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白清明伸手撩起她前的发,深情款款地喊:“金金——”
“非银去麒麟雪山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白清明那日清早醒来不见他,便把绿意从土里扒出来直奔独孤山庄。当时山庄正忙得团团转,独孤金金正气急败坏地揪着大夫的领子吼着,什么叫无计可施!看本小姐打的你全家都无计可施!
白清明默默坐了一会,起身进了柳非银的寝房。
他已经失去封魂师的能力,如今只于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身体还不如一个普通农夫。从麒麟雪山回来路上,他偶尔发觉柳非银会突然认不清人,只当他被什么精怪迷失了精魂,回来后便每日然镇魂香帮他镇魂。
独孤金金缓缓抬起眼。
独孤金金立刻像被马蜂蜇到一样退后几步,一直退到娘亲身边,便愤愤地瞪着他不动了。看戏正看的高兴的无良娘亲放下茶杯,露出完美无瑕的笑容:“啊,老了眼神就不好了,原来是清明来了,快进来坐,上茶!”
白清明按照礼数跟两位长辈请了安,坐定对着这个与女儿坐在一起像姐妹花般的美貌夫人。这位夫人可不安分,他刚来风临城时就无数次听人提起这位貌若天仙的女神断。无论多离奇的案子,到了她手上便是迎刃而解。更令人称羡的是,她与夫君孤冷成亲二十几年一直恩爱无比像煞旁人。
他不问倒罢了,这么一问独孤金金倒想起那日她跟画师学完画进过阿银的寝院,听见侍女们惊叫成一团,一头半人高的黑狼翻过院墙跑得没了踪影。她跑进院子里看见阿银肩上血淋淋的,被那黑狼的利齿咬得惨不忍睹。
白清明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白清明粲然一笑:“伯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奇怪的是,我们镇子附近太平得很,连野猪都少有,更别说那种大的成精似的黑狼。”独孤仅仅百思不得其解,“那天以后也没听说有人见过那头狼。”
他马上就要来了。
秦毓说得无比轻松:“我是鬼差,在某些方面与你是相同的,我只能跟死去人打交道,这个就看柳蝴蝶他自己的造化了。”
白清明皱起眉,片刻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却硬生生的忍下。他招手让绿意附耳过来吩咐几句,绿意听着眼睛一红,点头转身离开独孤山庄。这厢刚踏进门,独孤金金的芊芊素指已经搭在他的领子上用力一扯,把他的头拉下来鼻尖对着鼻尖,目色犀利:“姓白的,你倒是说说~你扣了他这么多日,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
“但说无妨。”
不出几日,风临城里便传遍了,独孤山庄的柳大公子生了重病,昏迷不醒。听闻是那天夜里他回了家,侍女侍候他梳洗歇息后就再也没醒过来。城内的名医都啧啧称奇,柳公子面色红润安详,脉象平稳,瞧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若是平时就算被门夹一下手,那小子也要大呼大叫装可怜装大半天,那日却安静得出奇,只是冷冷的朝那黑狼消失的墙头看了半晌,独孤金金只当自家弟弟吓傻了,如今想来,他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的确反常。
独孤金金与白清明交往不深,却也知道他是个有担当的人,若说不知道便是真不知道了。只是若白清明都不知道,那自家弟弟这次便是凶多吉少了。一时间也忘了愤怒,与他靠在门边,俊男美女如此养眼,端着热水出门的侍女也被他们亲热的姿态羞红了脸。
“听侍女说昨天深夜归来便差侍女去备水沐浴,不过他倒不像是要歇息的样子,洗完就换好衣裳躺下,这本来就不怎么符合情理。”柳如烟笑眯眯的,“方才见清明你进来,金金那么着急,你却什么都没问,可见你心里是有眉目的,能不能跟伯母说一说?”
柳非银是随娘姓的,因为外祖母家无后,独孤家人丁兴旺,他便随娘姓柳。如今他那个四十几岁还美貌动人的娘亲柳如烟正跟夫君独孤冷坐在外堂喝茶,任凭独孤金金闹个鸡飞狗跳都不动如山,看起来倒没多担心。
再忍忍罢。
有些街巷里的老人门们说,这恐怕是中了传说中的离魂之术了。
「只是渐渐地,连柳非银也不知道为何他越来越无法忍受镇魂香的气味,也只有白清明知道——他的魂魄在妖化。」
绿意站在门口便皱眉附耳过来:“公子,不对劲儿,姓柳的伙计的魂魄不在这里。”
“男女授受不亲。”
只是渐渐地,连柳非银也不知道为何他越来越无法忍受镇魂香的气味,只有白清明知道——他的魂魄在妖化。
那人躺在床铺上就像睡熟了一般,嘴角习惯性翘着,就像陷入什么不得了的美梦里。
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白清明也不强求,只能用法子减缓他魂魄妖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