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登上报纸
一位大妈盖上锅盖,转头笑道:“平儿说得对,你现在应该多攒力,将来家里要忙的事可不少。”
易中海如今的收入颇丰,对于这些事务来说并不算重担,反而让他有机会展露自己的才能,他幽默地说:“罢了,反正你在平安身上使眼色,他说什么都对。”
一个大妈炖的鸡蛋羹,等锅水烧开即可,随后盖上锅盖,不多时就会沸热,于是盖好锅子后,她立刻拿出洗净的碗递到刘建眼前。
刘建微微一笑,走过去道:“妈,您坐着,让我来盛就好。”
他顺便取过两个碗,分别放到了易中海和大妈面前。
大妈本想拦阻,却被他的举动挡住:“您退后些,小心太烫。”由于怕他烫到,她只好任由他将碗中的羹分成三份。
“你现在正是成长期,这是为你调理身子的,分给我俩干什么?”刘建笑道,“我不渴,原本看你做我也没阻止,只是觉得咱们一块品尝会更温暖,晚上入眠也能踏实。”
大妈今天的饭吃得迟了些,实际上她此刻并不太饿,可喝了半碗热汤,的确让她感受到一整夜的安稳睡眠。
今天,刘海中情绪极低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个晚上思绪混乱,始终没能休息好。
他无论如何想不通,离开刘家后与易中海夫妇共同生活,刘建为何会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站在台上的刘建,那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在之前即使刘建拿到医生资格证并成为街道办的特聘公务员,得到主任们的青睐,他依然因对刘建的态度“恶劣”,内心只有愤怒,几乎可以忽视有这么个儿子的存在——在他看来,无论作为父亲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从不考虑向刘建妥协!
但现在不一样了。
刘建竟被厂长杨邀请,代表全体员工演讲,而且他们对待他的态度似乎很好。
他曾一直渴望成为一个领导,若是……
或许那个长久的梦想就能实现!
此外,他昨晚低垂着头回家,在院里辈分仅次于院长,这种表现明显不符合他的地位。
当昨天大家都不顾饭菜挤满易中海家时,他若还继续视儿子为无物,还能继续享有二爷的身份吗?
想到此,心中焦虑不安,无法平静,甚至呼吸急促。
不行!
这样的转变绝对不能容忍!
更何况这样宝贵的助力,不去利用岂不显得脑子有问题吗?
然而,直接找刘建肯定行不通,鉴于之前的经历,他实在没把握说服。
但他可以选择易中海作为突破口。
即便如此,刘建仍然是他亲生儿子,鉴于易中海那讲面子的性格,只要他立场坚决一些,料定对方会同意他的要求。
他心情转为轻松,满脸笑意,满心期待尽快见到易中海。
早餐过后,易中海和刘建依然照常一起去上班。
由于刘建的存在,这似乎并不是谈论敏感事宜的理想时刻。
他明白,两人的行程终将岔开,等待适当时候交谈也不算迟。
为了避免提前被刘建察觉,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跟踪,结果估算两人即将分开时加速追去,却发现未能赶在易中海之前到达。
但这并未成为阻碍。
寻找到易中海在工厂的位置相对容易。
于是,抵达工厂之后,为避免痕迹过重,他又稍微耽搁了一阵才步入钳工车间,去找易中海。
可惜的是,他在那发现易中海又被后勤主任李怀德叫走了……
李怀德约见易中海,他无法揣测李怀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之前会议室的讨论中,只有李怀德提出了异议。
后来和刘建探讨此事,他猜想或许是李怀德想避开可能出现的风险,若刘建的演讲失败了,李怀德就能显现出预先洞察能力!
即便刘建成功,他这样预做准备的行为也只会让人觉得他考虑周全、慎重其事,李怀德本人几乎不会有直接的损失。
像杨厂长一样,他身后有强大支持,这类小事绝不可能对他地位或未来造成动摇。
刘建推测另一个可能:李怀德是由杨厂长请来的,若是李怀德有志争夺厂长职位,提出反对是正常的反应。
但这个推断易中海并不了解,这只是源自剧情的信息,但事实上,刘建基于另一个人世的智慧与经历,他的看法时常为他提供宝贵的启示。
因此,他总是愿意和刘建分享见解。
怀着这些想法,他步入李怀德的办公室。
看见易中海,李怀德立刻起身从桌后迎上前来,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果然年轻才是力量,我当初还担心刘建因经验不足出现差池,没想到做得如此出色。
在这次事件上,我确实欠他一个道歉,你知道,他是我孩子的朋友。
麻烦你转告他,希望他能日益进步,未来的日子如果再有问题困扰,可以直接找我!”
听到要道歉,易中海有些惊讶:“李主任,您那天的话其实是出于关爱他,怎么能说出歉意呢,这可真不妥,完全不必这样啊!”
李怀德爽朗地笑道,转身拿起一份报纸,“这样,这是我昨天带的一份《京城晚报》,关于我们昨日会议的内容已经登出来了。”
他指着照片对她说:“这是我参加会议时拍摄的,你和刘建都入镜了。”
他又指了指最后的部分:“这里有段内容,特别指出做报告的刘建,年纪轻轻只有十五岁。
他在医生资格考试中发现……报纸编辑特别提到了他。”
“这上面有你们两人的照片,并且提及了刘建的名字,这很有意义。
拿回去作为回忆品保存吧。”
易中海盯着照片中与自己的刘建,一时脑中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之后当李怀德解释报纸中的内容,他的思维像慢动作般理解,却不知说什么好,直到出门后才开始渐渐理清头绪,回想起自己的回应和李怀德亲切的送行。
当他离开红星炼钢厂,身处新环境才恍然想起初衷:想让刘建看这则新闻,也想带回给他家中那位慈祥的大妈分享喜悦。
意识到街道办事处自然能看到,不需要专程寻找,而正值工作时间,这样做对易中海可能不太好。
于是,只需将其带回家便是上策。
思绪盘旋,但他脚步未减,速度反而快了些,估计从办公室回家所用的时间比平时少了大半。
进入四合院,邻居见状都跟他打招呼,但他仅是简单应答。
此时,秦淮茹在清洗下午所需的红薯,早晨目睹二人结伴离去,见他此时返回便关心询问:“一爷爷,这么早回来有何事吗?”
望见家门口,他的心情稍有缓和,含糊地说:“我带点东西回来。”
说话间已进了屋。
屋内,娄晓娥正在与一大妈研讨如何为自行车缝制座位垫,尽管自己手艺不精,做的垫子虽得到刘建的赞扬,实际看来并不美观。
一大妈见他进屋,同样询问道:“为何这会回来呢?”
在家中的安全空间里,易中海露出欣慰的笑容,从口袋取出报纸递给一大妈:“你看这个。”
接过报纸和未完成的坐垫,一大妈放下手里的事物,道:“怎么会有平安的消息呢?在哪里?”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
娄晓娥诚挚地指向报纸上的身影:“就是这里!”
真是这样!」
一个老大妈为了看得更清楚,伸手拿过了报纸。
易中海吃了一惊,连忙说:“小心点,别弄破了!”
老大妈面色微变,索性将未完成的垫子放在膝盖上,接着把报纸盖了上去。
这时,娄晓娥发现了照片上的他,兴奋地道:“还有大爷爷呢!”
易中海不由笑了出来:“主要是平安的消息。”
听到屋子里那么热闹,还提到了刘建,秦淮茹从东边走上两步,歪头看向屋内:“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娄晓娥激动地回答:“是平安!平安上报纸了!”
立刻进屋,秦淮茹说:“在哪里?让我瞧瞧。”
易中海担心她乱动会破坏东西,赶忙叮嘱:“小心些,别弄坏了。”
秦淮茹点头,走到老大妈身后,并没有直接去拿,而是问道:“在哪呢?”
老大妈用垫子托着报纸,把纸挪高了一些:“在这里面。”
秦淮茹惊喜地:“真是平安本人哪!”
易中海轻咳一声,提醒道:“你们再往后看一段,编辑特意提到平安的。”
三个人当中,只有识字的娄晓娥,她找到相应文字快速扫了一遍。
秦淮茹上过一段时间识字速成班,不过这么多年没有练习,记性大不如前,所以她说:“平安能为整个钢铁厂演讲,上报纸也是应有之义。”
然而易中海明白,在如今的风气下,偌大的钢铁厂加上街道办的推动,要上报纸本不是难事;提及刘建就显得难得了,因为他们重视的始终是群体。
此时,他不想让大家分享的喜悦被打扰。
老大妈满脸喜意:“晓娥,上面写的啥?你念念吧。”
娄晓娥欣然接受,接过报纸开始念起新闻内容。
街办主任王主任此刻也在会议上把手中的报纸展示给全体成员,对于街道办的人来说,这份报纸的认可无疑是对这段时间辛勤工作的巨大肯定,甚至可能转变为实质性的嘉奖。
散会后,围着刘建,众人的热情高涨,笑声不断。
因年纪较小,表达兴奋的举动通常就是亲昵接触,有人会拍打他的头顶,有人会揉肩膀,连平时亲切的老大姨也笑着给他捏捏胳膊,甚至连金杏也是如此。
在工作时间里,易中海不得不离开家,送完报纸后匆匆离去。
秦淮茹则负责清理外头的红薯,与一位大婶闲聊几句后继续干活。
“刚才东屋怎么回事,不在厂里反而在家大呼小叫!”等秦淮茹端着红薯回屋,贾张氏不满地质问。
秦淮茹极力压抑激动的情绪,避免让喜悦溢于言表:“易一大爸刚刚是送报来的——平安的名字上了报。”
“送报纸而已,何必特意跑一趟……”听到是易中海送报,贾张氏原本积压在心中的言语如开了闸,话还没听完,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可是听着听着,她明白发生的事情后,那些话语如闸门被关闭般戛然而止。
一直以来,据她所知,尽管易中海身为企业技术专家、大院的一把手,但他没有子女,不如她贾家。
刘海中虽有儿子,却已出走不再联络,不如儿子贾东旭尽孝;许大茂工作是放映员虽稳定,但他名声不佳,难以与东旭比拟;傻柱人傻单身,不用细说;而大三大伯家庭拮据,儿子待业无成,更没法和自家比。
其他邻居无论工作环境还是轧钢厂的人脉关系都不及东旭所在的那个大型钢铁厂,因此贾张氏从未把他们看得眼里。
总的来说,贾张氏在院子里始终保持着优势感。
然而,直到遇到刘建。
之前对刘建,她毫不在意,毕竟他是一个依赖旁人的孩子,怎敌得了已有一份体面工作的儿子?况且他还任职于闻名遐迩的红星钢铁厂。
然而,刘建突然后来考取了医师证书,成了街道办事处的专业办事员,这让贾张氏始料未及。
这时恰好碰巧贾东旭评级失败的坏消息传来,她虽然把所有问题归咎到易中海上,认为是他疏忽所致,但现实摆在眼前,她不再能忽视刘建的进步。
正是从这时起,她的态度对秦淮茹急转直下——在此之前,因为秦淮茹勤勉懂事、孙子的到来,使她的态度比结婚初好多了。
而此后贾家便陷入了逆境,首先,东旭受她的误导举报失败,反而被易中海“逐出门墙”,而后她试图扳回一城却被主任教训,接着在刘建面前遭遇公开质疑……反观刘建却顺风顺水,这报纸的消息又怎么会落在他身上呢?
出现在报纸头条这件事,哪怕是放在数十年后回顾,也会是引以为傲的事,除非是触及了法条。
可如果易中华老爷子不顾工作急匆匆回家送报,并伴随着东厢传来的欢笑声,这必然是件好事。
秦淮如内心涌起一阵郁结,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但她很快还是好奇地问:“你刚刚说什么?谁上了报纸?”尽管她知道她已有所耳闻,却不想顺着这话题深究。
秦淮如明知贾张氏的性格,对于她的反应并未感意外,于是平静地继续说道:“妈妈,我琢磨今天咱们邻居肯定会来拜访为他庆祝这个喜讯……”
贾张氏知道贾家人计划这个周末要宴请易中海上门,正式表示歉意,此时不应该说出得罪人的话语,但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哼,这些人真是鼠目寸光!报纸上的事情有多重要?况且与他们又有多大关系?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这种言论反映出她的刻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