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哑口无言
篠内幸之紧咬牙关，低语：“华夏，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
李质矗立于后方，坚毅如剑，并无过多言语。
彭铁川如同失魂之人，呆呆倚于船舷上，眼神空洞地注视远方。
实验室遭受神秘攻击，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六个精心重建的生命体突然消逝，其中一个还代他承受厄运，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对他造成巨大打击。
“实验室遭到摧毁，唯有六神骸骨消失，对方必然掌握了不少秘密。
我们的信息究竟如何泄露出去的” 篠内幸之自言自语分析。
李质量疑重重地说：“翻查录像监控，只有在零至一点间，曾短暂两次黑屏，总共只有一分钟，外部侵入几乎不可能。
密码锁完好未动，无破损迹象，指纹也无陌生痕迹留存。
所有的证据倾向于内部泄密的可能性极髙。”
自从发现实验室被毁起，篠内幸之时日皆沉默应对，唯恐任何一句对话引祸。
他对华夏的戒备达到了极点。
躲不开的强大对手让他心悸无比，直到丸山号离开码头，李质才敢向他在中国唯一的两个信得过的人袒露这一切。
整整一天的压抑，还有整晚在船舱里的煎熬，竹内幸之家中的憋闷感觉即将炸裂。
“糟粕粕（糟糕），内应？
这到底是谁？
那扇实验室门的密码只有四个人知晓，包括这里的所有三人，加上我的哥哥，怎么会有人背叛……糟粕粕。”
李质也同样困惑。
就算安保人员察觉监控出现异常并上楼调查，实验室的大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突破的，而且从残骸破坏痕迹来看，明显并非一人所为。
他分析得出，有的是钝器砸过的痕迹，也可见许多锐器切过的证据，更别提神骸被人搬运一空，水晶球中的血液都被抽空，最新的实验设备被砸坏倾泻，这些都指向一场无情的洗劫焚烧。
确实，监控屏幕瞬间黑屏成为谜团，但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们究竟如何进入这犹如钢铁城堡般的实验室，连李质身为多年的刑警也未曾见识过。
心中揣测诸多，但又难以置信。
可这一年多身体变化带来的奇异感受，又岂能轻易理解呢？
“我想，会不会并非人力所为？
会不会是因为触动了一些我们未曾留意的存在？”
连他自己也感到震惊，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但一旁的竹内幸之脸色骤变，他想到了家族世代流传的故事，令他感到不安的某些场景浮现在脑海。
李质的身体经过改造，自己都不清楚流淌的是什么血液，只渴望力量的提升。&34;
但竹内深知那是自己与家族相同的血脉，这个种族在世界各地低调隐藏，默默等待，因为世人皆知他们的存在被视为禁忌。
竹内幸之面色数变，如果是那样的话，先返回东瀛并与家族商议才是首要。
此刻焦躁无益于事情解决，既然踏上归途，心情反而渐趋平静。
然而， 的彭铁川此时却不安起来。
他看见另一侧舷板站立着两道身影——男人沉稳内敛，女人如女神般美丽，两人正是他熟识之人。
指着二人，他哑口无言。
原本享受海景对话的竹内幸之和李质，见情况不对劲，扭头一看后惊愕不已。
“竹内先生、李先生，原来彭先生无事啊，实乃幸事！”马利与白柒柒并肩走近，马利满面春风，白柒柒微笑如花。
“是你们” 李质的警戒本能立刻苏醒，气息瞬间凌冽如剑，让旁边的彭铁川感觉到刺骨寒意。
“哎呀，太巧了。
我们在欣赏海天之际，竟巧遇熟人。
能遇见你们真是三生有幸，你们要到哪里游览？”
马利斯说着谎话，然而血脉间的共鸣早已告诉他事实。
眼前这位李质，平时虽气度内敛，现在流露出的气场，确乎带有强烈的黎族血统的力量。
“糟粕粕！这里是商船你知道吗？
!”
“嗯，竹内先生知道我是个小占便宜鬼，这是我私人的船只，刚好借此公务，与伴侣一同游玩。
你应该理解吧。”
“果然就是你。”
李质目光犀利如鹰般，紧紧注视着马利。
“正是，李先生已经说过了。”
马利回应道。
“少来这套。”
没等李质话说完，他已经行动起来，身影如电一般瞬间爆发，直捣向马利胸膛，这一击犹如雷鸣般猛烈。
以前他对自己格斗技艺充满自信，但现在升级后的身体更加恐怖，不论是速度或是力量，都远胜过从前。
面对这样的马利，战斗经验显然不足，面对李质这超常规的一拳，他的身体竟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受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诡异的是，看似力道磅礴的攻击打在他身上，仿佛被婴儿轻拂一般，只让他的万羽刀甲微微震颤，仿佛一块银色的盾牌般护在胸口。
然而李质却不那么好过了。
全力一拳，本足以击碎岩壁，却突然间，面前多了一面无形的银盾，将拳头反弹回来，不但没能打倒马利，他的手背也被那似锋锐无比的边缘划破，流出血来。
他内心震惊不已，但攻势丝毫不停，左侧手臂紧跟着挥拳，直接瞄准了马利的脸部，利用丰富的战斗经验，迅速判断出了某种防护力量的存在，将攻击的目标转移至头颅。
动作迅疾如雷电。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即使调整了打击位置，第二拳依然击在了那层银色防护上，同样留下了数道割伤。
李质两记落空，身形迅速后撤，瞬间返回竹内幸之后方，保护着对方，脸上露出严肃和困惑的表情，拳头上染上了鲜血。
之前改造完成后的身体他曾自信绝不受外界伤害，但这突如其来的流血让他开始反思。
他的坚韧表皮竟然可以受伤？
！
白七七看着马利，开口询问：“马哥哥，痛吗？”
“真的没事，毫无感觉，师弟技艺高强。”
马利淡淡答道，他的万羽刀甲是由太乙真人力炼，由白七七带来的初次自动防御展现效果很好。
李质心中满是惊异，望着那不明来历的银芒瞬间消逝，眼前的马利仍旧安静如常，没有任何异状。
“你们到底是谁？”
他忍不住追问道。
“身份并不关键，重要的是你是否还记得本心。
忘却了亲情、背叛了曾经战友，连对国家都不忠诚，你是如何看待自身的呢？”
“看来你对我了解颇深。”
李质咬牙切齿。
竹内幸之忽然插口道：“马利先生，你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天下攘攘，皆为财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所有人都在追求利益。
难道是上次合作未能如你的意？
你还要多少回报？”
面对质问，马利冷静回答：“竹内先生，报酬已给足，合作十分愉快。
况且此次的合作也帮助我们找到你们的研究所，还略有歉意。”
这话如同一道冷水浇在他的愤怒上，竹内忍耐着情绪波动，心中暗中问候过那些与马利相关的人无数遍，却并未出口。
“真是你，我有个疑问，你怎么会发现我，并成功潜入进来？”
李质紧问道，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马利含蓄回答：“有些事情不宜细究，正如中国的格言所示——言多必失。”
“言多必失？
你言多的时候就是砸烂实验室？”
李质冷笑回击，心中的火气无法压制。
“砰砰砰……”三记枪响过后，令人惊讶的是，彭铁川趁着众人对话不注意，掏出 对着马利连续射击，嘶喊着：“我和你拼了，你破坏了我的实验室，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情绪激动，犹如野狗般狂乱。
空气中仍回荡着银光的闪动，几颗 落在地上的”哐当作响”，但马利纹丝不动。
那三个在场的人都感觉视觉暂时错乱，像是看到马利背后出现了一双银色翅膀短暂颤动又瞬间消散。
“彭铁川，在华夏大地，你用我们的人作试验，你是否该受到惩罚” 马利质问道。
“实际上，你不幸得很。
你根本不明白接触的是何物，只知道疯狂推进研究，丝毫不知背后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你本该找帮助，而非对可能救助你之人举起了枪。
这些扣动扳机的声音断送了你的生机，不过，你早就应该死了，昨日即已注定。”马利说着，一挥手令地面 飘空，猛地射向彭铁川，一枚穿过眉心，一枚嵌入咆哮的口中，另一枚直中胸膛，夺走了他的生命。
这是马利首次采取致命行动，但他内心并未激起波动，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平和。
就像他昨夜告诉常腾云的那样，坚守正义之心便无所畏惧。
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竟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听到枪声，甲板上几名水手受惊冲出，手里握着器械，两人手执ak47冲锋枪上前，一人带着日式 ，来到竹内幸之前，递上了武器。
“非常好，被改造的人都集中于此了吧，除你以外，竹内幸之先生。
你的纯真如常使然，因为你本来就不同寻常，你自己清楚我在说什么。” 马利的眼中掠过一道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