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断绝来往
刘建摇头回应:“虽然小点心不赖,关键是我把前几天救娄晓娥的办法教给了她们。
现在我都算个名副其实的医生,他们自己的病或家庭小恙可能我无法全治,但小病我还是很有对策的!
总的来说,大家因为我有能力又实诚,所以很喜欢我—老易,你看到了吗?我刚开始工作就被王主任和同事们接纳,而您……哎。”
易中海认真听着,面露欣慰的笑容,没想到刘建还会这么说,又有些啼笑皆非:“我说你这家伙,你还想我正式向你道歉啊!”
一大妈听了哈哈直笑:“活该!这就是自找的!”
然而她的注意力更多放在相亲这件事上:“真的有人给你提亲?都是多大年纪的人呢?”
易中海无奈看向她:“咱们先说正事吧,你别插嘴。”
原来她以前基本无条件服从他的指令,两人在家也没什么好争论,但此时开始享受家人的交流:“给孩子介绍对象怎么就不重要?”
易中海不满意地说:“你也该瞧瞧平安现在的年龄,提这些也太早了吧?”
大妈振振有词:“哪里早?如果有合适的人,年纪应该相近,互相了解一下也好嘛,省得优质的人都被旁人拐走了。”
易中海虽不完全同意,但仍关心刘建工作:“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平安在街道办上班,任何时候都有机会,但他现在还是工作优先。
我们还是问问看他上班有没有遇到难题吧。”
刘建同意:“在街道办事处工作暂时没有麻烦,但确实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说说。”
易中海闻言,也不由神色凝重起来:&34;什么情况?&34;
刘建回答:&34;您别紧张,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个问题,但我认为有必要告诉您,我刚到街道办事处,保安冯大爷就告诉我,今早有人偷偷放了一封举报我的信……&34;
&34;怎么会这样?!&34;易中海手微微颤动,险些打翻手中的酒杯,但他似乎未察觉,只紧盯着刘建,急切地询问道:&34;举报信,是你收到的吗?&34;
刘建连忙接住酒杯,宽慰他:&34;您别激动,我已经处理好一切,您怎么还这么紧张?&34;
易中海接过老大妈递来的布料,随意抹掉洒落在地上的酒,又立刻问道:&34;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举报信的事绝不能忽视!&34;
老大妈担忧地说:&34;你刚开始工作,怎么会有人举报你呢?&34;
刘建急忙安抚她:&34;您别急,事实上并没有多严重。
举报信上说我考试作弊,但这很容易澄清,我们可以在卫计局现查试卷就明白。
我就让王主任即刻出题,我在他面前当场做答,我完全回答上来所有的问题,那份举报当然就不攻自破了!&34;
听了他的解释,老大娘这才舒了一口气:&34;对啊,你知道你之前有多用功,通过考试都是应得的,哪可能有作弊呢?&34;
虽然情绪有所平复,但易中海仍旧充满愤慨:&34;举报的事解决了,但这事还没结束!&34;
对于刘建来说,新工作第一天就被举报,明显是出于恶意,他深知&34;疏不间亲&34;的道理,要揪出幕后人和其原因才能释怀。
&34;王主任那里是否查明写信者身份了?你说门卫冯大爷最早告诉你这事,关系怎么样?他看见举报者了吗?&34;
刘建摇手否决:&34;别想得太复杂,王主任即便知道也不能对我说。
我和冯大爷仅见过两次面,他能提前透露给我信息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并没有提及看见谁,所以也就没追问了。”
易中海随即恍然大悟,赞许道:&34;这样对,你问心无愧,不应该追究是谁举报,反而显得你不安。
这是做对了!&34;
老太大既心疼又担忧:“平安,你清楚是谁举报你吗?你一向做事认真,没惹人生气过……&34;
刘建微笑答道:&34;干妈,您不必担心。
举报的人可能嫉妒我罢了,您说过我一向行事规矩,这样的举报只会让他们无从着手,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34;
还是揪出了关键点易中海仍然神情严肃而审慎:“平安,你还年幼,还不理解人世间的事情——就算这份检举信已经被证实是伪造的,但如果无法查出检举者,万一他们继续告发你呢?”
“哪怕只有几次,日积月累也会给你带来影响!即便每次你的清白都有证人证实,可众人还是会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针对你。
毕竟并非所有人都了解详细情况,他们只知道你被检举的事实,试想,他们会怎么猜测?又会怎么嚼舌根?”
说话间,他在思索到底是谁检举了刘建,思考的角度接近于刘建,但在具体人选上仍一无所获。
提到此事,刘建本意只是希望听取易中海的建议,那些话也正是刘建心中担心的事。
于是他站起来,从书包中取出那封信说道:“这是我收到的检举信封,我交往面有限,不知你能不能在其中看出端倪……”
“让我看看!”话还未说完,易中海已经迫不及待拿走了信封。
一眼瞥见信封上“检举信”这几个字,他的眼神逐渐凝聚起来:这三个字的笔迹他记忆犹新!
贾东旭!
竟然是这个人!写检举信举报刘建的就是这家伙!
瞬间,易中海记起了贾东旭早上出奇提早离开的模样,还有他在途中表现出的态度,当时还以为他是因没通过考试感到懊恼,现在看来,
完全不是这样!
他根本不是惭愧,而是一脸心虚!
得到答案,易中海脸色涨红,怒意和对他人的内疚交织,让他觉得内心的愤火像火山一样在胸中猛然爆裂,甚至理智都被烧得荡然无存。
随即,他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凝视对面,腾地站起,仿佛想立即奔出!
对此,刘建未曾料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
此刻见到他的行动,忙不迭伸出手想要阻止。
易中海怒火攻心,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尚存,担心将他拉倒会受伤,所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平安,你赶紧松手!那个 ,我绝不轻饶他!”
尽管死命抓紧,刘建却冷静地沉声道:“冷静下来!你在学院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何况你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人动手打架吗?”
易中海依旧用力挣扎着摆脱刘建,听到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愤怒不已地喊:“即使不再是这里的‘一把手’,我也决不容那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好心收养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感受到他的激动,易中海甚至站都站不稳。
这对他控制情绪倒是好处,刘建走过去,试图按着椅子让易中海坐下来:“先别急,我们慢慢说。”
事实上,易中海的确太过激动,先前的起身动作太过迅猛,差点窒息,这时双脚无力,一下就被刘建按在椅子上坐定。
刘建松了口气,然后给一个老大妈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将书桌上那杯未喝完的茶递给他。
老大妈也被他刚刚的样子吓了一跳,一边将茶递给刘建,一边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刘建打开杯盖,把茶递给易中海,让他无意识地先喝了口解解渴,稳定情绪后答道:“还能说什么,一定是查出了举报信的那个人—对面那家?”
此时易中海心中沉思,贾东旭举报刘建的一大原因是出于他的关系,这让易中海深感自责与痛苦,难以言表。
老大妈向来脾气和善,但听完刘的真实目的,难得地生气起来:“什么?是他?贾东旭?我们对他们家从无半点亏欠,反而是他们一直在受到关照,他怎会如此行事?”
易中海忍不住叹了口气,沉闷地说:“还能为什么?是嫉妒平安有出息,但这更反映出了他的性格缺陷—耳聋的老太太当初果然没看错他”
刘建打断道:“好了,知道是谁就行,事情有多严重?您亲自出面给他个警告,我相信他以后不会再乱来。
可是大妈您,一把年纪了,还像年轻小伙子般想找人理论—这样下去,以后我遇到事都不敢跟你们分享了吧。”
易中海听到这里,内心急切地想要起身。
刘建按住他的肩膀,语带不满:“坐下!”
于是易中海不敢贸然行动,但仍然着急地说:“我会克制冲动,不过,你遇到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啊!”
老大妈接着附和:“大爷说得对,出了事不告诉我们又能找谁说呢?”
接着,刘建抓住易中海的手臂稍加号了脉,道:“这些先放一放,你生气的时候吃饭不合适,气息暴躁伤肝,需要扎几针调节,否则晚上可能睡不好,甚至留病根。
天气变冷,你快进屋里,窝在被子里。”
他一边说一边握住老太大的手,笑道:“大娘摸摸您的手,是不是都冰冷了?不用担心,我会给您按摩一下手部穴位就好,稍等一下,先给易大哥针灸。”
说完,他催促身边的易中海:“赶紧的,大娘还等着呢。”
此刻易中海豁然开朗,明白了刘建刚才所说的话没错,处理贾东旭的事并不需要过于激愤。
他也觉得有些疲惫,听话地走进屋子。
刘建在他的左太冲穴、左阴包穴各扎了一针,这是肝经的重要穴位,通过左右交替来引导发泄的肝气回归体内。
而后,在右侧的光明穴也扎了两针,此乃胆经穴位,可帮助释放渗入其他经络的肝气。
针灸完毕后,刘建开始为老大妈按摩右手合谷穴。
尽管合谷穴定位于手阳明大肠经,它却兼有疏通经络、安抚心神的功能,对于化解怒气特别奏效。
果然,待她的手温暖起来,那股情绪也随之平静下来。
那位大妈心疼他,确认无碍后催促着:&34;我没事了,快去吃点儿东西吧。
&34;
刘建应声道,清洗双手,一手捏着馒头一手提着椅子坐到门口边,边吃着边对&34;老易&34;开口责备:&34;你呀,年纪一把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冲动,这本来安逸的晚餐都被你搞砸了……&34;
大妈也跟着点头附和:&34;没错,孩子找你谈话时,大人要是不沉稳些,如何能解决问题呢?幸好平安稳当,否则还不知会造成多大影响!&34;
也许是因为未做针灸或者考虑到事情本身容易解决,由于知道举报信是贾东旭所写,易中海心情格外轻松,现在竟感觉听到这些责备还挺舒心。
此时,刘建原本有些责怪的话反倒变得温柔:&34;干妈,这事不能只怪老易,他的初衷也是为我好。”
这个转变让他的心情不仅好了,先前并无胃口,此刻却有了吃饭的想法。
然而,两人都刚生过闷气,出于体贴他们的消化系统,刘建没让两人继续之前的餐点,而是煮了酸辣疙瘩汤供他们饮用。
酸味可入肝,酸辣都能 食欲,但这刻他们哪还会在乎是何种菜肴?
只要能感觉到刘建的关怀,他们的胃就已经饱足。
夜晚时分,易中海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借题发挥地找起话题:&34;哎,真的,平安的医术高超啊,没扎针前我肚子还是硬邦邦的,几针下去马上就舒畅了。
&34;
大妈赞同地嗯了一声,小声道:“我也一样,按摸之前我还觉得手脚冰凉,揉了不久后,身体就暖和起来了。”
易中海发出一声叹息,接着说:&34;人与人之间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呢!&34;
一旁的大妈了解他的话语,此刻郑重起来,强调道:&34;平安能力强,性格又好,对这件事你的处理务必妥善。
我们得助他更上一层楼,不能让小人阻碍他的前进道路!&34;
易中海坚定地回应:&34;你放心,我已经筹划妥当了!&34;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后,易中海直奔目的地——轧钢厂,找到了他们所在的车间主任,王守良,同样姓王,名叫王守良。
王守良身为车间唯一的八级钳工,十分尊重易中海,见他主动来访而且面色严肃,直接询问:“老易,你怎么了?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吗?”
易中海摇摇头,然后深深叹了口气:“王主任,这次我来找你是想结束我跟贾东旭的师徒关系。”
在王守良眉头微皱时,他说道:“老易,咱们也算共事多年的老友了,我记得没错,贾东旭应是你们院的老贾之子。
贾老在时,你们的关系颇佳,更是你主动收下他为徒弟。
现在为何……虽然他学东西的确稍微慢一些,但也还不至于要解师徒之谊吧?”
在这个时代里,师徒关系非同小可,若易中海轻易解除与贾东旭的师徒关系,不仅会对车间凝聚力和稳定产生影响,乃至可能导致评优晋级的竞争局面。
没有正当理由,他是不会同意此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