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灾难之余
“陆小姐，我建议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洛阳觉察到不对向陆云瑶说了一声，便扭头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离开餐厅。
有一部分人见洛阳离开，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也离开了餐厅。
洛阳阴沉着脸回到屋内，那种熟悉感不会出错的，等一艘行驶的渡船吃水部分被贯穿，大量海水不规则涌入，才会使已经稳定行驶的渡轮开始颠簸。
洛阳背上背包，从行李箱中取出一把复合弓背上，又掏出一把弩箭放于腰间，将自己的身份证件与现金，带着手提箱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放到随身背的包中，又用伸缩绳将东西牢牢的绑在自己身上。
“滴！滴！滴！”洛阳刚刚收拾完毕，船上的警报声便尖锐的响起“紧急通知，船体底部入水严重，现在请乘客立即撤离前往甲板，请各位乘客有序撤离，重复一遍…”
“你指望谁有序”洛阳拉开背包的防水套，转身向外走去。
打开门，本来就并不宽敞的过道中，此刻更加拥挤，在警报声响起的那一刻，人们便疯狂拥挤着向外跑去，洛阳向人群中一挤，顺着人流向外走去。
船舱与甲板间的木门已经被暴力破坏，几块破烂的木板还在一旁，跑出来的人们拥在一起争抢着救生衣，护栏被打开，三只被铁索拉住的救生艇在水中起伏不断。
天空的雨点连串砸下，暴雨倾盆，一道闪电猛然划过天际，伴着船长室前两只苍白色的船灯，照在甲板之上，给黑夜与暴雨中的人们向同胞出手的可笑勇气。
有人躺在甲板上鲜血从头部不断流出，有几个人为了争抢一件救生衣，相互推搡，将其中的一个人推入水中，甚至有的疯子，拖着一旁的女人走到暗处，大腿受伤，无法移动的人，疯狂挥舞着自己的双拳，手边的一切，将渴望活下去的人打翻在地。
祈求声、惨叫声、哭声、尖叫声构成了不该存在的绝望乐章。
洛阳站在甲板之上，面色平静，在灾难之中，似乎一切都情有可原。
洛阳手中弓箭上弦，手指微微屈伸，箭矢射出，无比精准的贯穿了疯子的喉咙，搭箭，再射，试图让别人陪葬的同样倒在血泊之中。
洛阳做这些事无声无息，慌乱的人们只看到了倒地的尸体。
“孩子！我的孩子！”一个母亲痛苦的瘫坐在地上，身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加以理会。
洛阳循声望去，女人的腿上有一道显眼的划痕，伤口处隐隐露出白骨，洛阳看了一眼逃生艇，人们才陆续上去一部分。
“你孩子在哪儿”洛阳面无表情地走到女人身前问道。
“甲板下二层！求求你！帮帮我！”女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洛阳的手，嘶哑着嗓子哀求道。
“你想办法站起来，先上救生艇。”洛阳将一旁的碎木板踢过来，又将自己身上绑的伸缩绳丢到地上，逆着人群向船舱走去。
“是一个男孩！叫切尔！”女人向着洛阳背影喊道。
洛阳从楼梯向下走去，楼梯到了甲板下两层时却已经被水流抽打的扭曲变形，“”洛阳将一支箭杆丢进水中，箭杆顿时被水中的暗流吸了下去。
“”洛阳嘴里又吐出一句脏话。
救？怎么救？救不救？这些问题横在洛阳身前。
面前就是暗流，向前一步就不是救援，而是送命。
“拿着绳子用箭射进去？”洛阳脑中刚浮现这个想法，便被果断否决了，先不说孩子是否有足够的力气抓住绳子，如果孩子本身不在水中，而为了拉住绳子孩子下水了，在孩子过来的过程中，洛阳又完全没有孩子那边的视野，具体的情况不了解，水流湍急，一但有什么细小的物品，在经过水流的加速也足以致命，洛阳根本无法应变。
洛阳沉默片刻，转身快速向楼上跑去。
到了甲板，那个洛阳看到刚刚的女人已经用绳子和木板固定了自己的腿，身形踉跄的站着，目光死死的看着大门。
洛阳快步跑到三楼，三楼是水手长的屋子与雷达室，此时门大开着，内部一片狼藉。
洛阳走进屋内快速翻找着，墙上贴着潜水服字样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
“东西很大，不应该呀”洛阳将屋内大概翻了一遍。
“柜子”洛阳想到还有一个地方自己没有看。
水手长的柜子是传统的铁皮柜，柜门紧紧锁着。
洛阳面色一狠用手肘狠狠砸了上去。
在洛阳不断的肘击下，铁皮被撞出一个凹口，洛阳伸手将柜子从内部打开。
洛阳将里面一个并不算小的涡轮造物拿了出来。
“东西还在，算你孩子运气好”洛阳把东西扛在右肩，重新向楼下跑去。
再次到达楼梯口，水比刚刚深了不少，洛阳抓紧水下推进器，向水中跃去，刚接触到水面，一股吸力便卷着洛阳向下沉去。
洛阳打开开关，推进器后的扇叶子开始高速旋转，产生推力，带着洛阳冲出暗流，水是由船底没入的，水下的破碎漂浮物远没有洛阳想象的多。
“应该是被水卡到楼下了”洛阳心中想道，进入地下二层，洛阳向上浮去。
“切尔！”洛阳大声喊道，但没有回应声，水流的声音在船舱内很大。
“哭声”洛阳敏锐的感官又一次起了作用，帮助洛阳捕捉到一个屋内细小的抽噎声。
洛阳循声进入屋内，因为各种物品堆在一起，一个男孩在杂物最高处紧紧抱着吊灯。
“切尔，这里，别害怕，你在那里待好，我是你妈妈找来帮忙的，你妈妈在外面等你，不怕啊，哥哥去想想办法带你出去，等我一会，我回来接你”洛阳安抚好孩子的情绪，向走廊游去。
从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那地方有暗流，楼梯也断裂了，根本不支持二人原路返回。
洛阳重新潜入水中，穿梭在各个屋内，不时对墙壁敲敲打打。
洛阳眯着眼睛打量着一块墙壁，从身后的口袋抽出一枚椭圆形的箭头，洛阳在尾部按钮上连点几下，把它黏在船壁上，接着重新回到切尔身边。
“往我这里跳”，切尔听话的跳了下来，洛阳伸手将他揽到自己怀里。
“抱着我的脖子，一会儿让你吸气，你就尽全力吸气，不让你再呼吸前，你就屏住呼吸，这是我们的合作，可以么？”
得到孩子肯定的回复，洛阳向自己刚刚放置东西的屋子游去，推进器持续运转着，带动着二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