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兄弟
发过牢骚，医生把文件夹扔给旁边的护士，有些无奈地说道：“去帮我拿个急救包来，真是麻烦……”
“这有什么？那个姓赵的警官与人有私仇，人家请了职业杀手去杀他。”沙哑的声音干笑两声：“职业杀手吗，自然是拿多少钱，杀多少人，人家没付你儿子的钱，自然不会杀你儿子。”
挖掘工具。一架飞机，至少十几个人，劫匪付出地代价也不小，如果就这样放弃自然是损失惨重。而且整个计划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可即便将黄金成功运走，事后追查的话，包括批准建设油库之人在内的这些有牵连的人也一样跑不了。也就是说劫匪肯定是孤注一掷。成功的话可能所有人把黄金一分，然后远走高飞。不成功的下场就是全都完蛋。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绝不会再管你的死活。”陈卓枫地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地下室里，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入口的情况怎么样？”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直径有多大？”
“不要说话。”陈卓枫皱了下眉，恨不得一掌将她打晕过去，现在外面这么静，万一被杀手听到，就是个大麻烦。
陈卓枫点点头，再次把头垂下，呆呆地看着地面。旁边负责做笔录地警员想要劝他两句，张了张嘴，最重却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询问起来。
看着叶空的背影，医生扬了下手里的文件夹：“神经病，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缝的。”
地下油库的面积不大，里面原本有四个油罐。前段时间因为发现四个油罐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已经运走，等着厂家把新油罐运来。能通过油罐，开口自然不小，这也是叶空把这里作为最可疑地点的原因之一。事实证明，叶空的判断非常准确，等他带着人赶到时，入眼便是满地的金砖，很显然，劫匪得知情况有变，已经放弃行动，提前撤离了。
“好吧……”警务处长犹豫了好久，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这次不要搞砸了。”
“天哥……死了。”陈卓枫不想表现的太软弱，却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伟良还不清楚，在那边急救。”
“你去忙吧。”叶空点点头，转身出了油库。
“怎么？害怕了？”话筒里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不过是丢了位子，有那笔钱在，足够你移民新西兰享福了。”
可是这里面还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黄金就算拿到了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变成现金。再考虑到前期的投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显然劫匪地后面还有一个能够吞下这笔黄金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个人才是幕后地策划者。有钱、有权、熟悉金库的情况，只有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才能实施整个计划，如此一来只要锁定几个符合条件之人。案子应该很快便能查清。
看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陈卓枫轻轻敲了两下麦克风。但这一次，陈卓枫的心猛地沉了下来，没有回应。汗珠顺着他地发际悄悄滑落，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来。陈卓枫心里并没有害怕的感觉，跟了叶空这么长时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但他的脸色还是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先是陈伟良，现在是赵天源，虽然他竭力不去想失去联络意味着什么。拼命的暗示自己只是通讯故障。可他的心还是猛烈地跳动着。
叶空看了看旁边的救护车，点了点头：“一会儿过来找我。”
“叶警官是吗？”叶空正在思考，一名警司走了过来：“我姓雷，陈处长命令由我接替你负责这边。”
“你不知道叶空的本事……”警务处长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沙哑的声音打断。
“你好。”叶空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雷警司，简单握了下手，随即将自己刚才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匆匆钻进一辆警车，驶向直升飞机的停机坪。
“阿枫，情况怎么样？”叶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明显透着一股杀气。
张倩被吓得不敢出声，衣领刚被松开便迅速爬开，缩到了角落里，再没有刚下飞机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冷傲。
叶空赶回别墅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十多辆警车，很多警员正进进出出地忙碌着。陈卓枫做在别墅外面的一个摇椅上，正低着头在做笔录。
“再利害也不过是个警察，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最多三天，我保证这个叶警官就会人间蒸发。”沙哑的声音显得非常自信：“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压住金库的案子就行，我这边还有一点首尾要处理一下，免得惹祸上身。”
张倩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显然心情不太好。
从公路走不大可能，但这里是飞机场，最不缺的就是飞机，几十吨黄金看起来好像不少，其实只要一架大型货机就能运走。既然劫匪能在金库开始建设之前就能开始准备，弄一架飞机自然也不会是难事。只是仅仅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次金库劫案不仅牵涉的人数众多，而且策划者恐怕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叶空走到救护车旁，掀起白布看了看下面的赵天源。很平静地一张脸，普通，平凡，看起来不像是警察，倒更像是街上的一个路人。微闭的双眼，略有些上翘的嘴角，如同他平常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亲切。颈侧一条翻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或许是被雨水泡过，边缘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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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人麻醉了。”医生用手里的文件夹搔了搔头皮，说道：“剂量有些大，可能还要睡一段时间，不过从反应来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颈椎断了，死的没什么痛苦。”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叶警官，海边那条排水沟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一名特警跑过来汇报了一下，看向叶空的眼神略带有一些激动。
“陈警官？”漆黑的地下室里，张倩忽然小声地问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话是可以这么说。”警务处长的声音还是显得顾虑重重：“可是我估计根本骗不了叶空……”
“两个人并排能顺利通过。”特警大声道：“不过没有发现有人通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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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sir。”机场特警果然训练有素，立刻开始分派任务，动作十分麻利。
“说吧，要我做什么？”警务处长显得有些颓丧，整个人堆在椅子上，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不能急，要冷静。陈卓枫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停地做着深呼吸，直到感觉有些换气过度。叶空曾经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都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能力。可是陈卓枫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得不用力在腿上掐出一块青紫才按耐住冲出去拼命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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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警官怎么样？”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地问道：“伤的重不重？”
“陈……”张倩似乎很是急躁，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卓枫一把抓住衣领拖到身边。
“谢谢你！”叶空重重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帮我兄弟缝一下。”
叶空转过身，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同旁边的一名警员做交接，看到叶空转过身来，接着说道：“杀人凶手受过专业训练，脖子上的这一刀是后割的，应该是为了保险。”
“我是担心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警务处长苦笑一声：“支援去的晚一些倒没什么，最多是个指挥不利，可是你的人杀了那个姓赵的警官，我儿子却只是被麻醉，白痴也会怀疑到我。”
“我就说干脆把这个姓叶的也干掉算了，不然早晚是个祸害。”沙哑的声音哼了一声：“说起来只能怪你自己，要不然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留下人把这里封锁，派一队人进地道。”看着角落里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叶空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尽快核对黄金数量，通知机场，检查所有飞机货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