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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清宁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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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沈府后,她自然受到了沈母责罚:虽说不你故意安排的会面,可你却没有避嫌,与他诸多交谈。

    “母亲教训的是,我认罚。“沈明月面无表情地应着。

    “取长尺来“

    沈母亲自拿长尺重重在她后背打了十下,问她沈家家训是什么。

    “以慈修身,柔和忍辱,不失礼仪,不逾庭线,不动妄心,不违大人愿,不施小人行。“

    “那你今日犯了什么错“

    “违大人愿,施小人行,逾越庭线“

    “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

    “回去闭门思过,七日内不许出府。“

    “是“

    七日后,沈仲师与任清宁大婚,沈士规袭建昌县候的旨意也正好下来,沈家可谓是双喜临门。

    来贺喜的宾客多如牛毛,走了一拔又来一拔,沈明月端坐沈母身旁打量满座宾客,想起自己的心事,心里却只觉凄凉,一脸落寞,突然听到宾侍高唤:豫章王到,贺礼为南海珍珠百颗,昆仑玛瑙百颗,九子墨三盒,金丝十卷、喜布百匹。

    明月抬头,一眼便从人群中望见萧世谦,萧世谦却只是匆匆扫了她一眼,便与仲师一同为诸宾客敬酒。

    他今天穿了郡王朝见的礼服,英俊的无与伦比,明月痴痴看着,悄悄红了眼眶。

    萧世谦好像后背长眼般知道她在看他一样,与人说话饮酒时,时时背对她,不叫她多看他憔悴的面容。

    明月心里难过,对沈母道:母亲,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沈母防贼一样盯着萧世谦,点头道:去吧。

    明月离了席往月鸣庭的河塘边飞奔而去,趴在芦苇丛中放声哭泣。

    一直将嗓子哭哑发出打嗝般的呜咽声……

    “是谁在别人大喜之日哭得如此伤心“一个少女的声音从明月头顶传来。

    明月抬头擦了擦眼睛,好半天才看清是徐昭佩,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去别处。

    “你是,你是上次那个明月姐姐“

    明月未答。

    “你变了好多呀,上一次见你好漂亮,可是现你,似乎瘦了很多又哭得这样伤心,面宠都不好看了“

    “你到底怎么了呀“徐昭佩见她不理自己,追问。

    “妹妹,这是内宅不是客区,你且回吧“明月好半天才用干涩的喉咙说出这几句话。

    “是了,难道是因为二皇子娶袁氏的缘故,我记得你与他好像走得很近。“

    见明月无言,徐昭佩又接着说:他今日可不就来了,为什么不与他见面说两句话呢。

    明月听罢,脸上神色更加凄惶了。

    徐昭佩见自己猜对了,思考片刻后对明月道:定是你母亲不叫你见他,你心里苦闷无所寄托才在此处痛哭,我就帮你一把吧,你就在此处等着,这里芦苇高深,你二人坐在此处不会有人知道的。

    “妹妹不必费心,我和他不可能了“

    “就算今日是最后一面,也该把你们之间想说的,想做的事情做完呀“

    明月听罢震惊地睁大眼睛,紧张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爱就要轰轰烈烈地爱,管什么礼法规矩,订这些规矩的人是因为自己没有爱而不得之人,才会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写出来约束别人,我听人说,人和人的缘分是有限度的,如果今天不好好珍惜,等到你们缘分尽了,别说见面,就是他的名字也不会再有人提起。“

    “我又何尝不知,可天地便是如此无情的,或是他父亲设阻,或是我母亲设阻,终不能圆满……又像袁家那位老嬷嬷说的一样,从前我和他对她无情,今日她对我们也是一样无情。故我不能做逾越礼法之事,因为他日,这个因果一样会回到我身上来。”

    “你这话真华清寺的老师傅,跟我回席上吧,能看一眼是一眼,远远地看总不逾越礼法吧”

    “何必徒增烦恼……我们没有以后了“她声音轻若蚊蝇。

    “真是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好玩”徐昭佩说罢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前厅而去。

    徐昭佩回到席上,看戏般地盯着萧世谦,但见他醉醺醺的与诸位宾客谈笑风生,拿着酒壶,敬了一席又一席……

    渐渐地宾客一桌一桌散了,他却不肯离开,拉着沈仲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胡话,似乎知道,他今日从这里离开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沈仲师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催他,陪他胡聊,最后问他今日要不要歇在云落阁客房?

    沈仲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想帮他一把的,是想要罔顾礼法声名,真心的帮自己兄弟一把,如果他答应,他会想办法接姑姑过来。

    萧世谦听罢,酒醒般摇头:我岂会害她,西华,摆驾回府!

    沈仲师望着他踉踉跄跄离去的背影,红了眼眶,叹息道: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糊涂,不过总逃不过痴儿两字。

    半个月后,豫章王大婚,明月事不关己的坐在火炉前看《家语》,乐队鸣奏的喜乐隐隐约约从大道上传来。

    相思和梨花有些不知所措,着急的关门闭窗,明月轻声道:不必关了,别叫这院子里的梅花说我小气。

    相思抬头一眼看到了庭中萧世谦在除夕之夜为明月徒手拔的黄梅花,它开得正繁,丝毫不知今日之变。

    她便是这样枯坐了一日,也不知手中的书看进去几页,很晚了才觉饿,叫厨房做了点饮水饼,勉强吃了几口。

    豫章王府内众人亦不好过,大婚之夜,待宾客散尽,萧世谦提了几壶酒独自骑马往小崖山梅园而去……

    新房内的袁亭息等到夜半都等不到他来掀盖头,隔着门问婢女珠佩:珠佩,郡王呢?

    珠佩在外头默不作声,袁亭息推开门,但见珠佩红着眼睛倚在长廊的梁柱上。

    “郡王来过了?”

    珠佩摇头。

    “那你哭什么 ”

    “郡王遣他的侍从任西华来说……说”

    “你直言”

    “说……娶你的是圣旨,并非我萧世谦。”

    袁亭息听罢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喃喃道:到底这一步还是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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