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移情散欲
五个月后,徐昭佩身重腹隆,举动渐渐不便,待在后院乏陈无趣,萧世诚便唤伶人清歌曼舞与她解闷。
那歌女唱《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徐昭佩看着伶人曼妙清盈地舞姿,渐渐哭了,对清纱道:清纱,我从前跳舞也有这样好看。
“自然是,王妃之舞不敢说冠绝京师,至少也是榜上有名的。”
“可我现在只觉得我像一个容器。”
“王妃切莫妄自菲薄,孩子总会出生的,届时您还可以像从前一样跳舞”
徐昭佩神色黯淡,无心再赏歌舞,望着高墙外的天空发呆。
是日夜,清纱正在外房打地铺值夜,睡到半夜,忽觉有人在拉自己,睁开眼睛见萧世诚对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起来随萧世诚到房外:郡王?
“你随我来”清纱不疑有他,叫芳如替上自己,随他去了侧院。
“郡王有什么要嘱咐,王妃这几日……”
清纱话还没说完,便被萧世诚抱起来进了内室。
清纱惊恐挣扎:郡王您这是做什么?
萧世诚将清纱扔在床上便解她的衣裙:“陪嫁婢女此时应当履行你的职责了”
“您这样做会伤王妃的心,况且我也没想过要做郡王的侍妾”清纱抗拒。
“你是愿意我去外头找别的女人进府来与你家主子争宠叫她伤心动气还是主动服侍我?”他居高临下问。
清纱小声哭道:或许芳如愿意……
“芳如如何有你稳重体贴”实则芳如颜色不如清纱秀丽,但他却甚会矫饰。
“郡王,清纱不愿”清纱在床上叩头。
“此事何由得你愿不愿。”
室内烛帐昏昏,房梁上一只小虫被蛛网缠住,无处可逃。
竖日清纱哭红了眼睛来服侍徐昭佩,徐昭佩看出她的异样,问她怎么了?
“昨夜飞进来一只小虫掉在眼睛上,越挠越痒,越挠越痒……”清纱说着便很伤心地哭起来。
“芳如,去唤府医”
府医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只给清纱开了一些止痒去肿的药膏,芳如倒是发现一些端倪,觉得清纱走路都同与往不同了,以前没人的时候她总是飞快地前厅跑到后院,像一只欢快的雀儿,今日却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样。
徐昭佩午睡的时候,芳如问她:清纱姐姐,你怎么了,今天好像很不开心,你昨夜为何突然走开了?
“在污浊还没有蔓延至脚下的时候,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清纱说完摸了摸芳如的头。
“清纱姐姐今日说话真是莫名其妙!”芳如呢喃。
至此,清纱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便与徐昭佩说了自己肝郁不能熬夜,叫芳如和刘嬷嬷夜值,她值白日。
到了夜晚萧世诚径直入了清纱的房间,清纱惊骇,哭求:郡王,不要在此处,这里离娘子的卧室太近了,而且芳如和嬷嬷可能会路过。
“这样岂不更有趣!”
萧世诚定定站在她的身前,用眼神示意她为他宽衣,清纱恳求:郡王,求求你,不要在此处。
萧世诚见她不解风情,一把将她扔到床上,带着几分怒气反复奴役清纱……
此后便日日如此,直到芳如和刘嬷嬷隔着薄薄的窗纸清楚地看见二人在内室行秽。
刘嬷嬷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陪嫁婢女若被主君瞧上纳入房中是合乎旧制的,只是不应如此张扬,若叫佩儿瞧见,该动气伤身了。
芳如也被刘嬷嬷命令,禁止和任何人讨论和泄露此事,只是她从此看清纱的眼神总是夹杂着一股恨意,恨她对娘子不忠,恨她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