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绵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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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
一楼客厅，酥宝安静趴在沙发上陪沈净慈看海绵宝宝。
周姨端来温奶，趁姑娘捧着杯子的空档掂了掂她身旁的狗狗：“感觉比昨儿又重了些。”
酥宝是蝴蝶犬和博美的串串，狗生顺遂又好吃懒做，体型娇小却珠圆玉润。
可惜笨蛋小狗听不懂这些，只是翻过身，四只jiojio翘着朝她露出柔软的粉色肚皮。
周姨笑了下，顺带着问了句：“明儿早上有想吃的？”
沈家小小姐自幼时便由周姨照顾，衣食住行样样精细，原是个顶好带的姑娘，可自打两年前遭事磋磨，便实打实怏了许多。
话语间，逢沈临宴拿着平板往楼下走，沈净慈见状咕嘟几下喝完那杯奶，摇头说自己起不来床也没什么想吃的，又悄悄拉了下周姨的手：“明儿中午我去找阿易，您和张叔说一声。”
周姨向来顺着她，跟着压低了声音：“几点？”
悉簌的谋划声响实在惹人注目，沈临宴站定。
等周姨走开，沙发上的沈净慈很是狗腿地挪开酥宝，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
沈临宴敬谢不敏，只把平板递给她：“阿芙。”
不到一秒钟，眼瞧她坐直身子，眉眼弯弯乖出小女儿的情态和妈妈打招呼：“阿芙你找我呀。”
讲的是江淮本地的方言，又软又嗲。
季芙正养着身子，沈绍年陪她在南边住着。
黏黏糊糊的一番问候，沈临宴在一旁听着，恍觉周遭连空气都被春蜜浸泡过，甜到发腻。
分针转了快两圈，对面的季芙才被沈绍年借着夜深的名头挂断视频。
交谈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厅内只剩下电视屏幕里海绵宝宝换着腔调叫章鱼哥的声音。
沈临宴垂眼，指尖微动。
翌日。
小小姐磨蹭到九点多才被周姨从床上捞起来，洗漱穿衣醒神，十点被准时塞进车里往明晖大厦去。
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地方将近十一点，整理好包包，沈净慈扒着前排椅背探过身，磨磨唧唧和驾驶座上的人撒娇：“说好了不准和沈临宴讲我来这儿的啊。”
张叔笑着应承下，还嘱咐她不急，和阿易多玩一会儿。
这语气分明还当她是小朋友，捧一颗糖就能叫阿易陪她一整天，沈净慈耐心听着，乖乖应下。
进一楼前台拦人，沈净慈借了哥哥的名字，说是被临时吩咐来送资料，可以联系林助核实。
错漏百出的理由，也好在林诚够机灵，第一时间让前台把电话给了沈净慈，试探着问了句：“小小姐？”
沈净慈有些心虚，也不敢讲别的，只十分诚心将林助理上下夸了一番。
电话那头的林诚笑了下，步伐稍显急促地迈进电梯，嘴上也没停，听起来貌似很有用的废话讲了一堆后，林助理十分准时，在撂电话的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
沈净慈：……
江淮应该办一个市级好助理奖，林诚绝对拔得头筹。
“您该提前知会我一声的。”林诚摁下六十七层的电梯，看向身旁的小小姐：“老板这会儿还在开会。”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补充道：“大约半小时后结束。”
沈净慈没在意：“我等他就好。”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林诚径直把她引向总裁办公室，匆匆说了几句便关上门离开。
沈净慈抬眼打量这间办公室。
上一次来，阿易的办公室还在四十九层，搬来这儿该是易爷爷生病以后，空间比原先大了不少，会客厅和办公区不完全隔断，色调是一脉相承的灰和白，辅以线条点缀，简洁沉稳。
不似早前实木装扮着那般厚重压迫，清冷不少。
沈净慈瞧着，从包包里翻出上周路过饰品店买来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摆件，都还没拆封。
中途有漂亮姐姐送来杯柚子茶，姑娘道了谢，女秘书十分敬业，又问她还有什么需要。
沈净慈摇摇头，小脸儿白净温软：“没有了，您忙吧。”
女秘书笑着应了声好，随即抬脚出了办公室。
隔壁秘书办公室。
等方才进去送柚子茶的女秘书回来，众人皆满脸八卦地围了过去。
易言之在锦帆那会儿身边其实没这么多秘书和助理，接手易氏后才逐渐发展成现在的团队，这些人都没见过沈净慈，十分好奇。
“什么样儿？”
女秘书沉吟片刻，朝向一旁那个年纪稍长些的女人：“黄姐日思夜想的女儿样。”
众人哄笑。
不远处，黄姐在文件上落下印，闻言撇了下嘴，没搭理。
女秘书拢拢头发，在办公桌前好一番搜罗，又顺手从隔壁抓了几块巧克力。
“嘛呢？”有人问。
黄姐应声看了眼她的动作，犹疑片刻后放下手中的印章，起身把女秘书手上的零食揽了过来：“歇着，帮你送。”
女秘书了然。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沈净慈应了声。
门推开，黄姐第一眼是落在会客厅的，没看见人，视线一转，那姑娘正跪坐在她老板的办公椅上……拼摆件。
够随意的。
定下神，面色不改地走上前，把适才抱着的东西悉数放在桌面上，又寻了个得体的说辞让她接下。
沈净慈捏了捏手里的海绵宝宝：“都给我？”
黄姐径直望着办公椅上的小姑娘，闻言又适时垂眼回了句是。
沈净慈应下，随即抬腰把放在远处的白色香奶奶沙滩包勾了过来，将周姨放在里面的草莓纸袋拿出来推给她。
黄姐错愕。
见她没接，沈净慈抿抿唇，细白的手指把密封好的纸袋又往前推了推：“曲奇，你尝尝吗？”
周姨闲时素爱捣鼓这些。
黄姐拿起纸袋，一时无言，只是看着座椅上的小姑娘，人像是在蜜里裹了一遭，叽里咕噜冒起泡泡。
怎么说呢，好想做她妈咪啊。
黄姐 ：()嗨，宝贝
怎么长得嘛，嫩呼呼的鹅蛋脸和月牙眼真的好乖，薄荷绿的连帽毛衣真的好可爱，双丸子头的编发超级元气，戴上杏色针织贝雷帽就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小公主。
呐，又白又乖的小公主我可以做你妈咪——
左侧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施法被打断，黄姐扭头，原本上扬的唇角立刻掰回正轨，侧身，百般思绪都被压下：“易总。”
易言之看了她一眼，淡声：“怎么在这儿？”
“我——”
“她来找我的。”
黄姐闻言忙退了一步。
那声音不期然闯进耳朵，易言之抬眼，不远处的姑娘探过身，乖乖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也就那么一会儿。
笼在眉眼间的薄戾无声散开，喉间微滚动，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好久才轻嗯了声。
眼瞧老板渐靠近，眼神威压下黄姐自觉多余，一步步往外挪，临出门听见屋里的小姑娘诶呀一声。
实在好奇，于是关门时很刻意地转过身，往里瞟了眼。
她未知来路的新女儿被易总掐着腰提起又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黄姐：(；′⌒`)
什么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