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污浊之血
晚十一点零五分，程琳已经率队潜入了钢铁之卫的驻地。
半分钟前，她看到一道金色光柱从枫林要塞内升起，射穿了夜空，便知道战斗已经打响。
她必须分秒必争，在敌人逃跑之前找出他们的罪证。
于是，她给队员们下达了命令。
“你们分两组行动，一组控制驻地指挥部、入侵他们的电脑系统搜查证据，二组负责压制驻地区域。矿山那边交给我来。”
“是！”
队员一声齐喝，迅速分为两队开始行动。
程琳见此则是一个助跑、向前一跃，跳起再落地之时，身躯顿时遁入影中不见了踪迹。
十几秒钟后，矿洞前的广场上，一个正在巡逻的卫兵刚刚拿出了一支烟，一把漆黑的短刀便从后面绕了过来，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卫兵当即一哆嗦，嘴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带我去找你们的负责人。”
说话的正是程琳。
卫兵应了一句，慢慢的挪动起了脚步，带着程琳朝前面走。
然而他刚刚走了两步，旁边的营房内便走出了两名士兵。
四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从洞口出来的那两名士兵当即举起了胸前的自动步枪，对准了面前的二人。
见此情景，被控制的卫兵急忙大喊。
可结果他要说的“别开枪”这三个字仅仅喊出了一个“别”，倾泻而出的子弹便将其打成了筛子。
卫兵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但两名士兵眼前却没了程琳的身影。
异能者？
两名士兵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迅速的将后背靠在一起，时刻提防程琳的进攻。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两人靠住对方的后背，刚刚站稳脚步，那把黑色短刀便毫无征兆的割断了其中一人的喉咙。
随着倒地声响起，染血的刀刃再度于另一人的咽喉“0”距离。
被挟持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出声求饶，只听得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声音。
“帝国的士兵绝不会在战友被挟持时，直接开枪射杀自己的战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
面对质问，士兵不肯开口。
程琳大怒，手腕微微用力，刀刃渐渐没入了士兵咽喉处的皮肉。
血液流出，士兵当即服了软。
他慌忙说道：“别、别杀我，我说，我是雇佣兵，受樱木财团雇佣，负责到这里帮他们训练新兵的。”
樱木财团？！
程琳勃然大怒，脸上的神情已不再是之前的冷静，而是近乎失去理智的愤恨。
她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拽着他转过身来，用小臂顶着短刀横在他脖子上，盯着他的双眼恶狠狠的问道：“说！樱木财团在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是、是一个叫井上浩二的。”
刹那间，程琳神情一滞，紧跟着是牙关紧咬。
“井上浩二……没错，有他！喂！带我去找他！”
“是……”
眼见对方如此，士兵哪里敢多言。
他应了一声之后，解开枪带，将枪丢在了脚边，然后双手抱头慢慢的，替那死去的卫兵继续给程琳带路，朝着矿洞口走去。
很快，两人已经站在洞口之前了。
由于矿洞内灯光昏暗，士兵询问是否可以打开手电。
得到程琳肯定的答复后，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摸向了裤兜，然后将手电摸了出来，开启手电朝前面照去。
没错，他并没有敢耍花样，来个光线致盲什么的。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后面这姑娘却是个异能者。
但是，不耍花样、老老实实也并不代表百分之百不会死。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论做出如何正确的选择，死亡依旧不可逃脱。
就在他开启手电，照亮前路的一瞬间，一抹猩红之色迎面而来，一闪而逝。
然后，他眼前之景象是天旋地转，最终脑袋顶在了地面上。
【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想法，最后的疑问，可惜连问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一瞬间，在士兵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程琳却是将刀一竖，精准格挡。
只听得咣当一声。
血镰撞击在短刀之上，顶着程琳飞出了矿坑，直至令她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条二十米的长线。
就在那血色镰刀失去了动力，跌落在程琳面前，巨刃直接切入了地面之后，一条血线从那脱离了手电的光明，重新变得昏暗的洞口内射了出来，粘到了镰柄的末端。
下一刻，镰刀被血线拉着收回，一下子弹进了洞口之中，同时一阵极度阴邪的冷笑声也从洞中传来。
“呵呵呵，好久不见啊，程琳队长。”
听到这话的瞬间，程琳不由得眉头紧锁。
“是谁？！”
“呵呵呵呵，这才几天不见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回应声响起，扛着血镰的女孩走出了洞窟，步入夜空之下，驻足于程琳面前。
“梅洛洛？”
“嘿呦，这次想起来了？怎么样？惊喜不惊喜？”
程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直接发出了质问。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梅洛洛重复了一遍对方抛出的问题，随之是面露轻蔑。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那自然是因为，我想要加入樱木财团啊。”
“梅洛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呵呵，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呢？”
梅洛洛顿了一下，随后举起扛在肩上的镰刀，朝着程琳一指。
“我想加入樱木财团，还差一张投名状。而这张投名状，就是你的命！”
“梅洛洛！你这个无耻的败类！今天我就要替组织、替国家干掉你这个叛徒！”
“哈哈哈哈！”
梅洛洛笑的十分张狂，但笑过之后，她的脸上只剩下了悲愤和狰狞。
“你们这群该死的帝国人，都总是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一个比一个卑鄙无耻、下流下贱！”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是怎么对我的，我就要怎么把它还回去。”
“我要把你们全都拖进地狱！我要跟你们帝国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疯狂的吼叫声堪比咆哮的飓风，目瞪口呆的程琳第一次见到心中的怨气比她还要重上数倍的人。
要知道，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樱木财团屠杀了她全村。所以她才发誓，要杀尽那天闯入她家乡的每一个人。
怒吼过后的梅洛洛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她攥着巨镰，将镰柄拄在地上来支撑自己颤抖的身躯。
几经喘息之后，她再度抬头望向程琳，脸上也重新堆满了恶魔一般的冷笑。
“呵呵呵，不过，程琳队长，你可以放心，同归于尽这种事并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今天我就来让你看看。在通过考试进入帝国行动局的时候，被你们这些队长们看不起的，被你们质问‘这种废物凭什么也能进来的’梅洛洛，到底要比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强大上多少倍！”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血之巨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
程琳的双眼被映照的通红。
她不敢怠慢，抬起双臂，反握短刀，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然而，她所做出的这些准备，还是太低估梅洛洛的实力了。
一声怒吼开路，梅洛洛腿一蹬地，整个人瞬间是贴地飞行。
眨眼的功夫，血红的巨镰已然挥到了程琳面前。
程琳见状，立刻横臂，用短刀一挡，只听得“咣”的一声，半拉身子瞬间麻痹。
“什么？”
一声惊呼过后，她也已被击退了数步。
然而对方根本不给她消化信息的机会，猛攻再次到来。
镰刀的刀刃从天而降，只为给她来个“醍醐灌顶”。
这一次，程琳可不敢硬接了。
只见她抬脚一跺地，整个人快巨镰一步陷进了影中。
待梅洛洛重新扛起巨镰，转过身来，程琳已经重新出现在了二十米开外，与之四目而对。
“呦，程琳队长，你跑的这么快，该不会是属老鼠的吧？”
面对梅洛洛的垃圾话，程琳选择了沉默不语。
经过刚刚那一交手，她清楚的认识到：梅洛洛——这个当初刚刚进入行动局时，的确受到她们这些队长轻视和怠慢的女孩，实力并不在她之下。
而且单说力量和攻击力，她可能真的要比自己这个善于侦查、潜入、隐秘行动的异能者要强上不止一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程琳就没有一战之力。
正相反，夜色就是她的主场。在夜色之中，她的能力便近乎是无限制的。
想清楚了这些，程琳不再犹豫，立刻是脚一蹬地，以梅洛洛为圆心，沿着圆周快速奔跑了起来。
看到她的这番做法，梅洛洛轻蔑一笑。
毕竟，只有弱者面对强者时才会采取战术，否则直接进攻不就好了吗？
如此想着的她，自然做出相应的反应。
只见她扛起巨镰，一蹬地，转眼间便拦在了程琳面前。
眼看着程琳已经来不及改换方向，她顿时大笑着将巨镰超前一挥。
这一次，她誓要将程琳拦腰斩断，不再给她来回蹦跳的机会。
“去死吧！臭老鼠！”
“唰”的一声，巨镰空挥。
程琳虽然没能逃过被一道斩断的命运，但替她承受这“命运”的，却是一道逐渐消散的残影。
“人呢？”
梅洛洛大惊。
她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用出这般偷梁换柱的伎俩的。
就在她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寻找程琳踪迹的时候，真正的程琳已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的阴影中浮了出来，一刀刺入了她的后心。
噗嗤一声响起，漆黑的刀刃将梅洛洛捅了个对穿。
然而这还并不算是结束。
就在刀尖从梅洛洛胸前刺出的那一刻，程琳已是调用起了全部精神力。
“异能解放——永夜森林！”
刹那间，漆黑的暗影化为了实体，构建出一棵棵参天的枯木。而梅洛洛身后的程琳亦身形大变，同样成为了枯木中的一棵。
刺穿她躯体的黑色短刀化作了枝干。
它随着枯树的生长，将梅洛洛高高挑起，悬于半空之中。
下一刻，所有的枯木宛如被赋予了生命。它们的枝干全数动了起来，朝着梅洛洛所在是疯狂生长。
然而被挂在树干上的梅洛洛却是动弹不得。
她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没有力气。
那刺入她身体的树枝，源源不断吸取着她的精神力和生命力，让她一下子陷入了极度虚弱的状态。
咣当一声，手中的巨镰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猩红的光芒也在巨镰破碎的瞬间随之消散。
构成巨镰的鲜血也重新变化作液态，但立刻便被这黑暗森林的土壤吞没。
“你会付出代价的，程琳……”
这句话从梅洛洛口中道出，像极了以生命为献祭的诅咒。
下一个瞬间，无数枝干刺破了梅洛洛的四肢、躯干、头颅，最终将其彻底吞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如心脏一般跳动着的树瘤。
不多时，树瘤之下，一朵花苞从黑暗森林的土壤之中破土而出，随之绽放，而从花苞中站起之人，正是这片森林的掌控者——程琳。
她从花苞中跳出，站在地上，抬头看着树瘤，喃喃道出了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恨帝国……但即便你真的有什么冤屈、受到了什么不公，也不应该做出这种忘了祖宗的行为！”
“梅洛洛，好好的到下面去反省吧……”
说完，她转过身，望向了矿洞的洞口。
下一个就该是井上浩二了。
想着这些，她迈开了步子，朝洞口走去。
然而她走了那么六七步以后，便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同时脑袋有些发蒙，身体也愈发的疲惫。
这感觉简直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程琳下意识的扶额，却在手触及到额头的一刹那，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扑倒在地。
四周围的，由她的异能构建出的“黑暗森林”也随之瓦解。
眼看着那漆黑的影子逐渐从身旁的地面褪去，程琳那迷离的双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直到……
一只手抓住了程琳一侧的马尾辫将她拽了起来，随之，梅洛洛那张冷笑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到了这个时候，程琳才看清楚她自己那令人惊恐的现状。
抓着她头发的梅洛洛，竟然如连体婴儿一般，从她躯体的一侧分裂了出来。
而且从现状来看，梅洛洛的身体已经趋于完整，而她自己的身躯则被侵蚀了一大半。
很快，狂笑后的话语也更加印证了程琳所见。
“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吧？程琳队长？”
“呵，你也真够狠毒的。用刀刺穿了我的心脏还不够，还要用你的能力把我彻底的分解、吞噬。”
“只可惜，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你这个量级的人可以化作己用的。你吞我，就如同那蛇吞象，象未必会死，但蛇一定会被撑爆肚子。”
“况且，我可是鲜血能力者啊。论吞噬他人的能力，我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说话之时，梅洛洛的另一只腿也已经从程琳的躯体上分离了出来，脱离了她的躯干。
接着，就只剩下一只胳膊了。
然而，梅洛洛却在此时停止了刚刚的分裂。
她拉扯着程琳头发的手猛地反方向一推。
只听得咔嚓、刺啦两声响起，程琳的整个右肩之下的半拉身子被一下子扯断了。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面色煞白的程琳，宛如落入了硫酸中的水蛭，在地上疯狂的抽动，打滚。
然而她反应越是剧烈，鲜血流出的也越多，生命流逝的也越快。
很快，程琳便再没有了扭动身躯的力气，疼痛也大多感受不到了。
她知道死期已至，只恨自己太过大意，自始至终都小看了这个女人。
“可恶……”
短短的两个字，是她最后的遗言。
随之，她闭上了眼睛，无奈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但是……
“怎么可能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呢？哈？程琳小姐姐？”
突然，程琳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梅洛洛就站在她身前，用脚踩着她的小腹。
同时，旁边的地上，她流至体外的血液飞速的开始往其体内回流，重新的融入到了她的血液循环系统当中。
很快，她的血肉也开始重构，直到长出了一条新生的手臂。
“梅洛洛，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痛恨帝国吗？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说着，她望向了矿洞的洞口，一声大喝。
“井上少佐，你看也看够了吧？是不是该露个头了？”
话音落下，井上浩二当即带着两队士兵从矿洞里走了出来。
没错，他一直都跟着梅洛洛。自打梅洛洛冲出矿洞，他就开始躲在矿洞口偷窥。
他如此做法并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是因为梅洛洛要和樱木财团谈合作，他要作为引荐人，那就势必要掌握对方筹码的真实性。
这筹码包括两点，其一是梅洛洛的个人实力，其二就是梅洛洛确实的叛变。
现在来看，梅洛洛是真的叛离帝国了，而且她的实力也的确是货真价实。
毕竟，程琳作为帝国行动局行动队的队长，那破军级的实力可是被樱木集团的情报部门探的一清二楚的。
梅洛洛能在不启用“异能解放”的情况下，轻松将其压制，甚至是杀死，那她至少也是英雄级。
来到梅洛洛面前，井上浩二立刻开始恭维。
“梅小姐的实力，真是令鄙人大开眼界。不说在其他地方，就算是拿我樱木财团最精锐的异能者来对比，梅小姐也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哼哼，好了，井上少佐，收起你那滑嘴油舌。现在，有件事，你得替我办了。”
井上一愣，但随之便笑了起来。
“梅小姐有什么吩咐，鄙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洛洛一声冷笑，瞥了眼脚下的程琳，收回脚站到了一旁，然后又斜眼盯住了井上。
“你不是喜欢征服帝国的女人吗？现在，带上你的士兵，给我好好地征服一下这个女人，征服到她投降为止。”
听到这话，井上浩二当即低头盯住了程琳的脸，随之一抹恶心到极度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他瞥了眼身后那个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士兵，随之抬起手，看向了手腕上的手表。
“嗯，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九分。运兵直升机大概在二十分钟之后才来。也就说，我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让她屈服？”
说完，他又看向了众士兵，一声狂笑。
“小伙子们，你们还在等什么？让帝国的女人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说罢，他第一个扑倒在了程琳身上，不顾她惊恐的尖叫，撕碎了她的衣衫。
后面的那些士兵见此也纷纷如此。
他们如狼如虎的扑到了成为羔羊的程琳身边，抓着她的胳膊、腿，将她拉成了一个大字，然后狂笑着亲吻、舔舐她嫩滑的肌肤。
程琳的躯体虽然被重构，但她能活着，全都是因为梅洛洛用能力控制着她的血液，强行维持着她的生命。
也就是说，她除了神经系统还是活的，还有感觉之外，已经和尸体没有任何区别了。
所以，面对即将到来的侵犯，她做不出任何抵抗，任何反击，甚至连自杀以求清白的手段也用不出来。
这一刻，她能做到的唯有哭泣了。
眼泪不住的往外流，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却没有因为哭泣而有半分的减弱。
她被那只“咸猪手”轻抚着脸颊，同时也看到了那手表表盘上，映照而出的的自己那憔悴的面孔。
还有，时间……
没错，这个时间，她大概死去之后，走到奈何桥上也不会遗忘……
这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整。
咔哒——秒针跳至表盘的最上方，刻度为12的地方，突如其来的巨大风声回荡在整个地面之下。
刚刚脱下裤子的井上浩二皱眉看向四周，只听得那巨大的风声似乎汇集到了前方那矿山洞口之处。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井上浩二，就连梅洛洛也少有的皱起了眉头。
她眯着眼睛盯着那洞口位置的地面，她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一切如她所料。
下一个瞬间，狂躁的黑风自下而上、破土而出。
它砍爆了地面、碾碎了岩石、击垮了矿洞的同时，将众人眼前的一切沙、石、野草之类的植被卷上了天空，将星辰月光统统遮蔽。
“这是什么？还有高手？”
井上浩二的前半句是自问，后半句是向梅洛洛的询问。
只可惜梅洛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先一步到达钢铁之卫驻地的她，立刻便察觉到了身后跟来的程琳等人。
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到，在地底深处竟然还有异能者存在。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哪方面的？
伴随着她的疑问，一个巨大的黑色长方体从破开的地洞中升了起来。
没等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井上浩二顿时是一阵惊呼。
“这、这是，地下湖那……装着资料的，服务器？！”
随着他这一声惊叫，梅洛洛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一个念想。
没错，是顾斌，是教唆顾斌的那个人？！
就在她想到这一点之时，那个人也终于是现身了。
服务器划过一个弧线落在了地上，落在了众人面前。
而自始至终都抓着这服务器的一角，将它扛在肩上的雷一诺，也终究是平稳落地。
望着头上这片刮着狂风的夜空，这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发出了一声感慨。
“奶奶的，还是上面的空气新鲜啊！还有……”
冷笑勾勒在其英俊的面容之上，兴奋的双眸盯住了面前的众人。
“……各位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智障儿童的鲜血，似乎，也挺新鲜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