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栗枫离开宅邸后就没有回去了，他趁着夜色回到了他与天上院鹩见面的小屋子里，脱下大衣蜷成一团缩在墙角有些冻的发抖，借着月光他抽出刀子。刀刃光滑，划开那么多皮肉，割断那么多骨头都完好如新，就连一点血迹也没留下，仿佛这把刀就是靠着血来喂养的。

    先祖们真的是靠着父亲所坚信的信条战斗的吗？栗枫猛然想到这个问题，但转而便抛之脑后：这不重要。他只需要自己靠着父亲的信条挥刀就足够了。他已经几天没吃上东西了，最近一次进食还是影门大叔送信时一并捎来的稀得看不见几粒米的白粥，但他并不觉得饿，他只想靠着这把刀，趁着淤青和拉伤还没有布满全身时一个个把那帮害死父亲的黑帮送下地狱，然后杀入天上院的公司里把那群人都变成刀下亡魂。

    一觉睡到太阳西落，栗枫醒来只见到快要触碰到山头的太阳，光芒已经渐渐微弱下来，阴影已经遮住了半个和樱。身边的刀子还在，身上的淤青已经渐渐不是那么痛了，起身后身体略微发出轻微脆响——看样子还能动，栗枫决定开始今夜的战斗，临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将要淹没太阳的那座大山——那是和樱有名的风神火山，传说那里是带给和樱土地生机的风神最后沉睡的地方，祂说自己会在和樱需要他的时候醒来。

    可现在难道还不到时候吗？天上院垄断了和樱的一切，他们压榨这国家的人民，在他不动身的这一刻，还有很多看不到的角落中有人正被欺凌，被抢劫。这些都不会被报道，媒体们只会歌颂虚伪的和平，只会让人民被动的接受这份虚假，麻痹他们的一切。

    是啊，这片土地中人们的确普遍的幸福着，人们接受了繁重的工作选择苦中作乐——好死不如赖活。机器不运转的时候有人检修，有人承担着这笔费用，而人呢？人会选择在生病的时候依旧扛起担子只为了更多赖以生存的物资，他们生怕被淘汰，但选择跟进了潮流的步子，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面对外界，他们心中好似有一只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就好像不这么做便是滔天大罪。

    栗枫选择终结这个话题，转过身去踹开大门，感受吹来的晚风，因为他若是只在这里思考着这片土地如何糜烂，都无法改变现状，他必须做些什么，去执行他所认为的正义。

    能改变一点是一点。

    “你给我们的工作不好做啊。”

    和樱的建筑常常会设计很多轻型木质结构的小宅邸，考虑到上班族的经济状况，天上院还是善心大发地用了相配的材料建成一座座便宜建筑吸引这群人好贷一笔钱来买一间足够休息的房间。而街道间常见大小不一却都是高层的大楼摆放在街道两侧，它们中间夹杂的空地便都是些不见天日的火柴盒一样的楼房，这里不易被察觉。走入一间便利超市，不等服务生问好便径直走入工作间，来到一扇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

    亮所面对的合伙人，正是和樱人们所惧怕的黑帮的头目。眼前的人身上壮实如牛，身体快要顶上两个亮那样宽阔，背上两条黑龙样式的纹身相互纠缠，最后越过肩头在前胸汇合，手中拿着支香烟，已经燃了一半了，这段时间里他手下传来的非死即伤的报告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而眼前这位大人物指派的任务正是敲诈的好翘板。

    “你想要什么？”亮轻蔑笑了一声，在那人面前把腿翘在桌子上，推了下眼镜。“还要我教你怎么去办事？你越界了，山口。”

    “我手下的赌场在你害死了相泽家那个老头之后已经没了10家，按摩店也是，而我手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了，怎么，你伙同某些正义之士来讨伐我？有个拿双刀的疯子已经害死我5个心腹了，你说我要什么？想办事，就得给点意思不是？”山口并不发怒，但见到亮这副轻蔑的态度也只得忍受，指甲嵌入烟嘴里紧紧抠出一个月牙形的印痕。

    “意思？别磨蹭，你到底要什么？我们定好的，事成之后给钱，等我解决那个烦人的老家伙，还少得了你们的钱？”

    “武器，以及够让我们能抓到那个双刀疯子的手段。”山口抽完最后一口烟，狠狠碾在桌子上熄灭了。

    “哼，你也只能要这点东西了。”亮不与他废话，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转过身欲要离开，附加上一个白眼。“等着！你会拿到你要的东西的！”

    山口挥挥手，示意部下放他走。尽管他心中被侮辱的屈辱感正像高压锅中的开水一样不断沸腾，但他不能发作，他知道还不能，尽管他随时能把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崽子活埋掉，但他还不行，至少要拿到钱，拿到小崽子嘴里的新装备，以及抓到那个拿着刀子的疯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