检查是看不出问题的。”
“大厅呢？”
“不用担心，大厅的交易都是在监控死角进行的，就算有其他客人看见，也不会在意那些细节。”大起大落之后，你现在更像进入了贤者模式，但是有一件事你不会忘，“你的见习报告完蛋了！”
新人猛地踩了刹车，你被晃得一个前倾，疑惑地看着新人。
新人应该是混血儿，面部刚毅，五官深邃，却有着黄种人的肤色，这种肤色让他更硬朗也更有男人味。
他抚摸你的脸颊，将湿发别到耳后。
你告诉他：“□□也没有用，你的报告绝对完蛋了！”
新人问：“你知道任务失败的下场吗？”
“死亡。”
“那你就不担心我杀了你之后逃跑。”新人离得很近，你能清楚地看见他绿色的虹膜，感受到他落在你脖子上的手。
你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死亡威胁。从开始执行任务，你没少收到死亡威胁。
你意外的是：“你为什么不打晕我直接走，还要说这么多废话。”
新人也愣住了。
你认真地看着他：“任务没有失败，只是见习报告糟糕的话还不至于会被弄死，但是逃走的话一定会死。”
许久，久到足够你打两个哈欠，新人收回目光：“你说得对。”
新人开车送你回家，临下车时，他问你：“你在这个国家上的大学？”
你摇头：“我拿到了offer，但没上过课。”
你挥挥手，告别限定一日的搭档，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安全屋当然来自犯罪集团的爱，让你年纪轻轻就在世界各国拥有房产，同时也惠及你那做室内设计房屋装修的损友。
你用钥匙打开80平的小屋，手提包一丢，人也跟着躺上可以当床的沙发再起不能。
果然下次还是让外业人员考完数据带给你吧，这样的刺激再来一次你就可以考虑退休了。
闭上眼，你脑中还是那些从电脑上看来的代码，慢慢地你进入梦乡。
晚间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们撑伞簇拥着一道略显年轻的身影。
“勃拉姆死了？”
“是，晚上七点四十的时候，警方接到举报电话，八点警方赶到在2024号房，发现勃拉姆的尸体躺在浴缸里，死因是割喉，水还是温的。”
“监控有拍到什么吗？”
“没有。”
“附近房间都搜过了？”
“隔壁房间是带小孩的一家三口和跟旅行社来的一对夫妻，对面是一对小情侣。”
“入住率这么高？”
年轻人摁停电脑监控，看着手挽手从电梯出来的情侣。
弯腰站在一旁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节假日总是这样，这是居住在勃拉姆对面的那对情侣。”
“勃拉姆的电脑呢？”
“被警方带走了。”
年轻人看着电脑屏幕中的人，许久没有说话。男人主动道：“警方搜查时，一家三口和那对夫妻都在外逛街用餐，只有那对小情侣刚回房间不久，警方进门时，他们正在，咳，做一些年轻情侣喜欢做的事情。”
年轻人扯着嘴角，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
监控继续，可以看到小情侣进屋后没有多久，一名服务生端着红酒敲响2025号房。
服务生离开十分钟后，抓拿勃拉姆的警方出现，并开始逐渐房间排查。
“我要警方的笔录。”年轻人说。男人忙回答：“是。”
“我还要这两人的开房信息。”
暴雨下了一夜，早上你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看着阳台滴水的叶子想，太好了不用浇花了。
然后你想，这又不是我家，不是我养的花，凭什么要我浇。
你起来后洗了澡，昨夜湿着头发睡觉让你今天时不时的头疼，即使是热水澡也不能缓解你的疲惫。
你裹着浴袍从行李箱掏出电脑，回到沙发上坐下，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你打算叫个外卖。
你也有五六年没来过这个国家了，当然不可能知道外卖电话，所以你打给昨夜搭档的新人：“我仔细思考了下，你的见习报告可能还有救。”
新人没有很快回答，你怀疑他在吸烟，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昨晚更加沙哑：“什么条件。”
“我需要一份早餐。煎的土豆香肠和鸡蛋，还要橙子和圣女果，橙子要切好的，圣女果也要洗干净的。然后再来一杯黑咖啡，对了，我记得这里有卖维也纳咖啡。”你洋洋洒洒地点完餐，用一次性纸杯接了直饮水润喉。
你听到新人在电话那头笑，他哑哑的声音笑起来还怪苏的：“没有了？”
“先这些吧。”
“条件就一顿饭？”
“当然不止！”你一向精打细算，怎么能让他用一顿饭蒙混过关。
新人又在笑：“等着。”
埃文斯挂了电话，笑意还未退去。
他的电脑上，一金发女人询问：“是那个集团的人？”
“是，我最近的上司。”
女人有些担忧：“没问题吗？”
埃文斯回答：“没关系，过去看看。”
埃文斯去超市买了橙子、圣女果、香肠、土豆、洋葱，思索一番后，又拿了盐、油、胡椒粉、煎锅和刀。
结账时，埃文斯遇到了休。
休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毛呢大衣，看起来比一般大学生成熟稳重，但又比工作人式休闲年轻。
休主动向埃文斯打招呼：“上午好。”
“上午好。”
休扫了眼埃文斯的购物篮：“大采购，刚搬家吗？”
休打量埃文斯的时候，埃文斯也在打量休，精准踩雷：“对，搬去女朋友家。”
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埃文斯先生不像不普通人。”
“你也一样。”埃文斯回答。
两个男人各有计量，一同离开商店。
“有本地人推荐的咖啡店吗？”埃文斯主动挑起话题。
休自然接过话题：“当然，步行就能到。”
“要可以外带的维也纳咖啡。”
休停下脚步，颇有些怀念地微笑：“好。”
“看起来有故事。”
“没什么特别，我第一次请前辈喝的咖啡便是维也纳咖啡。”
埃文斯有意打探：“我第一次听说她在这边读过书。”
休没接话：“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有男朋友。”
“这就小气了。”埃文斯挑眉，休笑笑：“我其实对前辈了解不多，埃文斯先生相信一见钟情吗？”
埃文斯挑起眉头。
休问：“埃文斯先生呢？”
埃文斯：“一见钟情。”
休没有揭穿埃文斯的假话：“前辈是很有魅力的人，不是吗？”
埃文斯不置可否。
买完咖啡，休站在埃文斯车边：“介意我搭个车吗？”
埃文斯故意叹气：“看来我不需要问你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