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季初筱走上王者之路了
那天以后,季初筱在医院里无聊地度过了两天。程芷菡还算有点良心,两天下午都去看望了季初筱,陪季初筱聊天,当然少不了互怼,互怼完就回去了。
顾桐听说在准备期末考试,也没有再去看望季初筱,但说过季初筱出院那天他会去帮忙的,虽然季初筱不知道出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祝榆生因为要好好静养,让手好得快一点,和季初筱的教学与聊天时间也缩短了。季初筱让祝榆生教她比较困难的题目,剩下比较简单的就自己解决。
今天就是季初筱出院的日子。
太阳初升,季初筱就迫不及待地起床把一切都准备好,她觉得出院没有多麻烦,不需要帮忙。所以季初筱昨天晚上就已经给父母、顾桐,还有程芷菡说了不用来帮忙了,她自己可以的。
因为今天是周三,父母要上班,顾桐和程芷菡要上课,不必为了这点小事请假。
季初筱东西不多,就是几本书和洗漱的工具,很快就收拾好了。
季初筱将鞋子穿上以后,提上唯一的袋子准备去办理出院。
刚起身就看到顾桐走了进来。
“我不是说了不用过来了吗?程芷菡也来了吗?”季初筱震惊之余往顾桐身后看去,想看程芷菡是否跟过来。
“她没来,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已经给你父母说过了。”顾桐说完很自然地接过季初筱手中的袋子,还想伸手拿季初筱另外手上的东西。
“你干嘛?”季初筱将手藏在身后一脸防备地说。
“你母亲让我过来帮你的,过程很复杂很麻烦,怕你不懂。”顾桐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变化。
“这有啥不懂的?不就直接交给护士小姐就行了吗?”季初筱满脸自信。
“好,那你去吧。”顾桐收回手,一脸准备看戏的表情。
“切,跟谁不敢似的。”季初筱有些许怀疑自己。但还是佯装自信的样子。
顾桐没有说话,眼睛往门外看了看,示意季初筱出去交给护士。但仍然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顾桐的样子把季初筱搞得心里慌慌的,要是错了,被骂怎么办?
季初筱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将手中的出院证明、身份证、医保卡等所有东西递给顾桐说:“我突然想上厕所,你先去帮我弄,我一会儿过来。”季初筱怕顾桐不给她这个台阶下,说完没等顾桐回答就跑了。
顾桐看着手上的东西笑了。
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季初筱为了等顾桐将手续全部弄完,特意在厕所里呆了十分钟才出来。
季初筱回到病房发现顾桐还没有回来,“真有这么麻烦吗?”季初筱说完转身出去寻找顾桐,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在这等着啥也做总归是不好的。
季初筱出去环顾一周,顾桐挺高的,一眼就能看到。季初筱很快锁定了顾桐的位置,他在收费处排着队。顾桐前面还排有几个人。
季初筱心想这样子一时半会应该弄不完。顾桐应该还没吃早餐,想着季初筱转身朝医院大门走去。
季初筱不知道顾桐早餐一般会吃什么,所以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选了又选。
最后选择了大部分人都可以接受的豆浆油条。
季初筱返回医院以后,顾桐只需要去护士站取回门诊病历、出院证明,季初筱就可以出院了。
季初筱找不到顾桐到哪里去了,就提着豆浆油条在病房门口等待顾桐。
很快,顾桐提着医院开的药朝季初筱走过来。
“已经全部弄好了,这是你的药,服药方法和时间估计说了你也记不住,我已经写在纸上了。”顾桐将药递给季初筱,但刚刚从季初筱手中拿过的袋子依旧没还给季初筱。
“吃药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你先把早餐吃了。药的费用多少,我转你。”季初筱把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顾桐后,掏出了手机。
“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顾桐接过豆浆油条说完话,就往前走了。
“算了,你不要我也无法强塞。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就找我,只要我能做到。”季初筱也没有要和他纠缠的意思,因为顾桐这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欠两个了。”顾桐说完咬了一口油条喝了一口豆浆。
“是是是。”季初筱无法反驳,也咬了口油条喝了口豆浆。
季初筱只请假只请到周三早上,下午就要开始噩梦般的生活。现在还早,季初筱决定先回趟家。
“班长,上次的饺子你是在哪里买的,还挺好吃的。”季初筱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那家饺子倒闭了。”顾桐面上毫无波澜,如果季初筱不知道实情,就真的相信顾桐说的话了。
“是吗?真可惜。我还想再吃一次来着。”季初筱也不再继续逼迫顾桐,既然他不说也就算了,季初筱自己知道就好。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顾桐的把柄。
顾桐没有说话,自认为已经蒙混过去了。
“你和你那个网友怎么样了?”难得顾桐第一次主动说话。
“就那样呗,能怎么样呢?不过,优秀是真的优秀。”季初筱说着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吃了一口油条。
“你们就只是讲题目吗?”顾桐将“题目的话也可以问我。”这句马上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差不多,有时间的话他还会提前教我老师还没教的内容。他还会钢琴,比赛拿奖的那种,还会吉他。”季初筱说完喝了口豆浆。
“是吗那确实挺优秀的。”顾桐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将眼底的自卑和忧伤全放进豆浆里。
“你也这样觉得吧,有这样优秀的朋友可以督促自己,挺好的,虽然是网友”季初筱始终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着。
“就在这里打车去你家吧,我只请了两节课的时间,我还要赶去上课了。”顾桐没等季初筱说完便打断她,伸手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哦哦,好的”季初筱还没有缓过来,顾桐就已经拉开车门将季初筱的袋子放到后座上,示意季初筱坐进去。
季初筱坐上去以后,顾桐向司机说了季初筱家的地址就退回到人行道上,双手插裤兜里注视着车子,直到车子消失在转角处,便转身离开了。
季初筱到了家门口都还不明白怎么就到家了,刚刚不是要一起走路回来吗?她理解错了?季初筱决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顾桐本来就是凭他自己想法做事,突然想起还有课及时止损也是正常的。
季初筱一边想一边从门口的第七盆花下面拿出了备用钥匙,没想到为了防潮还把它包在一个塑料袋里。
季初筱回到家就把药和顾桐写的服用方法看了一遍,因为药要早中晚都要吃,季初筱立马就按照顾桐的服用方法吃了早上要吃的那一次。
然后,季初筱就没事情做了。
不行!我要变优秀!学习学习!季初筱想想身边要么有一技之长,要么成绩优异,而且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答应过父母要好好学习的。
季初筱将袋子里的书本拿出来开始复习之前老师上过的内容,说是复习,在她这里和预习差不多。
季初筱设置了两点的闹钟,以防她过度沉迷忘记了时间。虽然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在她身上发生。
但季初筱出乎意料地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直到闹钟响起,季初筱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药吃了以后,带上相应科目的书本就又走上了熟悉的道路。
阳光依旧强烈,街上来来往往的女生穿着各式各样的连衣裙,碎花裙。女生几乎人手一把遮阳伞,而季初筱似乎要跟阳光对着干,简单的宽松牛仔裤加上一件白色短袖。本来不想带帽子的,奈何太阳太强烈,照得眼睛睁不开,季初筱才决定带上一顶黑色鸭舌帽。
季初筱自初中以后与那些裙子,短裤等任何女生的衣物再没接触过。
季初筱初中喜欢的那个男生选择的是一个比季初筱漂亮,优秀,身材好,会穿会化妆的女生。季初筱在她面前就像丑小鸭。
季初筱原本不太在意这些外表的东西,直到那个男生对季初筱说了一句“做你自己就好,别学别人,不像。也不好看。你不会和她一样优秀的。”季初筱才知道,那个女生经常在那个男生面前说季初筱学她。
听完男生的话季初筱先是震惊,然后是失望。
对着那个男生说了人生中第一句脏话“我学你x。”
那之后,季初筱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喜欢上那样的人渣,为什么会交到那样的朋友。
当然反思是给别人看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反思之后是对男生的失望。
为了忘记那件事,季初筱删掉两人的联系方式,在学校遇到也当是陌生人。
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但有些人越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
即使季初筱反复告诉自己,变优秀以后会遇上更优秀的人,但终究事与愿违。
中考还是失利了。
季初筱于是想,或许真如那个男生所说,她怎么样都不会好看,不会变优秀。
随后季初筱就自暴自弃,性格上假装大大咧咧,在生活中与男生少接触,通过穿中性衣服来保护自己。
季初筱为了减少阳光的照射,加快了脚步,毕竟已经三天没有这样被太阳强烈照射了,突然还有点不习惯。
“哟!今天又是coolgirl!”季初筱刚在座位上坐下,程芷菡就朝着季初筱一顿扫射。
“三天不打,活腻了是吧?”季初筱说完亮出自己还带有针眼的右手,作势要给程芷菡一拳。
“没有没有,伤员就要好好休息。”程芷菡边说边把季初筱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去。
“这几天的课难吗?我能跟上吗?”季初筱说着把第一堂课的书拿出来放在课桌上。
“在你那里,什么时候的课不难?”程芷菡不屑地说。
“啧!”季初筱说完又举起右手。
“别别别!这几天的课都不难,再说,你不是有学霸哥哥吗?怕什么。”程芷菡在季初筱的拳头下妥协了。
之前程芷菡看望季初筱的时候,季初筱跟她说了祝榆生的事情。
“不难就好。”季初筱选择忽略程芷菡后面说的话,不然又要扯半天了。
“你不会真的要好好学习,重回巅峰吧?”程芷菡看见季初筱翻开书本,一副许久不见的认真模样。
“重回巅峰到还不至于,先把这次期末考好。”季初筱边翻书边回答。
“好耶!我认识的那个季初筱回来了。我以为这天要等到高三,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果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季初筱。”程芷菡边说边拍着季初筱的右肩,一脸欣慰。
“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别成为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季初筱说完将程芷菡的手拿开放回程芷菡的课桌上。
“好好好。我懂,待你重回巅峰的时候不要忘记小的多年来陪在你身边的日子。”程芷菡一脸狗腿道。
“有这么多时间废话不如多看点书。”季初筱说完,将程芷菡桌上那本犹如新书的书翻开。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我这就学。”程芷菡说完转身也开始看那本没翻过几次的书。
下午的课很充实,季初筱觉得她一个下午就学了好多知识,开始后悔之前荒废的日子。
季初筱照常用力伸了个懒腰,就收拾书本准备回家,此刻她只想趟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初筱!我感觉我今天下午好充实,感觉学了好多知识,你说期末考试前十的名单上会不会有我的名字!”程芷菡一脸期待地看着季初筱。
“态度很好。但痴心妄想不可取。”季初筱说完便把书包背上,然后甩下一句:“老规矩。”就朝教室门口跑去。
“唉?犯规!重来!”程芷菡还沉浸在度过充实美好的下午的喜悦中没反应过来,季初筱就已经跑没影了。
程芷菡连忙把书往包里胡乱一塞就准备去追季初筱。
“季初筱刚出院,她的胃还不能吃冰棍这类刺激的的东西。”顾桐从程芷菡面前走过的时候,头也不转向程芷菡,说完就走了。
程芷菡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她一个人。
那刚刚顾桐就是和她说话了。
“他是怎么知道初筱和我要去吃冰棍的?”程芷菡反应过来顾桐是在和她说话之后又一个未解之谜出现了。
程芷菡索性不思考了,加速去追季初筱了。
程芷菡到达便利店时并没有看到季初筱,以为季初筱是先去上厕所了,于是决定进店去等她。
“常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生让我跟你说,她这几天不能吃冰棍,让你独自一人享受。”程芷菡刚走到冰柜前,就听到便利店老板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老板从收银台走过来。
“那算了,下次吧。”程芷菡觉得一个人吃没意思,刚准备走的时候被老板叫住。
“这是她请你的,已经付钱了。”老板说着从冰柜里拿出一根爱乐滋递给程芷菡。
“算她还有点良心。谢谢老板。”程芷菡一脸不屑的表情接过,对老板道谢,朝老板挥手后就离开了便利店。
季初筱住院的那几天程芷菡完没有吃冰棍的欲望,即使天气依旧炎热。
程芷菡以为今天可以如愿吃上了,虽然是吃上了,但有些东西就是要朋友一起吃才好吃。
“唉~祝你早日康复吧。”程芷菡无奈地咬了口冰棍,朝自己家走去。
季初筱气喘吁吁地走到家门口,她还是高估自己了,以为这点运动量不会怎么样,可是她现在已经快累死了。
“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季初筱用最后一点力气打开门以后,直接躺在离玄关最近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咋了这是?是身体还没恢复吗?要不再请假休息休息?”季妈妈见状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连忙过来查看季初筱的状况。
“不是,今天好好学习了,就很累。”季初筱闭着眼睛回答母亲。
“学习啊!初筱真的要‘王者归来’了吗?”季妈妈兴奋地问,看来她还记得季初筱那天在病房里说的话。
“是的。您就等着瞧好吧!”季初筱坐起身将右手握成拳头,往季妈妈的面前一放。但立刻又趟回沙发上,一副快死的样子。
“好好好,我等着。”季妈妈说完转身回去继续做饭。
季妈妈刚做好饭准备叫季初筱吃饭时,季爸爸就回来了。
“哟!这是咋了?”季爸爸换拖鞋的时候看见季初筱趟在沙发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询问道。
“她学习累着了,可能不久我们就能看到‘王者归来’了!”季妈妈将最后一道菜抬上餐桌后对着季爸爸说。
“哟!生个病还转性了?”季爸爸走向餐桌坐下还不忘调侃季初筱。
季初筱虽然闭着眼睛但没代表听不见,但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季爸爸这样是为了强大她的心灵,让她遇到别人的嘲讽和调侃时坦然面对。
当然这是季爸爸当初自欺欺人所说的话,季初筱早就知道季爸爸是因为找不到人怼,只能找她这个乖女儿怼。
“父亲,如果你实在是找不到人怼呢,你和母亲可以再生一个。到时候在她/他没学会说话之前,你有几年的时间都找不到对手。”季初筱睁开眼睛起身朝餐桌走去,然后找了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
“你看,你会回击我,不会说话的多没意思。还是你最合我的心意,最会怼人了。”季爸爸说着盛了一碗排骨汤给季初筱,以此来表达他对季初筱这个会和他互怼的女儿的喜爱。
“我说我这怼人的本事从哪儿来的,原来是基因遗传。”季初筱说着也给季爸爸盛了一碗排骨汤,顺便再加了一块排骨。
“说来惭愧,想当年学校里没人是我的对手。怼哭好几个呢,没曾想最后却生了一个对手。”季爸爸端起季初筱盛的排骨汤,以汤代酒,一副回忆年少时候辉煌日子的样子。
季初筱看着季爸爸戏精的样子,摇摇头。
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会在大千世界里选择父亲这样的人。
“你爸就会吹牛,当年他怼哭的人就我一个。当时把他吓得呀,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道歉。”季妈妈实在看不下去季爸爸戏精的样子,给季初筱和季爸爸分别夹了一块肉后忍不住拆穿季爸爸。
“咳咳你妈和我认识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之前的事情她不知道。”季爸爸假装干咳几声,以此来掩饰他被拆穿的尴尬。
“嗯嗯,只有你知道的事情,我们都没在场就只能相信你了。”季初筱忍住不笑出来,怕父亲面子挂不住,但也没有忘记怼一下。
“之前的事情我是不知道,只是你把我怼哭之后,那个不知所措的样子可不像是怼哭很多人的样子。”季妈妈不依不饶。
“我之前怼哭的都是男生,你是第一个女生,我当然不知所措了。”季爸爸坚决不承认他那些牛掰的日子是吹牛。
“这样啊,那我就真不知道了。初筱,我给你说你爸当时看到我哭的时候”季妈妈看季爸爸死不承认的样子,转战向季初筱说。季初筱也好奇地侧耳倾听。
“咳咳!留在孩子面前留个面子。”季爸爸见状连忙咳起来,希望季妈妈维持他在季初筱面前的形象。
“好吧,不说了。”季妈妈见状笑了,也停止了准备要说的事情。
“别啊,话说一半很烦的。”季初筱的八卦之心燃烧起来了。
“下次悄悄告诉你”季妈妈起身俯在季初筱的耳边小声说道。但毕竟是在一个餐桌上,声音再小也能听明白。
“当我聋啊?”季爸爸正襟危坐,非常害怕季妈妈说出当年实情的样子。
季妈妈只好坐回去在嘴上做出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不说了。
“谁叫你吹牛来着,你不吹就没这事,看你下次还吹不。”季初筱看着到嘴的八卦飞了,非常不满。
但总有父亲不在的时候吧?还有机会。于是假装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但心里悄悄记上了。
“好好好,下次不吹了。活这么久,也找不到可吹的,吹这个都不行。”季爸爸一脸委屈的样子。
季初筱看着十分不理解,这是一个快40岁的男人能做出来的表情?
季妈妈见状连忙多夹了点菜放在季爸爸的碗里以表安慰,季初筱看着这一切只想赶快吃完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季初筱连忙将碗中的饭吃完,提上自己的书包跑到自己卧室关上门,隔绝那两个人的世界。
“她怎么了?跑这么急?”季妈妈看着一言不发跑回卧室的季初筱询问道。
“忙着学习呢。”季爸爸一脸淡然地回答。
季初筱回到卧室后没有继续躺,因为她知道,她一旦躺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