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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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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然,放心吧,我们会竭尽所能地爱她,不会因为她失去了你和陈锋而对她有所溺爱,也不会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让她感觉到丝毫的不同。在我们家里,我们眼里,我们心里,她与我们的亲生女儿无异。——这是萧熠给赫然的保证。

    萧熠越过她进门,换鞋,“受我妈之托来看看楠楠。”言语间,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客厅。

    包括徐骄阳和邢唐在内,所有爱着邢政的人都同意了。因为他们都不愿意面对:当符合的骨髓找到,邢政却失去了手术机会的那一天。所以,在邢政接受治疗的时间里,西林与邵东宁依然在争分夺秒地在全世界为他寻找生的希望。

    却被萧熠打断了,他问:“今天几号?”

    “不是。”姚南犹豫了几秒,还是问:“您没有看到我的辞职信吗?”

    楠楠泪意朦胧地看着赫饶,得到妈妈鼓励的眼神后,她伸出小手抚摸赫然的照片,轻而清脆地喊:“妈妈,妈妈,妈妈——”一声又一声。

    萧总带着情绪上班了,满心期待赫饶来电,结果临近中午赫警官也没理他一下,他忍不住发信息过去质问:“为什么悄悄吃药?你不想要孩子的话,可以告诉我。”

    萧熠真是够了:“妈您倒戈的太明显了吧?我才是您儿子啊,亲生的!怎么有了儿媳女儿和孙女,您就总看我不顺眼呢。”

    楠楠卖足了关子后,笑眯眯地宣布:“听说舅舅生病了,需要有人帮忙,楠楠要告诉舅舅的是,爸爸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赫饶挣脱不得,枕着他胳膊重新躺回去。

    楠楠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她揉着眼睛,瓮声瓮气地喊:“妈妈——”

    萧熠亲亲她的脸蛋,用力地抱了抱孩子,然后一左一右地牵住她和赫饶的手。

    慵懒性感地男声不满地说:“起这么早干嘛?再睡会儿。”

    赫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走回客厅,在自己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你公寓的,皇庭酒店套房的,你办公室的,以及老宅的,要哪一把?”

    赫饶作势给他一个反剪:“只是让你管晚饭而已。”说着她笑起来:“萧总不要误会了。”

    萧熠“嗯”一声,“这位是我未婚妻赫饶。这位是我的新秘书,郑亦桐。”

    萧熠见她来,眼角眉梢有明显的喜悦之意,他起身迎过来,一脸无害地答:“姚南下周要去法国分部报道了,需要有人接替她的工作。”

    忙着进行最后一轮考核,决定新队员去留的赫组长直到下班才看见信息。

    萧熠抬头,“怎么,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够?”

    萧总这么没有节操地以身相许,赫饶再拒绝的话,实在是不尽人情了。可是——

    在赫饶的世界里,从五岁那年就没有母亲的存在了。她无法原谅郑雪君的抛弃,但让她在郑雪君面临随时可能失去儿子的巨大悲痛时落井下石,或是报复,她也做不到。

    今晚,我归你管——这话听在萧总耳里,简直让他的心都酥了。他不顾赫饶躲闪地把人搂过来,语气暧昧地说:“赫警官尽管开口,想让萧总怎么管?”

    萧熠把脸埋进她发间。

    邢政哭了,他说:“好,我努力。”

    萧熠失笑:“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当然需要多摸几次才能肯定。”然后他揽住赫饶肩膀,故作正经地说:“但我还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么隐私的问题不好,我们还是回家再继续吧。”

    萧熠自己都憋不住乐了:“我妈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儿子了啊。”

    她竟然有备用的?!而且还是全套!萧熠抚额:“我妈给你的?”

    萧熠微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一家三口愉快地用过早餐之后,被放了年假准备婚礼的赫饶要带楠楠去看邢政,萧熠为母女俩做司机。

    萧氏记者招待会过后,尽管萧熠没有明确交代什么,姚南已经在整理手上的工作,随时准备交接。对于她的辞职信,萧熠没有任何批复,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但是邵东宁却在他的示意下,提拔了一个人来到三十九楼,跟着姚南走总秘的工作流程。

    至于那份与他骨髓完全吻合的检测报告,只是萧熠找人伪造的。在邢政坚持放弃治疗的情况下,萧熠提议编造了这个谎言为他争取时间。

    赫饶推门进去,先问:“换新秘书了?”

    一夜安眠。

    赫饶再去萧熠办公室时,门外秘书区的电脑前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又漂亮女孩子,正低头翻看什么,一脸的认真专注。赫饶越过她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听见身后“嗳”了一声时,正好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说:“进来。”

    她是买了药,但她没吃。她的意思是……萧熠一怔,然后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你那么爱我。”

    一路上他都沉默,到了警队,赫饶忍不住问:“怎么了?和我生气呢?”

    萧熠恍然大悟,一面腹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面起身:“我公司还有事呢,先走了啊。”

    于是,萧熠等得太阳落山,依然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或道歉。他终于忍不住在万家灯火中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知道你热爱警察职业,我也没有动过以让你怀孕终止事业的念头,我只是希望在这种事情上,饶饶,你尊重我一下,可以吗?”

    赫饶挑眉,略带几分酸意地夸奖:“新秘书很年轻漂亮。”

    萧熠为难地皱了下眉:“可我不小心把钥匙锁在家里了。”

    赫饶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说会,你怎么办?”

    萧熠偏头,见楠楠侧着身,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我轻一点。”他说完再次吻下来。

    邢政不解,他以眼神询问赫饶。

    像是终于懂了赫饶为何对萧熠如此执着一样,邢政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楠楠的手,笑了:“我都当舅舅啦。”

    不理会赫饶的警告,萧熠继续,一副好好复习昨晚功课的样子。然后不无意外地,闹着闹着就起火了,当赫饶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不得不小声提醒:“孩子就在旁边啊。”

    “你在我身边十年,应该清楚我不甘为他人做嫁衣的性格,所以我希望,我用十年培养出的属下,能够继续留在萧氏。”萧熠神色平静地注视她:“你曾在巴黎留学,我相信对于那里,你很快就能重新适应。”

    赫饶适时收手,“错哪儿了?”

    阳光温暖地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像是预示:从此以后,这一家人,再不分开。

    凭什么啊?他心疼未婚妻也错了吗?

    像与这世上无数陌生人那样形同陌路,已是宽容。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位身穿正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把几份文件摆在班台前,语气恭敬地开口:“萧总,这是需要您签批的文件。”然后又递上一张打印的资料:“这是您明天的行程安排。”

    赫饶把钥匙丢给他:“消停回去休息。都几点了还瞎跑,明天不用上班啊?”

    怎么找到的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愿意。目前他正在国外留学,他已经答应随时可以回国接受移植手术。”言语间,赫饶握住邢政的手:“阿政,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完全与自己符合。邢政险些哭出来,他瞬间哽咽:“你是怎么找的到?这个人,愿意吗?”

    又一次去医院时,赫饶碰见了郑雪君。少了昔日的嚣张,也没有往日的光鲜,她像个平常普通的母亲,在儿子患重病时显得苍老而憔悴。

    楠楠缓了一下才爬起来,趴到赫饶身上,拿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爹:“爸爸你怎么在啊?”

    年轻确实是年轻的,可是漂亮?萧熠眉心微蹙。

    姚南拿过文件夹,打开,当看见上面清清楚楚的“海外分公司总经理”字样时,她沉默了。

    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赫饶语气平稳地说:“不用说对不起了,我可能无法原谅你。也不用说谢谢,我没有为你做什么,我只是希望阿政能够活下去,而骄阳可以获得她期待的幸福。”

    邢政倏地看向萧熠,他眼里瞬间燃起的希望,让萧熠清楚地感受到他求生的意愿。

    赫饶忍住了卸他胳膊的冲动:“好,回家。”

    赫饶却只是挑眉看着萧熠。

    来都来了,就这么走的话,太没面子了。萧熠随手把钥匙扔到沙发上,欺身上前搂住她:“车钥匙我也不知道放哪了,你要是有我车钥匙的话……否则,”低头吻住赫饶前,他语带笑意地说:“饶饶,求收留!”

    想到自己“年轻漂亮”的评价,赫饶的内心是尴尬的,但面上不动声色:“你好郑秘书。”

    直到,感觉到他的手不安份地乱动,赫饶轻轻推他:“别闹。”

    当一切静止下来,萧熠把赫饶抱回卧室的床上。

    赫饶又羞又想笑,她鼓励楠楠:“自己去好不好?爸爸是男生,不方便陪楠楠去洗手间,而妈妈要去帮你做早餐。”

    楠楠从她爹妈身上爬过去,穿着被卷到腰际的睡裙跑走了:“那我自己去喽。”

    萧熠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样:“因为爸爸想你和妈妈了呀。”

    赫饶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楠楠此时正在赫饶的床上,睡得香甜。意不在此的萧总走近了,俯身夺了孩子今天的初吻之后,笑意温柔地走近倚门而立的未婚妻,“这么晚,你不会赶我走的吧?”

    堂堂萧总不要起脸来,赫饶真心无语。所以这一夜的亲密,是在一片打斗声中进行的。

    却在脚着地的瞬间,被人从后边搂住。

    楠楠被他牵着手,泪眼婆娑地点头:“爸爸,我记住了。”

    萧熠竭力控制着情绪,朝赫然鞠了一躬。然后蹲下来,把赫饶母女搂在怀里:“楠楠,这是妈妈的姐姐,和妈妈一样喜欢你,爱你,但遗憾的是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不能和你见面。而她在离开前,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叫她一声妈妈。”

    邢政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萧熠把一份检测报告递过来:“适合你的骨髓找到了,但依你目前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马上接受手术,所以邢政,你想手术的话,需要先配合治疗。”

    于是,回到家之后,免不了又上演了一幕“近身格斗”的戏码。只是这一次,率先败下阵来的是赫饶,当萧熠开始脱衣服,视线之内清晰地呈现他坚实的骨骼,壁垒分明的肌肉,以及完美的肩胛流线,赫饶为这个男人为自己所有,暗自骄傲了一把。萧总却不知道,自己已成未婚妻眼中最美的风景,只是专注地欣赏自己眼里,美丽性感的未婚妻。

    楠楠咯咯笑着扑过来,萧熠正欣慰于女儿的亲近,就听她说:“爸爸我要尿尿。”

    松柏成行的墓园,赫饶把一束赫然生前最喜欢的桔梗花放在墓前。看着墓碑上姐姐恬静温柔的笑容,她蹲下来,把楠楠搂在身前:“姐,这是楠楠,我带她来看你。”

    萧熠去牵她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当我决定许你余你生,我希望带给你的,只有幸福。”

    楠楠被赫饶抱坐在床上,她歪着小脑袋看邢政:“妈妈说你是她的弟弟,我应该叫你舅舅,所以舅舅,你不是叔叔哦。”

    郑亦桐微笑着看看赫饶:“赫警官您好,邵特助向我提起过您。”

    于是,萧氏总部一楼大厅里,赫饶与萧熠再一次大动干戈。

    邢政是第一次见楠楠,病房里,他说:“告诉叔叔你是谁呀?”

    萧熠脸上挂不住,辩解到:“我不是想着楠楠走了你一个人寂寞嘛。”

    萧总奔出办公室。当他走出电梯,就看见一身便装的赫饶站在一楼大厅里。内心明明是喜悦的,用对邵东宁说的话就是:被未婚妻接下班的心情你不懂。但面上,萧熠却是冷着脸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在等我?”

    与爱人相拥而眠的夜晚总能让人安眠,然而,这之后的清晨于萧熠,却不太美好。

    萧茹刻意为两人制造的独处时间当然不容浪费,浪漫的烛光晚餐过后,萧总带他家赫警官去看了场电影,尽管片子是和他们恋爱经历一样的催泪情感大戏,他的注意力也只在未婚妻的小手和小蛮腰上。以至于影片结束,赫饶问他:“萧总摸清我的腰围尺寸了吗?”

    凭你居然以为我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萧熠指指那份放着任命书的文件:“这就是我的回复。”

    可是,你爹没穿衣服怎么带你上厕所啊?萧总无助地看向赫饶:求解救。

    见到赫饶,她第一次欲言又止。

    赫饶没有停步,只说:“这话,你去和他们说吧。”

    赫饶不置可否地点头,拨开他搂过来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阿姨把楠楠接去老宅了,所以今晚,我归你管。”

    这一天,姚南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毕,她再一次敲开自己来过无数次的总裁办公室的门,欲向萧熠请辞:“萧总,我——”

    六年,两千多个日夜的更替之后,凶手终于落网,在赫然面前,赫饶落下泪来:“对不起姐,让你久等。我们,都平安。”她哽咽难言,把脸埋在楠楠胸前,像个委屈的孩子。

    如果不爱你,想都别想我求饶——萧熠手上微一用力,把她扯进自己怀里,抱紧。

    就这样,邢政终于开始配合治疗。

    什么火都在瞬间熄了。萧熠僵直着身体躺回床边上,不知是难受,还是无奈地把手搭在眼睛上。赫饶则用薄被把自己裹起来,伸手拍拍女儿:“楠楠睡醒啦?”

    萧熠手上动作不停,他把赫饶压进客厅的沙上细细密密地吻:“以她睡觉的‘投入’,要吵醒她,”话至此,他抬头,看着赫饶的眼睛,以暧昧的语气继续:“我们得闹出多大的动静啊。”

    这个家伙!赫饶默默了关上了门,“她刚睡,你别把她吵醒了。”

    萧茹被气笑了,她说:“萧总真是日理万机。”

    待郑亦桐离开,萧熠似笑非笑地注视赫饶,“年轻漂亮?赫警官吃醋都与别人不同。”

    赫饶平静地微笑:“她是我和萧熠的女儿,楠楠。”

    案件侦破,危险解除,赫饶当然不会继续留在萧宅。萧茹很舍不得她们,但是,为了更好地进行婚礼前的准备,她还是同意了,但见儿子不情不愿的样子,她忍不住调侃:“那点出息!还担心你媳妇带着女儿跑了啊?”

    即便因为萧总,赫饶累极了,但次日清晨,她依然遵循生物钟五点钟准时醒来。赫饶偏头,身旁趴睡的男人眉目舒展地睡得正熟,另一边,小小的女儿自动自觉地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幸福不过如此。

    在眼泪落下来前,姚南伸手握住他的:“一定不负重望。”

    在不惊醒楠楠的情况下赫饶抽出手,又俯身亲了亲萧熠的唇,才轻轻起身。

    话没说完就被赫饶打断了,她说:“药我一颗都没吃。”

    萧熠笑得很无奈,“只要是惹你不高兴了,就是哪儿都错。”

    赫饶小得意地挑眉:“阿姨真是料事如神,她就担心你这段时间会记性不好,忘了拿钥匙,或是,丢了钥匙什么的。”

    萧熠望向远处的眼晴里,也被泪意浸湿。他努力地压抑,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却失败了。视线触及墓碑上那张与赫饶神似的面孔,仿佛透过六年的光阴阻隔,看到那个同样为爱情执着的女子如何忍辱求全地生下楠楠,又如何为了保护妹妹和女儿留下遗书而去。

    这一次的结局依然是毫无悬念的,萧总输了,他求饶道,“饶饶,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赫饶很想赏他一拳,而她也真的那么做了,但是,萧熠的武力值虽然不高,可在这种时候却总是能够超常发挥。他在半空中截住赫饶落下来的手,扣在她头顶,唇贴在她耳廓,低语:“原来饶饶喜欢激烈的,我一定尽力满足。”

    信息发送成功后不久,赫饶的电话就来了,她略显不满地说:“这种事情你就不能下楼我们当面说吗?没完没了发什么信息?!”

    姚南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十九号。”

    但她没有回复。

    胸臆间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赫饶回握住他的手:“看在你求饶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姚南怔住。

    萧熠起身,隔着班台朝她伸出手:“我很期待下个季度海外部的业绩报告,姚总,辛苦了。”

    萧茹忍笑:“我是要娶儿媳妇的人,要忙的事多了,哪有时间寂寞?不像萧总,凡事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闲在家里发慌。”

    我是爱你没错,可我答应什么了?回敬他的,是赫饶强劲的腿风:“前提是,打赢我。”

    赫饶拿手里的车钥匙砸他,“臭美。”

    萧熠近不了她身,气得牙痒痒。

    坐怀不乱这种事,萧总不是做不到,而是——没必要吧。

    赫饶却被他深更半夜的登堂入室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邢政闻言震惊地看向赫饶。

    楠楠高兴地看着他:“舅舅,我是代表爸爸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竟然找到了?自己找了两个月都没有结果,他却在短短几天就找到了?邢政怔怔地接过报告。他是医生,那些徐骄阳看不懂的报告在他眼里,清晰得令人眼眶泛酸。

    她不说话,他也不言语,安静地拥抱着享受清晨宁谧的时光。

    萧熠笑着解释:“年轻漂亮的那个,只是楼下调上来的暂时协助郑亦桐工作的实习生而已。”

    意志果然是强大的,面对生的希望,邢政的病情居然得到了有效控制,尽管辛苦,可看见徐骄阳泪中带笑的眼睛,他咬牙坚持着。

    这样的认识,换谁都会觉得幸福吧。赫饶忍笑,警告他:“禁止肉麻。”

    之后,他们还带楠楠去看了陈锋,同样的,萧熠也让楠楠叫了陈锋,他说:“楠楠,除了在你身边的爸爸和妈妈,你还有在这里的爸爸妈妈。记住,永远都不可以忘记他们。”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准备,二十七号动身去法国。”言语间,萧熠把手边的一份文件推过去:“这是任命书,工作中遇到问题就找邵东宁,那边的业务他熟。”

    十年,就这样画上了句点。那一天走出萧氏大楼后,姚南没有回望。

    而卧室里的两个大人只能借机匆忙起床,穿衣服,继续扮演一本正经的爹和妈。

    当他在赫饶包里找车钥匙准备先去车库提车送赫饶去警队时,他发现一个简易的药盒,上面写着24小时紧急……还没看完,萧熠的脸色已经变了。

    “因为你不争气呗。”面对萧熠不解的眼神,萧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与其闷在家里闹心,不会自己过去啊?怎么,饶饶给你下了禁令,不允许你去她那吗?”

    萧熠正要开口,赫饶的手机就响了,她见是陆成远的电话,边推开车门边说:“回头我打电话给你,开车慢点啊。”然后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匆忙下去了。

    赫饶双手抵在胸前,目光撇向未关的卧室门:“小心吵醒了孩子。”

    约会什么的,当然很容易就取悦了萧总。只是,“能不能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吃药?那是有副作用的你不知道吗?你不想现在要孩子的话,我可以——”

    孩子就睡在旁边,赫饶实在不能纵容他,可她忽略了,这种情况下她的挣扎,对萧熠简直是诱惑。他呼吸渐急,吻得也更加深入,几乎让赫饶意乱情迷。

    像是感应到赫饶的伤心,楠楠也哭了,她用肉肉的小胳膊抱住赫饶,以带着哭腔的声音怯怯地说:“妈妈不哭,楠楠以后都乖乖的,妈妈——”

    最好的爱情不是一拍即合,而是错过后还能回到身边,把这一生的全部爱情和温柔都给你——以深情,共余生。

    姚南抬头,眼睛在触及他英俊一如往昔的面孔时,有了泪意:“谢谢萧总,我会全力以赴。”

    从赫然自杀至今,赫饶从不敢过来,案件未破,凶手在逃,楠楠亦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无忧地成长,她不知道能对姐姐说什么,又该说什么。多少个午夜,她被噩梦惊醒,却欲哭无泪。这世上,唯有自己坚强才能挨过磨难,当赫然选择以死保护楠楠,当楠楠只剩她一个至亲,赫饶失去了脆弱的权利。

    当赫饶转身要走,郑雪君表态:“如果阿政能够康复,我不会再反对他和徐骄阳在一起。”

    “否则你以为呢?”赫饶没有铺垫,直接道明来意:“接萧总约会,赏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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