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拜访
次日，一早，三皇女就带着厚礼前来太女府拜访。
彼时的翁长夜坐在西苑太师椅上，斟茶煮酒，十分悠闲。
翁霂婷从外面走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皇姐好生悠闲，外面可热闹极了，您还有心情煮茶。”
她从外面走进来，身后的小厮抬着两只大箱子一一放下。
翁霂婷满脸笑意，弯腰将木箱打开，里面是装的整整齐齐的金条。
“皇姐，以前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我想我们是时候解开那些误会了。”
翁长夜没有说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将手中的古籍翻了一页。
翁霂婷也不在意，慢慢走到翁长夜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皇姐，本殿知道你在听，今日臣妹前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替皇姐鸣不平。”
“您说母皇也真是，您这个太女还好好在这里呢，她怎么能将大权交给四皇妹。”
“会不会母皇是被四皇妹囚禁了？”
“当然，本殿下也只是猜测而已，皇姐您听听就好了。”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
翁长夜猛地合上古籍，抬眼对上三皇女的双眼。
“你想怎么做？母皇可是还活着。”
“母皇是活着，可四皇妹如今得势，母皇要是驾崩，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
“只要在母皇死前——废掉皇姐太女的封号就行。”
翁霂婷捂嘴轻笑，讥讽的看着太女。
“皇姐，所有人都知道，离帝位最近的是你。”
“你甘心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现在朝堂上可是四皇女说了算。”翁长夜反问。
“本殿下，自然有本殿下的办法，只是需要太女配合一下。”
“太女殿下，如何？”
“……嗯。”
微微沉吟后，翁长夜点头。
翁霂婷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抚掌大笑。
“皇姐放心，臣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三皇女心满意足地离开，出院子时看到从远处走来的侧君，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在意。
等到三皇女彻底离开，端正站在翁长夜身后的齐云衣，才一个跨步在她旁边蹲下。
“你真打算和三皇女合作？”
“合作？孤这样不受待见的太女，有什么资格和她合作。”
“她不过是想借用孤的名义罢了。”
“那你还同意？”
也不怕四皇女第一个抄了太女府。
“不同意又怎么样，嘴长在她身上。”
翁长夜放下书，起身伸懒腰。
“走，去演武场。”
“去演武场？你还有心情去演武场？”
“你腿可以跳了？”
“看来下次我得找个更高的地方让你跳。”
翁长夜：“……”
“妻主……”
殷燕站在门口，抓着石拱门的砌砖轻声唤道。
翁长夜寻着声音看过去，放下手露出温和的笑。
“燕儿过来是有事吗？”
“妻主……”
男人小步挪到翁长夜跟前。
“过几日就是燕儿的生日，妻主可以给燕儿准备生辰礼物吗？”
“当然，燕儿生日是哪日？”
“正阳朔十（四月初十），妻主都不知道吗？”
殷燕低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翁长夜抬手轻轻揉揉殷燕的脑袋，并未替自己狡辩。
“好，孤记住了，到时候会给你准备生辰礼。”
“……好，那不许骗人。”
男人难过了一下，立马扬起笑脸。
齐云衣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摸了摸胳膊肘。
咦，从翁长夜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怪恶心的。
皇宫。
宣政殿。
四皇女端坐在上首，以往这个位置坐的都是女帝。
她轻轻抬眼，朝下方看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笑意不达眼底。
“长孙大人，母皇病重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几位请回吧。”
“四皇女殿下，臣等来此不是见陛下，是见您。”
“明日，家中小子办了诗会，想请各家主君参加，希望四皇妃也能赏个脸。”
“哦，那他们又是所为何事？”四皇女并不买账。
“殿下，臣等是陪同长孙大人而来。”
“你们倒是形影不离。”
摸索着手下的宣纸，四皇女并没有拒绝，
“本殿下知道了，到时候会赏脸的。”
长孙善一贯懂得趋利避害。
之前太女草包，但得女帝宠爱，她带着世家独善其身，静观其变。
后来太女开窍，她立马就带着世家攀上太女的船。
现在，她代理朝政，长孙善又立即向她抛来橄榄枝。
虽然，令人不齿，却也在情理之中。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只要自己站得稳脚，就不怕长孙善背叛。
身为姝国太师，她倒不至于直接背刺。
用过午膳，翁长夜还是带着齐云衣去了演武场。
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
当看着府医将翁长夜右脚左手包成木乃伊，殷燕直接气哭了。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怒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妻主打成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和那些坏人是一伙儿的，就见不得妻主好？”
“哪能啊，是她自己在木桩上踩滑了，才跌下去骨折的。”
齐云衣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心中有点理解姝国女人和东辰男人的快乐了。
这哭起来……真是令人恨不得要掏心掏肺。
“那还不是你让她爬的，我经常看到你把妻主从房顶踹下来，你肯定是故意的！”
“对，我的错，我认错，但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就只看到我踹她，她把我手打脱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小子分明也看见过！
“小美人别哭了，姐姐有糖，吃不吃？”
“……什么糖？”殷燕打了个哭嗝。
“饴糖，今天回来刚买的，姐姐专门给你买的。”
殷燕：“……”
“我不要！你真讨厌！”
“我又怎么了？”
齐云衣从衣袖拿出的糖包还没来得及展示，又塞了回去。
对于殷燕更加生气的态度完全摸不着头脑。
“殿下，你家侧君平日都是这么凶吗？”
翁长夜将凑过来的殷燕拉到身边坐下。
“练武的事只能暂时放一放，接下来几日，你陪我研究古籍吧。”
“……殿下，最近我想出门办点事。”
虽然她做过国子祭酒，算是读书人，也喜欢读书。
但，并不想和翁长夜一起背书。
每次和翁长夜一起读书，就像身边坐着位夫子。
关键，她问她治国之策就算了……
还问她兵法，问她民生，问她造物之术，问她药理？
把她当百晓生似的。
“你有何事？”
“臣想多出去看看，像您一样娶一群——个贤惠的夫郎，先成家。”
翁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