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发生是没发生什么，但是你的确被吓到了。
休没收了剩下的药，走回办公桌不再搭理你。
你在距离休最远的沙发坐了一会儿，没忍住朝他走去。
休在家穿得也挺正式，白色的圆领t恤搭配浅灰色的九分铅笔裤。你瞥了眼电脑上看不懂的东西，轻轻扯了扯休的衣摆，质感还不错。
休停了敲键盘的手，瞥了你一眼。
“生气了？”你问。
休不回答，就拿小眼神瞅你。你尝试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个男的，收留了一个女的一晚上，结果女方怀疑你对他动手动脚还偷偷吃药，换你你可能也会生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人品，就是……就是我都脱光了……这还啥都没发生啊。”说到后面，你甚至有些怀疑自己。
大概是你思考人生的表情过于滑稽，休没忍住笑了，他离开椅子坐在你旁边的沙发上，靠进你怀里。
你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休问：“不给抱吗？”
“给……？”你一个答语音调转了三百六十度，也不知道要说“给吧”还是反问“给吗”。
休松松环着你的腰，脑袋靠在你的胸上。
现在你的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被埋了。
卧槽，你都没有埋过小姐姐的胸，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低头看男人幸福安详的样子真的很想采访一下舒不舒服，但是忍住了。
靠在胸口的脑袋并不沉重，你慢慢抚摸休的后脑勺，像是安慰闹脾气的猫。
你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持续的多久，直到你感觉到一点刺痛，低头看见男人从胸前蹭进领口，啃咬你的锁骨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冷静哦，”你抓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挣脱，“冲动是魔鬼。”
别说小五岁，就是小十岁男人在特殊时刻也有可能化身为狼。休看着你的眼神更加幽怨，但是你很稳，你……
你倒是想把衣服往上扯扯，盖住漏出来的锁骨，但是这小衣服往上扯下面就漏了。
总之你退远了，保持两米以上的安全距离，端着年长者的从容开口：“我们聊聊吧。”
婚姻起源于你，为了不被遣返回国你需要一份当地的居住证，在没有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你找到了休。
通关之后，你本可以应用你的技术把相关痕迹抹的一干二净，但是事实并未如你所愿。
你看着休，他有些阴郁。
在你入关之后，你本不需要去教堂登记，但你还是去了，因为你查觉到休很紧迫。于是你猜测休和你一样，迫切地需要一张婚书。
“休需要和人结婚吗？就是，我不是说你嫁不出去，不是……”你有时候挺恨你这张蠢笨的嘴，“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需要我以妻子的身份帮忙的那种。”
休看起来不光是阴郁，还有些受伤，像是被踹了一脚还在淋雨的小狗，你都忍不住可怜他了，但是你不会改变态度。南川绯和青山北都教过你，和人谈条件的时候必须强硬。
“算是吧。”休说。
“可以的哦，”鉴于休帮了你，你不介意也帮帮他，把这份单薄的婚姻存续下去，“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嗯。”
“首先，我们是假夫妻，不可以有过度的身体接触。”休扫了你一眼，你总觉得那一瞬间有什么突破了伪装，但你强压下心悸，“可以吗？”
休没有回答。
你等了又等，决定下杀手锏：“如果不……”
“还有第二点吗？”休问。
当然要有第二点，不过你还没有想到，“这个不急。”
“就是说还没有。”
“嗯，但是我要保留这个权利。”
“可以，我也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才会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
休的语速很快，打得你猝不及防：“你说。”
“婚姻存续期间，你不可以和其他异性有亲密接触。”
你的好字到了嘴边又被你咽了回去，你反复琢磨：“怎么定义亲密接触。”这个词是你先提出来，反而是你先思考是什么意思。
休双手搭成塔，指尖落在唇边：“这样如何，我和你的距离不会超过过去你和异性接触的距离，同样，存续期间，不能有异性超过我和你的亲密距离。”
念经一样的话在你大脑里逛了一圈，一个字也没记住，你让休重复一遍。
休说：“你过去能接受和异性牵手逛街去宾馆，对吗？”
你下意识想反驳，但你想起埃文斯：“去宾馆不行，当时是特殊情况。”
“理解。”
休的好说话让你松了口气。
休说：“婚姻存续期间，你不能和其他异性有超过这类情况的的行为。”
你思考了下怎么算超过，勉强点头：“好。”说到底你也没几个异性朋友。
休满意了。
在你准备逃之夭夭的时候，休放了一叠照片在桌上：“那么补个课吧，前辈。”
你暂时不想去思考那叠照片里有什么，不过休不会答应你的逃避：“午餐想吃什么？”
“我……想吃墨西哥炒饭。”你挑了这栋房子里找不出来的食材，休没有犹豫地答应。他打电话联系人送了食材，回电脑前将最后一点工作收尾。
等到食材送到，你又看着休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你忍不住在心里祈祷，但是很不争气的，你不信教，你就算想求神仙也不知道神仙叫什么名字。
休在厨房呆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你都是一种折磨，你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照片。
这边警察执法都会佩戴摄像头和录音机记录执法过程，你不意外你和埃文斯的影像资料会被保存下来，你更想不通休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
除了你和埃文斯的照片，你还看到了你和祁寒松的照片，陷祁寒松于不义的相片仿佛藏了针扎得你指尖发疼。
你把注意力从祁寒松身上收回，强迫自己继续思考休的事情。
休能无视警方带你入关，能拿到警方的资料，还能拥有一座海岛，种种迹象都表明在你看来乖巧的学弟不是那么普通的人……
所以他才需要婚约对象吗？独立的证明，争房产？兄弟战争，不是，等等——
你克制住你发散的思维，抱着脑袋缓缓倒下。
你想得脑壳子发疼，但是这种私事休没有开口诉说，你也不适合直接询问。
你看着就在不远处忙碌的休，最后把疑惑都咽回肚子里。
至少你思考过了，你自暴自弃地想。
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烤肉不完全算他做的，但是炒饭不咸不淡，搭配烤肉刚刚好。
饭后，休牵着你的手去海边散步。
海边没有沙滩，站在礁石上能看到几艘老式的渔船。
“这片海域废弃很多年了。”休介绍说，“近海下还藏了许多沉船的残骸，等到退朝可以看到桅杆突出水面。”
你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现在只能看到一片蔚蓝的海。
消食后你们回了婚房，休把电脑让给你，回屋休息。
你反复确认休不会出来后，登陆了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