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羽翼刀铠
这个金鳞小子显然不会带来好消息，估计回去之后会到处嚼舌根。
因为王母可能只会对瑶池里的荷花稍加留意，而东华帝君的强大背景则完全不同。
万一泰乙师父身处遥远的九州神阵都无法保住白柒柒，那么好不容易获得的师姐岂非再次失去？
“鱼儿修炼成人型，按理来说不叫妖怪，怎么就成了神仙” 马利疑惑问道。
“没什么分别，我们昊苍界，有神籍或仙官之称的就是神仙。
禽类兽类或是草木成道得道，若有机会成就仙位，自然称为仙家，那些尚未谋得仙籍职务的才被称作妖族。
三界皆同此理。” 白柒柒解释道。
听她这么说，一切都说得通。
在昊苍界，如二十八星宿皆源自禽兽，有了职司便不是普通妖怪。
马利思考敏捷，他说道：“所以，像二十八宿这类有了职位的人就不能再被称为妖怪，对吧？”
“说得没错，“
白柒柒应声附和。”孙悟空不也出自妖族，最后却成佛了吗？
为什么还要被称为妖呢？”
这话引发了马科斯内心的沉吟。
他想，谁能说仙人们就没有等级？
他们的等级观念可能远胜凡人社会，就以刚才提到的鲤鱼精为例，也许正是借助了东华帝君的权势，得到了体面的仙职，才会显得仗势凌人。
原本享受一顿美餐的氛围也被这个不速之客打断。
马利对于这些菜肴本不太在意，也就决定先行离开。
柏鉴默默付账，马利并未问他是用何种方式支付的。
看到柏鉴离去的身影，马利暗自沉思，虽然这家伙外表冰冷，少言寡语，但内心坚定，关键时刻从不含糊。
而且他的冷漠背后是对兄弟情谊的热忱，这让马科斯心生好感。
马科斯悄然向白柒柒询问：“师姐，凡间的小说我读过，说到仙人们之间都用灵石做交易，这样没错吗？”
“灵石是什么呢” 似乎是对此事并不熟知。
“就是蕴含灵力可以用于修行、提高修为，也能用来交易的石头啊。”马科斯详细地回答。
“用来交换物品？
用龙睛珠才对吧!何来灵石之说，从未听过。
龙睛珠倒是可以买零食。”
白柒柒显然也未曾接触过这概念。
“原来如此，我以为它是鲛人眼泪凝聚的珠子。”
关于神话，马科斯懂得颇多，只要新信息能和已知知识关联起来，他很快就能搞明白。
他在书中知道，许多神话都有来源，昊苍界的情况肯定也是如此。
鲛人的种族奇特无比，他们的纺织技术极高超，织出的鲛丝薄如蝉翼，入水而不沾水，防潮保暖的功效远超他所穿的gore-tex面料服装。
他们体内分泌的油脂是最好的燃料，燃烧起来永不止息，若是带到凡人界使用，其效果将难以预料。
他们的泪珠会形成龙晶珠，白柒柒这样说似乎意味着这是他们世界的通用货币。
荆山的玉价廉质优，而鲛人的珍珠更是宝贵。
因此在他们的部落，珍珠自然就不值什么钱。
这和世俗中普通的猪一样，鲛人身上充满了无价之宝。
“你说得不错，蛟龙一族确实是我界最富有的一群。”
五十五章：“你们都是金融家，一哭就有财源啊。”
马利发出感慨，脑中浮现的是鱼人们聚成一团悲泣的场景，像葬礼一般，悲伤的眼泪变成了堆积如山的珍珠。
金钱真是快乐的源泉，他们居然通过装可怜的方式来创造幸福，可见富人的伪善之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但这并非想哭就哭的事，昊苍对此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私下哭诉触犯天条。”
白柒柒轻笑道。
“哦，我明白了，就像凡人的造币厂也不允许私自铸币。”
马利恍然大悟。
由于太乙真人不在这个领域，白柒柒感到有些不确定。
马利和柏鉴一致商议决定将她引见给广成子。
尽管已是傍晚，然而神明的作息却难以常规考量。
马利精力旺盛，仿佛喝了 ，更像是注射了龙血一样充满活力。
跟随柏鉴漫步在这如步行街区般的街上，一行人抵达了一个小型 空间，这里宽敞明亮且四周围以八座交叉路口，每处路口都矗立有四根柱子。
当没有人在两侧穿行时，这些柱子并无异样；而一旦行人出入，便会光影闪烁，其间展现出各式门扉，形状或圆或方，大小各异，显露出繁忙的交流景象。
此地繁忙活跃，柱状通道犹如一个传输门的中转站。
对马利而言，这里有太多的新奇事物。
白柒柒进了一家名为”鲛珠楼”
的铺子，兑换了几颗宝珠装入袋中，赠予马利作为临时的零用钱备用。
尽管略感尴尬，但马利见情谊深重也就收下了这份心意，心底满溢喜悦，甚至略带有”靠女人养活”
的意味。
这一天对于白柒柒而言是五味杂陈，既有七心莲子法器重新回到身边的好，又有程咬金鳞子半路横生的小困扰。
也因此，他们并无闲情悠然游览的心情。
柏鉴站在一根柱子旁，稍做思考，然后举手，仿佛在扫描指纹一般打开一扇门。
三人相继踏入门内，门随之消失，他们便进入了广成子那洁白的大堂。
广成子此刻并未在场，白柒柒看着马利像傻瓜一样比划着望远镜四处探看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接着，眼前再次出现许多门户，马利还在搜索之际，一道门户开启，广成子出现在眼前。
大约过去了七八个小时，他又换上了一件裁剪精良、略带酷味的灰色猎装夹利，显示出他的讲究。
广成子一日之中连换三套衣装，这让马利不禁暗自微笑，他对广成子大师父对于时尚品味的热忱有些许微妙的嘲笑。
相比之下，这个师父好像对凡人的世界充满了兴趣，还比一般人更能洞悉人间事。
广成子看了一眼三人，微微颔首示意。
柏鉴自行离去，留下马利和白柒柒单独在此。
礼敬过后，广成子潇洒地召唤来两款设计同样为勒科尔比尔（le corbusier）同名风格的科布西耶风格沙发。
老人显然非常喜爱包豪斯的设计风潮，这使马利认为，若他与广成子回到魔都，定是一位资深都市达人。
广成子朝白柒柒笑问：“怎么？
师父不在，你的师侄倒是来拜访我了？”
白柒柒害羞地涨红了脸，说：“广成师叔，我们在青龙殿巧遇师弟，一切相当顺利，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本命法宝。”
广成子似笑非笑道看着马利：“徒弟的表现怎么样？”
马可的脸皮厚实异常，毫不避讳地说：“恩师，一切顺利。”
他深知广成子必然洞察事情原委，或许青龙殿的设置早已在师父计划之中，于是他厚着脸皮，无所谓的态度显得有些嚣张。
“好。
本命法宝至关重要，关系我的修仙根骨及命魂，虽然它是战斗工具，但我们必须谨慎保管。
日后你可能会遇上远超预期的强大敌人，为师明晚会考虑给你一把战剑防身会比较合适。”
“大师兄，师父让我给您带一件武器过来。
师父叮嘱我说，两位师叔以及黄龙师叔会赠给你们师兄弟见面礼，但他在赤邦领域九黎玄金阵监守一方，脱不开身，只能由我这女儿代为送达。
只因未曾得到你们师伯允许，我才未直接呈上。”
百溪溪突然说道。
广成子豪爽地大笑起来：“你师父真是一位智者，想得十分周全。
也好，太乙师弟在炼制武器方面一向出色，送出的肯定不是凡品。
我就替 接收这件宝物，让侄女向你师父表示感谢吧。”
心中暗想，他们四位神仙早已经达成协议，将他接纳为徒。
若仙人们的组织中存在党同伐异的现象，这四位神仙可能就属于同一阵营，他不禁思考，这个群体还有哪些神仙加入呢？
马可转向白溪溪，满面欣喜：“师姐，这是什么珍宝呀？”
“这件法宝叫做‘万羽刀甲’。”
她说着不知道何时拿出一件物品。
看着她身姿妖娆，旗袍勾勒出诱人的线条，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住东西。
广成子赞笑道：“太乙师弟果然是这领域的高手。
好一个万羽刀甲！”
他轻拍手赞道。
溪溪展开了手中的宝物，是一套银色的薄型盔甲，由无数银羽毛交织成，熠熠生辉，富有创新感。&34;
当盔甲展开后，它骤变为漫天银羽散开，逐一附着于马可的身躯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羽毛逐渐隐入外套之中，仿佛一层薄纱般，紧贴肌肤，最终融入体内，如同内衣物般舒服。
接着，白溪溪又取出一只玉简，啪一声拍在他的额头。
瞬间，无数金色文字涌入马可的意识，他虽不能解读，却隐约感受到某种能量的传递和隐藏知识的苏醒，像是他天生就具备的知识一样。
不久，玉简裂纹开始显现，化作灰烬消逝。
马可用力感应，已经完全领悟到”万羽刀甲”
的操作方式，如臂使唤，像是本能一般。
马可悄然施展技巧，体内的轻便外衣消失不见，而他周围则围绕大量尖锐闪亮的银羽毛，他能轻易操控每一支羽毛，无论向何方向出击都能精确地施加攻击。
他缓缓收起飞天银羽，恢复宁静，沉浸在刀甲的魅力与力量之中，心中欢喜无比，激动不已地握住溪溪的手连连表示谢意。
溪溪脸庞泛起红晕，羞涩地说：“师父叫我做的，你怎么要向我道谢？”
马可感到一阵惭愧，轻轻放开她的手：“的确是要感谢，但姐姐你自己也有了这神奇的刀甲，下次再遇到金鳞人，他们可不会让你吃了亏。”
白柒柒心中感受到一阵温暖，她明白马利是出于对她的关怀，情愿用这件物品来保护她不受金鳞兽的侵害。
想到这里，白柒柒心情愉快地说：“我自然有自保的策略，那个金鳞兽还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师弟无需过于担忧。”
广成子询问：“金鳞兽？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详细讲给我听。”
白毅白柒柒二人将仙楼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广成子。
听后，广成子微微蹙眉，思索着说：“那只小畜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它的主人是东华帝君，这事儿就有些棘手了。”
马利与白柒柒相视而苦笑，感觉无能为力。
广成子说道：“东华帝君如果选择不追究倒也罢了，若是有所纠缠，替金鳞兽讨回颜面，即便是随意提起一句，王母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接着他又提出，“如果真的要动手对抗，是我们的四位师长更厉害，还是东华帝君更胜一筹呢？”
听到这个问题，广成子忍不住笑了，纠正说：“打架吗？
那并不是力量问题，你可以想象成世俗国家中的政治交涉。
这就像是两个国家的领导层交流，他们的话语和行为都可能影响两国的动态。
即使这只金鳞兽在我们眼中微不足道，但它若在背后鼓动，王公们一受到诱导，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
像弄臣那种人物，在人间世可并不少见吧？”
“可怕的，还是那些阴谋诡计。”
白柒柒认同地点头。
昊苍界有九个区域，其中东华帝君统治的是以仙人为主的扶桑区，西王母则是掌控整个仙人的权力中枢——昆仑区。
扶桑和昆仑之间一直存有矛盾，关系颇为微妙，双方并不怎么待见对方，外交上的紧张气氛一直存在。
帝君的性格略显嚣张，王母则较为利制，双方勉强维持平衡，直到太乙师兄去赤邦域戍守九黎，这段历史里也有一些联系。
白毅听到这儿，好奇心旺盛：“师父，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呢？”
“昔日的蚩尤是邪魔之首，他的灵魂被禁锢在幽冥与昊苍交界的赤邦之地，守护九黎玄金阵本来是我的责任。
然而将太乙师兄派遣至此，实为不妥，等同于贬低了他的身份。”
“但这根源恐怕还是源自三百年前的瑶池宴会。
你师父性烈如火，为了防止你不被帝君夺走，宴会上他直接拒绝，难免触怒了王母。
当年，东华帝君虽表面谅解，一笑置之，但也留下了一丝不满，使得事情看似平息。”
八十年来，昆仑与扶桑间发生了系列冲突，这些矛盾触动了王母的旧事，考虑到之前两家关系就犹如走在薄冰之上，你师父当时的言行的确损害了两者的微妙关系。
于是，王母对你的师父有所迁怒，找个理由将他派去了九黎阵镇守。”
听着这席话，马利暗暗叹息，这是一次秋后算账。
放到人世间，这就是越级挑衅权威的后果，或许当时勇敢，但日后难免遭受排挤，韩信如此英杰也最终被刘邦降为淮阴侯。
在昊苍界，同样存在着权力和政治运作。
不管是人间界还是此界，又或者尚未涉足的幽冥界，类似制度恐怕都存在。
关于八十年前那些纷争的具体内情，恐怕需要有机会再来深究了。
“师傅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个，我不清楚是因我的过失让师傅受牵连。”
说着，白柒柒双眼泛红，晶莹的泪水滑落。
“师父护短的习惯，哪里会让你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