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意偶遇

    怀表中的时间指向午夜3时45分，事实上即便是帝谭这样繁荣的都市，街道上也不会有多少好人会在街上游荡，圣约旦教堂门外更是如此，即便它全天开放，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接纳无家可归的人进来借宿或是告解，这个时间也只会有意图碰碰运气打劫两个钱的黑帮成员，他们往往几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聚成团取暖，而在雪花常飘的今年，这一行为就更加合理了。夜半的教堂十分漆黑，只有些许路灯配着昏暗的月光照进棚顶的五色琉璃打在讲桌前的一排长椅上。米萨亚缓缓合并上那本羊皮卷做封皮，用古经文书写的圣经，点上一支烟，透着烟雾注视着那张空讲桌，曾几何时他也曾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那时他年龄尚幼，呆呆坐在那里看着讲桌上的父亲身着白色细麻布衣裳为人们步道，宣扬教义的圣洁。但那场战争毁灭了一切，邪教徒们奉统帅者为新神，把自古庇佑他们的万能者抛掷脑后，邪教徒们身着地上捡来的被破坏的统帅者士兵的盔甲碎片，宣扬遵从强者的讲义。米萨亚也曾站在高处，厉声批判，直到他被群起的民众扔石块，他也没有退缩，正因如此，他蒙了万能者的宣召，成为了传播神谕的先知，自此他开始游历，走过无数个国家，为被恶魔缠身的无辜者驱赶魔鬼，因这都是神应允的，米萨亚行使神给予的权柄，替人们解除苦难，直到预言的降临——新世界的索多玛，阿洛蒙斯的帝谭城将被神降下的火与硫磺毁灭。

    米萨亚感叹着，这座城市的确充斥着罪恶，贫苦人民被压榨最后的价值，只能出卖自己的一切只为了果腹，富人们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吸吮着搜刮来的人们的脊髓滋润的活着。可他还是相信，这城市里还有相信正义的人，他曾因此与神立了约，77年中米萨亚必须拯救这片土地。神为他指示了一个名字——教翼。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年久失修的合页发出腐朽吱呀的哭嚎，就像人们在火海中的哀嚎。米萨亚知道，他等的人来了，脚步声一点点逼近，脚步很轻，但是似乎像是在刻意发出声音让米萨亚听到一般。米萨亚的指尖轻轻点起遮住视线的牛仔帽，打量着来人的模样：身材高大，尽管自己走过众多城市锻炼出来了强健的体魄，可在眼前这男人面前还是相形见绌；个头比自己高出近40厘米，身穿一袭整齐的蓝色西装，打了条红色带蓝色条纹的领带，手背上略有粗糙。再仔细看去，发型整洁，一看便是精心打理过的，没有一根发丝不规矩地翘起，面色略白，颧骨较为突出，脸型略方正——罗杰韦斯特。

    “您是神父吗？”罗杰率先开口，他一看便嗅出了眼前人独有的神职人员的气息，但这副牛仔似的打扮也让人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