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毒（4）
不久，钱府的马车来接，两人又坐车去了钱府。
钱府里仍井井有条，但昨日的安宁融洽已消失不见，今日则是风雨过境后的静寂无声。
下人的数量似乎少了一些，个个垂着头，走路办事都轻了些。
钱磊仍坐在轮椅上，今天他换了锦衣华服，似乎精心打扮过，不过脸色仍然很差。
安晓婷继续为他施针。
再次见到钱老夫人，她的脸上难掩疲惫，看来昨天查找投毒凶手应该费了一番功夫。
等安晓婷施完针，钱磊出了一身汗，钱老夫人也累了，几人都纷纷回去休息了。
安晓婷却偷偷拉住了钱少奶奶杨氏，说：“少奶奶知道断肠草这种毒药吧？”
杨氏闻言非常吃了一惊，不过她听出了安晓婷话语里笃定的语气，知道她肯定了解过一些情况了。
杨氏没否认，她说：“我确实知道有断肠草这个药，这是我跟济安堂李远一起在山上发现的。”
“不过，我没有理由要害我的夫君，我是带着妹妹出嫁的，除了他没人能接受这样的条件，我很感激他。”
原来，杨氏的母亲早逝，父亲很快就续娶了，继母对她们姐妹很差，动则打骂。杨氏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因此带着妹妹出嫁了。
李莲花问：“据你所知，除了你和李远以外，还有谁知道断肠草这个药吗？”
杨氏闻言呆愣了片刻：“我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至于李远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杨氏便垂下眼帘，再也不愿继续多谈。
第三天，李莲花和安晓婷刚到钱府，就从钱府老管家那里收到了一个的消息。
给钱磊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是少奶奶杨氏。
原来，昨天晚上钱家人从少奶奶杨氏的衣橱里搜出了断肠草，并且她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老管家怒道：“男人三妻四妾，多平常的事，这毒妇因为争风吃醋竟下如此狠手！可见男人不能太过宠女人，这要宠出问题的。”
老管家说完，因着还有事要忙，就急匆匆走了。
安晓婷抬头看向李莲花：“你也觉得男人都应该三妻四妾吗？”
李莲花被问得一愣，轻咳一声：“本少侠还未娶妻，何来的妾室？”
安晓婷笑，确实，好像不是她该问的，但不知怎地她就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是说假如。你婚后还会再娶妾吗？”
“姑娘说笑了，女人麻烦，一个都不好哄，更何况一堆女人。女人虽好，可是我实在怕麻烦。”
安晓婷想起了乔晚娩，她是因为李莲花没空陪她才提出的分手。
嗯，理解了。
“姑娘问这个问题，是想暗示什么吗？”李莲花看着安晓婷若有所思。
“少侠放心。”安晓婷的意思是自己不会有这个想法。
“怎可能放心？本少侠特别遭人稀罕，这日日相处，我真怕姑娘生出什么心思来。”
安晓婷被他逗笑：“少侠以前经常被人暗示什么吗？”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救了人经常被人爱慕，颇是无奈啊。”
“哦？这些爱慕者中就没有你中意的？”
“我条件不俗，便挑剔了些。”
安晓婷了然，确实挑剔，非要江湖第一美人才看得上。
见安晓婷没再问，李莲花却开口了：“姑娘不再多问几句？”
不问了，安晓婷冲他咧嘴笑。哼，才不给你炫耀的机会呢！
李莲花悻悻。
两人去了钱磊那里才知道，少奶奶杨氏并没有被扭送去官府，只是被关在了钱家柴房。
原因是钱磊不肯相信是他夫人下的毒，始终不肯同意将她送官。
李莲花问钱磊：“证据确凿，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杨氏做的？”
钱磊还是肯定地说：“肯定不是她，她干不出这种事，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人是会变的。”李莲花淡淡道。
钱磊道：“是，人是会变，可是她没有理由。”
李莲花和安晓婷对视一眼，均感疑惑：为何大家都觉得杨氏有动机，就钱磊觉得没有呢？
钱磊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确实，我们之前是闹过矛盾，可是在一个月前我们早就已经和好了。”
李莲花问：“有没有可能她假意跟你和好，实际上还是记恨于心，所以暗中加害于你？”
钱磊还是摇头，说他了解杨氏的为人，她干不出这种事。
两人见了被关在柴房里的杨氏。
她说：“我们是和好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恨他，他对我不忠，他背叛了自己的诺言！”
杨氏认罪了，这个案件似乎可以结束了，但是，跟钱磊一样，李莲花和安晓婷也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杨氏下毒的动机似乎不太充分。
安晓婷道：“杨氏有药有动机，长期给钱磊下药也很方便。”
“但是，要是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和妹妹就可能会被赶出钱府，她娘家不慈，两姐妹可能会无处可去。”
“而且，钱磊也并没有真的表示要娶那陈姑娘，她真的会下毒害自己的丈夫吗。”
李莲花点点头：“目前有知道这个药，并知道下毒方式的人，总共有四个人。济安堂管家看起来跟钱磊没太大联系。”
“李远也有动机，他与钱磊有夺妻之恨，他也有药。不过钱府守卫森严，李远一个外人，想要伸手到钱府给钱磊下毒，这件事还是非常困难。”
安晓婷同意：“那就还有一个人知道这种药，并且知道下毒方法。”
“杨氏的妹妹。”
不过，两人却在钱家已找不到杨氏的妹妹杨婉儿，她昨天就被杨氏送走了，据说送去了她奶奶家。
两人还是决定去探访一下杨婉儿。
杨婉儿今年十二岁，身形还是少女模样，不过言谈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杨婉儿直到李莲花两人的到来，她才知道她姐姐杨氏已经认了罪。
她吃惊地站起了身：“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做的！”
杨婉儿停了下来，她侧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水。
之后，她才慢慢开口说道：“一切都是我干的，姐姐她，她是想替我顶罪啊……”
说着，她的眼眶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