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越歌比赛前没时间送女朋友去机场,梨酒去送的,齐樱扶着她在安检前告别,“越歌就一场吧?”梨酒要和越歌一起回,她一直没时间问具体回去的时间。
“对,后面半年的比赛都是那边的。”
“昨天他表现怎么样?”梨酒有些关心。
“呃,他长得好。”
“哈哈哈哈,没别的了?”
“我妈说的。”
“哈哈哈哈,好。”
齐樱进了安检,梨酒被机场的冷气冻得机灵,裹紧身上的外套回家。越哥晚上回来通知她明天回去,梨酒在看动漫,点头答应着。
刚回家,老妈在晒衣服,看见是她,让她喝桌上的鸡汤。
“都中午了,才晾衣服?”梨酒端着鸡汤在院子里问。
“昨天。”老妈踮着脚挂衣服,有些够不着。梨酒放下碗去帮忙,“那个阿姨跟我聊天,聊的很晚。我今天起晚了。”
梨酒没问是那个阿姨,她知道是孩子的养母,妈妈坐在凳子上看她晾衣服,继续说“阿姨说,孩子性格好,前面都没事,这段时间半夜哭的厉害,家里窗户半夜都是开着的。”梨酒自顾自地晾衣服,心里揣摩。
“梨酒,她说有人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把孩子送回来。”梨酒手上的衣服太重了,压弯了衣架,她有些泄力,母亲上前帮她拧干带着水滴的衣服,眼睛盯着她。
将衣服甩在架子上,梨酒注视聚集的水洼,没情绪的开口,“我明天去她家里看看。”安泽水要干嘛
“好,你去看看就行,别,别真的把孩子接回来。”母亲走进去,“越歌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训练很忙。”梨酒重新端起鸡汤小口的抿着,外面干燥的风吹过来,是阳光的味道,汤里都沾染上。“妈,你们要和叔叔婶婶一起去夏威夷吗?”
“你和我们好好待在一起,我和你待在一起,哪都不去。”意料之中的拒绝。
晚上吃完饭,老爸让梨酒给他泡壶茶,是国内的红茶,他一个客户送给他的,梨酒将茶过了一遍热水,茶叶在热水中重新舒展开,梨酒端着茶“老爸,你什么时候会喝茶的?”
“不会,茶壶都是人家送的。”老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茶壶茶杯都是那个客人离开时送给他的,今天想起来试试。
“诺,给你。茶喝了”梨酒想说晚上喝茶睡不着,话没说完,家里的门被踢开。
是安泽水,他胸前抱着孩子,父亲起身护着梨酒,“你是谁?要干嘛?”
安泽水不理他,只冲着梨酒说“我给你时间和机会了,你不主动拿回他,我就给你送过来。”
梨酒没有撼动身前的父亲,对安泽水说“我不想养他,他跟着我也不会过的很好的。”
“你说不养就不养!”他眼神中的杀气吓到梨酒,“你要干嘛?”梨酒拉开父亲,让他离开,安泽水状态不对。
“你没资格放弃他。”安泽水举起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冲着梨酒,“过来,抱着他。”
父亲死死的挡在她身前,“请你离开,我们家养不了这个孩子,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家里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武器,除了父亲的勇气。梨酒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现在安泽水平静的站在远处,梨酒没动。
安泽水的枪打中梨酒身后的墙壁,擦着她的发丝,父亲在震惊后将梨酒护的更好,“我们说了,不养。”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声线都在发颤,可他还是站在自己女儿面前。
“爸,我去和他谈。”梨酒握着父亲僵硬的手,手指摩擦,父亲让出空间让她过去,孩子在哭。
梨酒从他怀里接过小孩,哄他不哭。把他放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再激怒站着的人。“你怎么从他父母哪接他过来的?”
安泽水,重新给枪填满子弹,“这你不用管。他们不是他的父母。你才是。”母亲不能不养自己的孩子。
“越梨酒,你不用想着我离开了再送走他,他只能待着你身边。”安泽水明白这是梨酒的一时顺从,“我会一直找人监视你,你在哪他就在哪。我现在不拿你的家人威胁你,后面不一定不会。”说话间安泽水带着不常有的邪气。
梨酒关上房门的动作僵硬,安泽水带着枪进来,她只想着暂时安抚住他,父母都在。“我不懂。”梨酒心累,她想找到一个安泽水今天行为的合理解释,或许人在不合理面前,都需要一个解释,来给自己一个可以被驯服的理由。“这个孩子最好的归属不是在你我身上,他是被□□后不得不生下的。我已经为他找到我能理范围内最好的去处。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们这样相安无事不是最好吗?你要多少孩子没有?”梨酒还做不到被他的枪说服,她需要得到解释。
“你不用懂,孩子要呆在母亲身边,他最好的归宿只有你。我的母亲能做到的你也必须做到。”安泽水没有对她说出很多,越梨酒站在那的样子让他想起自己母亲的油画,画中的人有少女一般的笑容,对他却是极致的温柔,可站在那的人没有笑,也不哭。
梨酒摇摇头,“我无法养育他。”她还是拒绝。“我不是你的母亲。”
安泽水没有了从容,他举起枪,对着梨酒吼道:“你不能拒绝。”枪声没有响起,安泽水逼近梨酒,枪口抵在她的肩膀上,“你只能接受,我可以让你一无所有的跟我走,安分的养大他,没有杀了他们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别挑战我的耐心。”梨酒没有退缩,她直视他凶恶的眼,“你可以自己带走他,或者和你爱的人一起养育他,他,不是非要塞给我。”梨酒每说一句,她肩膀上的力道就多一分。
有人在被损害的门边站定,冷漠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安泽水笑了,他眼泪也掉下来,只有一滴“她不配,只有你能做他真正的母亲。”抚过她发丝的手冰凉,在她耳边响起的话亦是,“你要好好养着他,我会来找你的。”
“你滚开!”梨酒的妈妈冲了出来,举着菜刀,父亲也捡起棒球棒冲过来,一直没哭的梨酒眼泪哗哗的掉落。安泽水躲过身后的球棒,在朝从出来的女人开枪时,“安泽水!”梨酒挡在他们之间。
“我养他,我会好好养他的。你不能开枪。”没有什么不能的,不过是赌。
安泽水笑了,子弹打在母亲的脚边,父亲在她身后扶着瘫软的人,他们听她的妥协,气的发抖。“早点答应就不会浪费我的子弹了。”
“是我不对。”梨酒低眉顺眼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当然不对!”梨酒的顺从让他非常的生气,梨酒低着头说顺从,可心中想的不是真的服从。“既然知道不对,那就要受罚。”
“可以。”梨酒对他的无赖没有一丝情绪上的反应。
“不服?”安泽水摸着她的脸,“那给你爸还是你妈一枪呢?”
梨酒有了震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安泽水泄了手上的力,“你选吧。”梨酒滑跪在地上,跪在他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腿,抬头求他。
“我来受这一枪,我爸妈年纪大了,求你了。”
“阿梨!”母亲在地上哭泣,父亲怒火中烧,拿起菜刀要砍过去,安泽水一枪打在刀上,冷热碰撞的声音让梨酒寒战,“越梨酒,你们不老实。”
梨酒拉着他拿枪的手,抵在自己身上“没有,没有,你开枪打我。是我没管好他们,你打我就行了。”
“嗯,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打坏了可不行。”
“打不坏,打不坏。”梨酒像乞丐一样的乞求他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