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茶舍
“虞南春？”
听到有人叫她，虞南春回过头，有些惊讶。
是书院的周夫子。
“夫子好。”虞南春恭敬地向夫子行礼，一旁的阿善也跟着行礼。
“你们来这里喝茶？”
……虞南春有些无语，来茶舍不是喝茶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吃饭？
吐槽归吐槽，话还是要回的。
“回夫子，学生与齐瑞雪相约在此喝茶，夫子也是一样吗？”
“不、不是，我就在附近随便逛逛，正好看到你。”
“那我们就先进去了。”虞南春向周夫子行礼之后，正打算转身，身后又传来夫子的声音。
“等、等下！”
“虞南春，听说昨天赵沁被发现的时候，你也在场吗？”
原本打算离开的虞南春停下脚步，回头，“是的，我刚好去拜访朋友，碰巧遇到的。”
虞南春觉得周夫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谢如睿和谢宴礼他们都不是多话之人，应该不会对外宣称当时她在现场的。
“等回书院上课后……如果有同学问起你的话，你尽量不要提起这件事……那孩子的人缘不太好，我担心会影响其他同学。”
“……好，我知道了。”
“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
目送夫子离去后，虞南春这才带着阿善上了茶舍的二楼。
齐瑞雪提前预订好了一个雅间。
刚走进去，齐瑞雪就冲她挥手，“这里这里！阿年！”
跟齐瑞雪见过礼之后，三人便坐下聊天。
虞南春好奇地打量着齐瑞雪，总觉得她今天不一样，“齐姐姐换新衣服了？”
齐瑞雪今天身上穿的是最近在朝歌府流行起来的款式，而且还破天荒的带了比较繁琐的首饰。
“你注意到了啊？”齐瑞雪装作不在意的扶了一下头上的钗子。
“有喜事？”
“也不是……我娘最近不是给我相看吗，她看中了宁阁老的谪孙，我打听到他今天会来这边，所以偷偷过来看看。”
“……你胆子也太大了。”
“嘻嘻，阿善等会儿假装去帮我偶遇一下，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阿善看了一眼虞南春，见她没有反对之后，便点了点头。
“齐姐姐还特意做了新衣服，看来对那位也很重视哦？”虞南春调侃道。
“你不知道吗，女子没有新衣服穿可出不了门的。”抬手理了理衣袖，齐瑞雪哼了哼。
“旧衣服不就可以……等等。”虞南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齐姐姐，假如你离家出走会带衣服走吗？”
“废话，当然是有多少带多少。”
听到这里，虞南春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离家出走都会带走了，那私奔一定也会带走可以打扮自己的东西，取悦情人。
但是赵家的院子却有晾晒女子的衣服……赵沁已经死了，家里自然不会有更换下来的衣服，而且赵沁的娘亲已经私奔了一段时间，那赵家院子里的衣服是谁的？谁洗的？
总不能是赵沁的娘亲私奔还回来换衣服，洗衣服吧？
隔壁突然传来声响。
“阿善，那个人应该要出去了，你帮我跟上去看看！”
阿善点了点头，站起身跟了出去。
隔着屏风望了一眼齐瑞雪所说的那个男子，虞南春不由得皱了皱眉。
“伯母自己调查过这个人吗？”
“怎么了阿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齐瑞雪突然凑过去她身旁，她注意到虞南春的脸色有一瞬间好像有变，作为跟虞南春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当然知道虞南春的特殊。
“没看很清楚，只看到一个很像婴儿的影子在他肩膀上闪了一下。”虞南春咬了一口点心说，“也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啧，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齐瑞雪瞬间失了兴趣，兴致缺缺的喝了一口茶。
“等我回去我就告诉我娘！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虞南春突然有种坏人姻缘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被齐夫人怪罪。
两人又在雅间聊了一会儿，发现阿善还是没回来，“奇怪，阿善怎么去这么久？”
就在虞南春想出去问问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阿善！”虞南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往外走。
那条走廊不长，一转过去就看见是小厮模样的人跌坐在门口，张大嘴巴像是吓到一样瞪着里头。
越过那名小厮，虞南春看着房间里面的人，久久说不出话了。
茶舍的厕所是放置在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的，里面还备了方便梳洗用的洗漱用品以及全身镜。
此时那面全身镜整面破碎，一旁的水盆掉落在地上，整片浸满水的地上倒下一个人——是齐瑞雪今天相看的那个男子，此时他全是上下被镜子碎片扎得都是伤口，鲜血在整片湿淋淋的地面上晕染开来。
唯一站着的阿善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怎么，错愕地盯着地上的人，然后缓慢地转过头望向虞南春，才一眨眼他已经冲到虞南春面前拽着她的手往外跑。
虞南春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一圈淤青，不是那个男的，面积很小，像是女子巴掌的大小。
跌坐在门外的小厮像是终于回了神，就扯开喉咙大喊了起来——
“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