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烂泥强
叶空阴沉着脸，站起身走到符美仪身边，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终只是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符美仪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搂着叶空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卧室的门里，郑小春安静的站着，脸上满是无奈，也是一言不发。
“烂泥强是哪里的？”叶空想了想，问道。
“最后一次机会。”叶空将他拉回来，拍了拍他的脸，微笑着问道：“烂泥强在几楼？”
“小子。听说你在到处找强哥？”说话的家伙染着黄头发，歪头晃脑的样子，痞气十足。
“去……”四个人里面有个黑瘦的家伙一脸的不服，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陈卓枫一枪把打在嘴上，剩下的话只好带着血吞了下去。
黄头发被陈卓枫这一脚踹的五脏几乎挪了位，一路上弯着腰，没心思注意是不是被人跟踪，一直到电梯才想起回头看了一眼。叶空自是不会不被他发现，看着电梯停在十三层，给陈卓枫打了个电话。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陈卓枫座自然不会把两个马仔放在眼里，淡淡地问道。
“烂泥强在哪里？”叶空一边问，一边看了看上面的楼梯，从声音判断这四个人应该是从上面下来的。
“带我们上去。”叶空用脚踢了他一下。
第二天一早。叶空刚刚弄好早点，便接到陈卓枫的电话。看看符美仪还没有睡醒，便留了个字条，轻手轻脚地离开家，驱车同陈卓枫回合。
“是洪兴的一个头目，经常在沙田出没。”陈卓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来，翻了翻，说道：“烂泥强在洪兴里混得不太好。不过手里有路子能搞到枪，没人愿意碰他。手底下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弟，喜欢赌马。”
“死的都是什么人？”叶空皱了下眉。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陈卓枫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说道：“我知道阿铁在什么地方。”
两个脑袋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两个人连声都没出便躺在了地上。叶空嘴角弯了弯，从地上把枪捡起来，向两边看了看。走廊不长，差不多一共有七八个房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果不其然。陈卓枫在外面转了十多分钟。就有两个年轻人从旁边拐出来，拦住了他。
“就这些？”叶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陈卓枫。
这样打听自然不可能找到人，不要说那些商家住户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不过这个烂泥强既然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自然会对自己地盘上的风吹草动很敏感，用不了多久自然会派人来查看。
或许这是叶空记忆中第一次向人认错，虽然有些艰难。符美仪却哭得更加厉害，叶空只好将她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亲人、朋友、妻子、情人、搭档……一次次的悲欢离合似乎早已经击碎了包围他心脏的那层坚冰。他一直在迫使自己忘记这些感受，迫使自己保持一颗冰冷地心。只是不想改变，或者说是害怕改变。但仔细想想，恐怕他的心早就已经在变，只是这种变化很细微，并没有被意识到。
床上的符美仪轻轻翻了个身，脸上泪痕依旧，不知道在她的睡梦中会不会感到幸福。
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刚才自己跟在黄头发的后面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却有人埋伏在电梯外等着自己，难道这个烂泥强平时便这样小心？
“靠！”黄头发一脸不屑的样子：“你他妈的当我白痴啊？警官！”
“有没有查到阿铁的住址？”叶空皱了下眉。
“靠！你个王八蛋敢出卖强哥！”地上一名马仔忽然大吼一声，猛地向陈卓枫扑去。
叶空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走到符美仪的身旁蹲了下来，轻轻地在她脸颊印上一个吻。
“先去马场看看。”叶空想了想。发动汽车直奔沙田。
“……”这个马仔显然非常害怕，吓得浑身发抖，却一言不发，只是惊恐地看着叶空。
叶空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安慰着符美仪，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郑小春咬着嘴唇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出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或许是过于疲惫，符美仪被叶空抱在怀里没有多久便哭声渐止，睡了过去。
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叶空默默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甚至可以说他的感情世界在此之前都是一片空白。但自从在医院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各种各样的情感便纷至沓来，不断影响着他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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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陈卓枫点点头：“现在掌握的资料就这么多，这家伙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不好查。”
房间里满是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叶空只是简单扫了两眼，便退回走廊，向下一扇门走去。整条走廊的房间很快便被叶空查了一遍，都是很久没有人住的空房，显然那个黄头发在这一层离开电梯之后从楼梯去了其它楼层。
“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陈卓枫从电梯里出来，从叶空手里接过一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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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良站在门地左边，身子一矮，猛然一脚扫了出去，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扫倒在地。叶空则干脆将弹开的房门撞了回去，将跟在后面的两个撞翻在地。眨眼的功夫，四个人已经躺在地上被叶空和陈卓枫用枪指住。
今天不是赛马日，路上的车不多，叶空转了两圈，没有什么发现，把车停到一条偏僻的小街，让陈卓枫下去四处打听。
“不要哭了。”叶空拍了拍符美仪，柔声道：“是我不对……”
“找强哥什么事？”黄头发斜楞着眼睛，嚣张的说道：“跟我说就行，这里我做主。”
“我……”郑小春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干涩：“我先走了。”
“烂泥强在几楼？”叶空忽然笑了笑，随手拎起其中一个，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随着一声悦耳的叮当声，电梯停了下来，铁门向两边滑开，两个年轻人猛地从电梯两旁产出身来，把手中的枪对准了电梯。
“我在这里。”两个人正看着空荡荡的电梯发呆，猛地身后伸出两只手，掐住两个人的脖子，向中间一并。
“不要！”等到大半个身子都被推出了窗外，那人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拼命地喊了起来：“我说，快拉我回去！”
“调查科的兄弟说昨天晚上阿铁地人买了一批枪，杀了四个人。”陈卓枫三两口把汉堡塞进嘴里，钻进汽车。
“应该是黑吃黑。据说是一个叫烂泥强的货，有人散消息说他出一百万买阿铁的命。”陈卓枫答得很快：“消息还没确定，不过据调查科的兄弟说不像假消息，阿铁这伙人最近确实在四处联系买枪。”
“没有。”陈卓枫摇摇头：“这伙大圈平时都分散住，有事才聚在一起。”
忽然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杂乱地脚步声，叶空看了眼陈卓枫，两个人立刻在门地两侧躲了起来。功夫不大，楼梯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你在这里守着，我查一下。”叶空吩咐一声，猛地一脚踹开旁边一扇房门，冲了进去。
“顶楼。”那人显然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叶空刚刚松手便滑落在地。
“不想说？”叶空想了想，干脆收起枪，拖着他来到走廊尽头，推开窗，将他拎到窗台上：“这里是十三楼，从这里掉下去差不多需要三秒钟，可惜这三秒钟里不够你后悔的。”
陈卓枫倒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猜到了身份，见套不出话来，干脆一脚踹在黄头发的小腹，将他放倒在地。另一个马仔反应极快，不等陈卓枫对他下手，掉头就跑。陈卓枫稍犹豫了一下，紧跟着追了上去。叶空却不慌不忙地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拐进旁边地一座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