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冒三丈的易中海
刘建注意到桌上的检举信,试探性地说:“主任,我可以将这封信带走吗?以此提醒自己。”
王主任理解刘建此举意在找出是谁写的匿名信,但未置可否。
正常情况下这是严禁的行为,不过这封举报信纯属诬告和无端臆断!尤其是如果举报人来自刘建身边,那他们理应知晓刘建刚刚救过娄晓娥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份举报就显得尤为可疑。
经过之前的考验,刘建已经在中医基础展现出扎实的能力,年龄又很年轻,显然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因此对他的人身陷害她更是无法容忍。
再加上经过两天短暂的相处,刘建留给她的印象是正直且负责任,因此推测,如果他真要找出举报人,应该会以合法手段行动,反而能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同时揭示事实。
王主任稍稍犹豫后同意了请求,但提醒道:“我们作为人民 ,首先要做到依法行政,其次要具备包容他人之心,你明白这个道理吗?”刘建急忙表态:“好的,王主任,我听你的。”
“嘿!”她调侃似的在刘建头上摸了一下,然后率先离开办公室。
来到户外,她挥了挥手,宣布:“请大家安静一下,我要说两件事。
首先,今天早晨我们接到一封针对刘建的举报,指责他考试作弊,但我已经向卫生局核实过了,而且就在场让他做了几个题目进行测试,全部对答如流,因此证明举报内容纯属谎言!”
大家听了,望着阳光灿烂的刘建,都不禁为之鼓掌庆祝。
见到这一幕,王主任笑道:“你们是在质疑他用糕点收买了大家吧?”金杏眼中一亮,插话问道:“还有糕点?”
刘建打开书包,拿出包在牛皮纸中的两包点心,孙兰芳孙姨瞥了一眼包装,随即说:“哎呀,是稻香村的吗?”
这立刻引发了现场更热烈的气氛。
王主任继续说:“好了,糕点只是小事,现在我来讲清楚这些点心的由来——如果是他自己花钱购买的,我会要求他带回去;但这些点心,是他帮助院里的邻居解脱生命危机所得到的感激礼物,所以我才同意大家共享的。”
金杏惊讶地看着刘建,追问道:“救人性命?你救了邻居的生命?详细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刘建再次讲述了事情始末,严肃地说:“异物阻塞呼吸道,可能大家认为只是卡了嗓子。
但实际上,这种状况极为危险!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说有人吃东西忽然窒息,甚至有人因误吞物体窒息死亡。
如果不是有医疗机构就近,可能会错过宝贵的救治时间。
在我认为,紧急救助措施对于这类情况来说是极为有效的。
待会儿闲下来,我可以教大家一些实用的急救知识,它确实有可能救人于危难之中。”
听到这话,她们哪还能有心思工作?
孙阿姨连忙问:“小刘,你的方法难不难?易学不容易学啊?”
刘建笑着回答:“很容易学,非常简单。”
孙阿姨赶紧说道:“那你现在就讲给我们听听吧。”
刘建看看王主任,主任见大家都不是很忙,便点头示意:“那你就说说吧。”
“没问题。”刘建痛快地答应了,边比画边解释:“我这紧急救助分成两种情况。
先讲小孩的,三岁以下的孩子对危险了解少,吞咽功能还未发育好,加上他们爱胡乱吞东西,最容易出现异物堵塞呼吸道。”
“针对这种状况,急救步骤是:将孩子面朝下放在大人膝盖间,让他们头部低于膝盖,一手托住孩子的颈部,另一只手在孩子背部,连续轻拍一到五次,直到异物排出。”
“至于成年人,因为他们更能抵抗一些,急救措施与孩子的稍有不同。
救大人时,通常让他坐着或站立,救助者站在背后,双臂环抱对方,右手攥拳头,拇指部分置于患者的胃部 位置,左手覆在右拳上,以适当的力量向上且内旋冲撞六到十次,直到异物排除。”
人人都想掌握能救命的技艺。
他在讲解的同时,
连王主任在内的大家都全神贯注聆听,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细节。
然而仅凭口头解说可能还不够形象,于是王主任提议:“要不让咱们实操示范一下吧。”
刘建并未拒绝,爽快同意:“行啊。”
接着他看着先前活跃的孙阿姨说:“孙阿姨,您可以帮我配合一下,一会儿可能会有按压的动作,力度我来控制,可能会让您不舒服,请忍耐一下。”
“啊,会有多不舒服?”孙阿姨询问。
这时金杏充满热情地说道:“还是让我来吧,我年轻,没问题的!”
然而,刘建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用我这套急救手法必须是从背后抱住,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要是对你一个大姑娘这样,姿势不太合适,怕误会呢!”
听了他的幽默表达,王主任率先大笑起来。
金杏原本是最年轻的,如今刘建的到来使得她忍不住捂嘴轻笑,一边手指着他调侃:“你说是大人呢,我弟弟都比你年纪大!”
王主任笑声稍停,轻轻拍了拍刘建的肩膀:“教导别人救急,这是大事,不用担心被误会。
去吧!”
金杏大方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鼓励地说:“过来,刘建弟弟,不要害羞,只管说做法就可以了。”
再次,王主任催促道:“去吧,大方点,大家学完了还要继续工作呢。”
在红星钢铁厂,随着下班铃声响起,整个厂区的氛围顿时轻松许多。
易中海整理好已完成的工作配件,拎起工具包准备离开。
路过贾东旭的座位时,他回头喊道:“东旭,下班啦,一起走如何?”
昨晚秦淮如被贾张氏派来说明家里粮食不足、周日聚餐要自备食物的问题,易中海心里明白,并非真的是粮食问题,而是她表达对他的不满。
幸运的是,刘建的灵活让这场尴尬有所缓冲,免去了当场让他难堪的情境,特别是这种不合时宜的不快,他尤为恼怒。
关于他们两个的技术问题,刘建取得医师资格完全是因为自身努力,贾东旭未能通过一级钳工初级考试则表明他能力有限,他们自个都不足,又能怪罪谁?对于贾张氏的态度,虽然让他烦恼,然而为了维护邻里关系和对刘建的影响,他还需尽力去应对,表面的好意并不会很难维系。
实际上,如果不是这些摩擦,刘建的存在或许会影响贾东旭的养老候选资格。
毕竟他们是师徒关系,在技能教学上他仍应尽责。
然而现在这种紧张态势,除了引起他的厌烦,贾爸的情感维系也被耗损了。
当易中海唤起贾东旭,他的心中不由一颤,第一时间闪过了举报信的事情是否暴露,但他旋即意识到,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信件的内容,何况他们整日在工厂里,此事应该没人会知晓。
他勉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以往常平淡的语气回答:“马上来。”
边走,易中海又问:“今天工作顺不顺利?”贾东旭此时竭力害怕会听到关于举报信的话题,只盼易中海永远别说。
因此,他对易中海的问话仅简短地回了个“还好”。
然而,听到答案后,易中海微微挑眉,继续询问:“碰到难题没有?”
贾东旭低垂着脑袋:&34;没……今天进展得很顺利。
易中海斜睨了一眼,以为他还没从失败的考验阴影中走出,便安慰道:&34;我也认为基础知识你都掌握了,只要多练习几次、熟练掌握,等到找到诀窍,技能会突飞猛进——每个人都经历这个阶段的。”
贾东旭看出易中海并不知晓那举报信的事情,但他俩相处时仍旧有种尴尬和不安。
在这个情况下,他的回应显得压力山大,恨不得易中海少开口或干脆失语。
易中海反复教导和帮助贾东旭已是常态,他是付出了很大心血的徒弟能够提升,但这对钳工行业而言,再多的语言都无法代替实际操作的提升。
在这方面,他对刘建无比放心。
当然,易中海并未打算将他们相提并论,因为比较两人的能力就失去了公平:一个人能在两个月内拿到医师资格,另一位过了近三年都没通过钳工一级认证,相比之下,似乎并无参照之处。
更重要的是,刘建在他心目中不仅是一位需要依靠的老来相伴者,更是家庭的一份子。
而至于贾东旭,易中海早在他前已开始思考是否要让刘建接手。
此刻,关心刘建的工作状况成为了他最真实的关注点。
想着,易中海上楼回家时,心中只剩期待刘建的第一天上班情况如何,毕竟再聪明的孩子,才15岁,能不能胜任工作尚待观察。
见到贾东旭依旧默默不语,易中海懒得再继续叮嘱,径直走向自己的房子告别。
贾张氏侧头望着窗外的易中海,“这家伙,不知好歹啊!不用直接说出来就知道做人的规矩!”
外面,易中海摇头苦笑,随后步入东厢房,推开门看到了正在桌前写字的刘建,大妈在一旁聊天,瞬间心情如门外无边的晴空,先前略显的烦闷和负面情绪荡然无存,只剩下喜悦。
&34;平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34;他放工具包时问向旁边。
大妈没看他,随意回答:&34;跟你前后脚到的。
&34;
接着转向刘建:&34;过会儿再写,现在先吃饭吧。
&34;
刘建指着王主任标记的地方,快速地在另一张纸上记下修改意见,爽快地回答道:“没错!”
旁边的易中海接着说:“如果工作繁忙,吃完再动手也无妨。”
然而,刘建已然站起来反驳:“易叔叔,你的思维不太对哦,身体健康是生活的基础,只有吃得饱、保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生活和工作。”
易中海打趣地说:“嘿,你还教训起我了,刚入职就要表现得优秀难道有错吗?”
一边与一位大婶将饭菜端过来,刘建继续说:“我的表现肯定是无可挑剔的。
可是你,如果不趁此多吃些好东西,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壮壮实实的,将来怎么能帮阿姨多干家务,怎么带孩子?”
看到葱丝拌腐竹,葱丝切得很精细且葱叶青翠,腐竹泡发适中,他毫不犹豫地随手捏了一块送入口中。
大婶轻轻拍拍他笑道:“洗干净手再来!”
刘建露出手给她检查:“我已经洗手了,您都看到了的。”
大婶笑着说:“那还得再冲洗一次……刚才你在桌前碰过了东西。”
刘建好笑地说道:“哎呀,阿姨,真的啦,那张桌子您收拾得比我家厨房还干净,根本不需再洗的……”
大婶一边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对着易中海说道:“老易,别太忙,下班早些回家,这样我们才不用等你吃晚饭。”
易中海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俩心太向着他,也不想想平安的工作地点跟家里有多近,而我们厂又远得多。”
这时候,刘建插嘴说道:“您着急啥?阿姨只是希望你准时回家吃饭,并没叫你一定要比我早回来。”
大婶立马露出温暖的笑容:“还是平安明白我的心意,我就是想让每个人都知道,按时吃饭最重要。”
望着两人,易中海无奈又带着点生气:“算我栽了,你们两个母子现在联手,我认栽。
今后我只能顺从你们,不然将来万一动弹不了,指不定会被你们怎么安置在外面。”
洗脸完毕,刘建展开毛巾挂在晾衣架上,然后坐回位,给易中海倒满一杯酒,边说:“干妈您听到了吧,明明我们在替他好,他却到处编排我们的不是——咱社区的人哪个不知道,您老的为人多棒?”
“至于我的话,干妈,我知道您的眼光最准,我的品格能差到哪儿去?”
大婶责备了易中海一眼:“你现在还没喝,就只知道瞎说。”
随后,她转向刘建,眼神里透着赞许:“平安啊,别理他的胡言乱语!你知道自己的品性最好,干妈一直看得清清楚楚。”
易中海举起酒杯微笑着示意,道:“好好好,是我失言了,我给你们赔不是!”
刘建递给大妈一筷豆干:“这才对嘛!反正今后你们得听咱们娘俩的话才行。”
易中海哼了声,满足地独自品了一口酒,接着一边享受菜肴,一边询问刘建的工作状况:“你初入职场,年纪虽小,但应该只是让你帮忙学习,这方面我无需担心。
但我更忧虑的是在街道办事处,你能处理好和同事的关系—感觉第一天上班怎样?”
刘建边大口嚼馒头边答道:“您这就多虑了!我跟你们说,那帮阿姨的热情可高了,如果不是王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恐怕都争先恐后的要帮我牵红线呢。”
这个出乎易中海意料的回答让他有点困惑:“是因为给她们的小点心起作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