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恶果成熟
京师临川王府内
两个府医正在给萧明渊看诊，自昨日起，他身上就莫名长了许多红点，奇痒无比，今日红点全都肿起来了，大的有手指头大，像螺盖一样密密麻麻布满全身，连脸上也长了三四个。
“如何了？”萧明渊不耐烦地问。
“郡王脉象并无异常啊”秦医师奇怪道。
“换人，庸医”
“如何了？”一刻钟后，萧明渊问到第二个府医。
“有点像暑湿热蕴之症，微臣给郡王开些清暑解毒的汤剂一试”
“那便速去开方”
“是”马医师恭敬答。
待那两个府医出了主院，秦医师问马医师：明明无症，你为何还给郡王开药？
“他此时正像那溺水之人，若不给他开方，他定是要治我二人之罪，我们快找个由头辞官，保命要紧”
“这怎么说”
“这你都看不出来，他一向作恶多端，这是业果现前了，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你几时又懂因果了？”
“官家常常说法，又命我等为僧人治病，你进宫的时间也不少了，岂没学到点皮毛？”
“要我说还不如在宫中医台呢，此人暴虐凶残，即便辞了这医官之职，到底还是要累及家人”
“官家早就下旨，除十恶谋逆者，罪眷家人停送，不再连坐，即便他这病要拿我们这两个老的垫背也累及不到家眷。”
“唉，老龟不死，移嫁枯桑。”
萧明渊自不知两个府医的议论，晚上还叫厨房备了丰富的菜肴，只是一身的毒疮举动不便，于是穿着宽松的纱衣叫江无畏一口一口喂自己，江无畏见他一身毒疮，面容失仪，心中作呕，连推说头疼，派人去叫吴良娣来。
吴良娣不如江氏受宠，被她伇使虽然心中不快，但是不敢喜形于色，来了以后见萧明渊如此形貌，吓得腿一软，哭道：王爷，您……您如何这般了？
“大惊小怪，府医说是暑热，吃几天药就好了”
“王爷，妾喂你”
萧明渊吃饱喝足后还想拉着吴良娣交、媾，吴良娣推辞道：郡王，既是暑热，最忌讳火气，这几日您呀还是忌一忌房事。
“小病而已”说罢就强拉吴良娣过来配合他的兽行。
他刚把上衣脱了，便听吴良娣一声尖叫：啊，流脓了……郡王背上的毒疮化脓了。
“快，拿铜镜来”
下人拿着两块铜镜斜斜一对，萧明渊果见背上最大的那颗毒疮破口了，白色的脓液流到了腰间，因他方才心思在女人身上所以未觉。
“快叫府医”
“秦医士辞官回临清老家了”
“姓马的呢？”
“说是摔断了腿，在家中休养”
“拿担架接过来，再去宫中将医台的御医传两个来”
“是”
待安排完寻医之事，萧明渊才惊觉背上奇痛无比，好似有人拿尖刀在剜他的疮口。
正欲坐下，忽觉两股上的疮也湿湿的流脓了，自己拿镜子一看，疮口也破了，正谓是坐也坐不得，躺也躺不得，生生站着任疮发痛。
不久两股间的疮也如背上一般刺痛起来了，他用手撑着桌子不住的呻吟，一边派人去催宫中御医。
萧明渊在屋内叫天不应求地不灵，痛得在房中乱窜，脓血很快便污了纱衣，他马上脱掉纱衣，赤着身子等御医来。
苦苦熬了两个多时辰，宫中的刘医士和张医士提着药箱匆匆而来，见到萧德施身上的毒疮时，二人皆震惊不已：敢问王爷，几时的病程，如何这般严重了？
“不过两日”
“王爷，现下首要的是将这些毒疮用针挑破上药，不然您今夜是无法睡了”刘医士满头大汗道。
“那岂不疼死”萧明渊拒绝。
“郡王，长痛不如短痛”张医士亦劝道。
“罢了罢了，快挑吧，我站不住了”
萧明渊眼见刘医士拿出长针在烛火上熏烤，针头烤得金黄透澈，心里生起几分恐惧，咬牙催促道：要挑便快点。
“啊！”
“啊!”
萧明渊鬼哭狼嚎充斥整个王府，刘医士一共在他后背挑了十九个毒疮，又按压出脓血数升，给他后背敷上药膏，然后是两股，两手，两脚，两位医士从晚上戍时一直忙到清晨寅时才勉强将较大的毒疮清理完，张医士差点累得昏倒，萧明渊却不许别人去休息，只叫他们在椅子上小憩一个时辰，要他们时刻看顾自己。
萧明渊自己则侧着身子上床呼呼大睡，待到第二日下午，萧明渊从噩梦中惊醒，磨刀拉锯之声令他胆寒。
醒后发觉竟不是梦，腰间似有人拿刑具给他上刑，一刀一刀地磨拉着，肌骨寸寸欲裂，密痛不已，他痛苦地蜷缩：救命救命！
“王爷，何处不适“刘医士上前来询问道。
“有人……有人拿刀在砍我的腰“萧明渊面色苍白道。
两位医士掀开被子，见他腰上并无异样，对视一眼，摇头叹息。
“快救我，救不了我就把你们两个杀了！“萧明渊红着眼睛怒喊。
“我等给郡王开点息惊安神的方子“
“快去……啊“萧明渊又开始惨叫。
萧明渊的正妃刘氏知他得病，却一步未曾踏入主院来看他，更别说侍疾，这种人，早死早安。
两个医士在王府苦撑数日，萧明渊的病情却仍未缓解，一会说他喘不上气，有人拿绳子勒他脖子，一会又说有人拿大斧子在砍他头颅……
医士开方子的速度赶不上他病情的变化，到了晚间原先生疮的伤口竟奇怪地长出了蛆虫，萧明渊说奇痒无比，自己将伤口抓了个稀巴烂，血流了一床。
“快叫那两个庸医过来“他对婢女大叫。
“两个医士都累倒了，已经被王妃送回宫中医台了“
“什么，歹毒的刘氏，她想要害死我，江无畏和吴良娣呢？“
“两位小主都病倒了，已经数日没有出门了“
萧明渊张口欲骂两个贱妾，突然胸膈肠胃有如烈焰燔烧，吞肌烤脉，他在床上翻滚呻吟，将地上的婢子吓得缩成一团。
“传我命令，把江氏和吴氏关进兽牢“半个时辰后，疼痛稍减的萧明渊阴寒道。
“毕如子呢？叫那个死阎人重新去台城带御医回来给我治病“萧明渊抬起头道。
“王爷，老奴在，已经去请了，这下子怕是该到了“毕如子从外头进来恭敬道。
“也就算你有几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