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仪式 三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敲门，说带他们去选衣服。
李善之和阿杉跟着那个帮派成员去了一个全是西装的大房间，里面的人正在不停的踩缝纫机。
李善之暗暗点头，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总是要付出更多代价。
看来堂口还挺有钱的。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投资自己一下。
这时，有人上来给他们量尺寸，然后直接从堆积如山的西装里拿了适合的给他们换上。
毕竟企业文化就是西装，西装储备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套西装外表是纯黑色，上面绣有暗纹，内衬是红纹黑底，穿在阿杉这样精悍的人身上，看起来非常有压迫感。
但李善之以前没了解过西装，缺乏对西装的欣赏眼光，觉得这西装简直土到没朋友，穿上后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尼古拉斯赵四，或者沙雕销售。
其实一开始，他就觉得杰哥的西装很难看，还把杰哥当成了狗胆包天的销售。
他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李善之
种族：编号264680号时空太阳系碳基哺乳类灵长智慧生物
职业体系：
超凡职业：无
非超凡战斗职业：一级战士（格斗家分支）
生命等级：1级
位阶：凡物
力量：1
敏捷：12
体质：07（-01）
智力：09——69（+6）
感知：1
魅力05——1（+01，穿上这套衣服后，你还挺人模狗样的。）
状态：
佛陀的智慧。
能量种子孕育中。
力量种子孕育中。
基因种子孕育中。
技能：
天语通。
拳法入门。
评价：你勉强能打两个。”
李善之心想：桀桀桀桀，阿杉果然交出了他的格斗家职业，等等，这个魅力是怎么回事，在质疑我的衣品吗，可恶，从一开始，我就怀疑生有反骨，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随后他便质问系统：“你的名字其实叫沙雕系统对不对。”
系统：“未查询到名字变更记录。”
李善之：“那这些愚蠢的评价哪里来的？”
系统：“本系统的数据来自于理想者方舟的多元宇宙数据库，逻辑来自于宿主引路人的思维与原生ai相结合。”
李善之：(；゜Д゜)
“原来是那个男人，难怪如此。”
在他们穿完西装后，尊少仿佛掐着点来找他们：“晚宴已经开始了，朋友们，快跟我来，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他们跟着尊少来到怡红院，李善之发现这里并不是印象中的那种中式酒楼，而是装修成了一个西式的酒吧，并且这里今晚好像已经被合威堂包场了，里面全是穿着西装的坏人以及一些穿着清凉的风尘女子。
在他们进来时，所有的西装坏人都对他们举杯示意，尊少领着他们来到吧台，开了一瓶看起来很贵的洋酒，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这时之前跟阿杉交过手的阿威也端着一杯酒，脸上带着非常僵硬且假惺惺的笑容走了过来，对阿杉说：“打得不错，以后抽时间我们再来试试手。”
阿威则是想知道阿杉会不会对他双花红棍的地位产生威胁。
阿杉脸上也挂起了一看就很虚伪的笑，碰了下杯，嘴里连连说着好好好。
之后就不停的有西装男过来敬酒，他们两人也放松下来，开始发泄海上之旅给他们带来的痛苦。
突然，聚会的氛围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拿着一杯酒，包围了李善之和阿杉，对他们进行强势围观。
李善之本想加入围观的队列，却被阿杉拦下：“冷静，不要冲动，先静观其变。”
李善之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本意，尊爷就一手拿着一根防暴棍，走进了怡红院，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他走到李善之和阿杉的面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们说：“站好。”
阿杉冷冷看着尊爷，尊爷不为所动，李善之在旁边当着自己的小透明。
在比谁先眼睛干的较量中，尊爷率先败下阵来，右手直接带着防暴棍就朝着阿杉抽了下去，阿杉一把夺过防暴棍，努力睁大自己的小眼睛，怒视着尊爷。
尊爷仿佛早有预料，并没有动怒，只是对阿杉伸出手，用没有一丝变化的声音说：“拿来，然后站好。”
他们对视良久，在氛围马上又要朝着比谁先眼睛干发展的时候，阿杉还是把防暴棍还了回去。
李善之绝望的想，看来这顿打终究是跑不掉了。
尊爷拿着棍子开始围着阿杉绕圈，走两步就抽打一下阿杉，阿杉也是硬气，只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刻踉跄一下，但下一刻就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身体。
几圈下来，阿杉已经快要站不稳了，尊爷才停手。
收拾完阿杉，他也围着李善之绕了几圈意思了一下。
结束后，尊爷让开c位，让人拿着烙铁过来在他们的手腕处烙下合威的字样。
在剧痛中，李善之莫名想起了猪身上的检验合格。
尊爷回到两人面前：“很好，你们都是有骨气的好汉，只有你们这样的战士才配加入合威。”
然后说了些，加入了合威，就一辈子是合威的人巴拉巴拉，如果背叛合威会怎么样歪比歪比，跟着合威会怎么样巴拉巴拉。
接着尊爷将他们搀扶住，举着他们的手，向着四周宣布，我们今天又有新的小伙伴啦歪比歪比，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巴拉巴拉。
周围的人也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仿佛这真的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
就好像刚刚围观两人挨打的不是他们一样。
处于中心地带的阿杉也配合的怒吼一声，哐哐炫了一瓶酒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
李善之看着尊爷不停的笑。
他有个特点，当他越痛苦的时候，他就越清醒与抽离，像个旁观者一样，漠视着自己在痛苦中沉沦，顺带思考些抽象的东西。
他可以理解，尊爷作为野兽们的首领，需要磨掉新来的猛兽的锐气，以此巩固自己的权威与领导。
但这又并非完全的屈打成招，所以他感觉这一幕非常有既视感。
就像江湖帮派的入门仪式和邪教的入教仪式，要么叫人端着碗，往里不停的倒入滚烫的开水，说些关于忠义的话，要么叫人跪在地上，拿树枝抽打，说你为祸苍生，你要重新做人之类的。
这世上，有些组织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终有一天需要牺牲自己人，才能达成目的或者渡过难关。
所以他们会先一步使用各种办法，让组织内的成员对自己更加忠诚些，换句话说，就是要先洗脑。
而痛苦，会加深人的记忆。
他们在让人感到痛苦的同时，灌输一些他们自己都不信的理念，在当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进入了他的潜意识。
就像一个种子，埋在了他的意识深处，在需要他去牺牲的时候，种子便会开花结果，在他的思维中疯狂增加自己的权重。
我都以为我已经不在意了。
强烈的既视感让李善之想起了某些东西，于是他开始夸张的大笑，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用笑容掩饰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心底种下了怎样的种子。
宴会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