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板娘的后门
2028年，李发是个萎靡不振的中年男人，所有同龄人该有的问题他都有，唯独一头茂密的秀发让他与众不同。
2002年，当曹冬宝在仓库门口看见年轻李发的那一刻，他的幻体与现实世界产生了奇妙的连接，他不再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信念也随之崩塌。
安家星在空旷的仓库里思考，他既没有穿越，也没有等来平行世界。警笛的喧嚣打破了眼前的沉寂，李伟死不瞑目，高柏麟则被两位警察架起，带离了现场。
小王看着眼前的画面，对比另一台监视器里的数据，说：
“博士，您的幻体没有生命体征了。”
“淦！”
李博士拿掉头显和辅助设备，大力拍打椭圆机的钢制扶手。思考片刻，他问：
“你上次说，如果npc死掉会怎么样？”
“系统读取数据失败，很可能威胁实验体的生命。”
“大李那边咋样了，让他赶紧汇报！”
小王再次通过座机拨通大李的电话，李博士也从椭圆机上走下来，在志军的身边死死地盯住监视器。
两台监视器里同时播放仓库内外的情况。李博士盯着门口的曹冬宝皱起眉头。
“把这里放大，对，铁门旁边。”
“这个警察，放大。”
“你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吗？”
志军如实汇报。他不止听到了对话，还通过人工智能把视频内的语音转换成文字，实时打印在画面当中。
“给我回放这一段。”
李博士看出端倪，当字幕上打出“李发”两个字时，他爆发了。他举起桌上的键盘，用力地砸向地面，他还要抓住其他设备，被一旁的志军死死地抱住。
“博士，冷静啊！”
小王也放下电话，赶紧过来抱住李博士。
“这是谁，你们告诉我，这他妈是谁！”
志军和小王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画面中的警察，然而他们认得字幕上的名字——“李发”——一个不该出现在系统里的人。
实验体正在系统里和他的幻体“亲密接触”。如果曹冬宝认出李发，他很可能唤醒现世的记忆，甚至在幻体里崩溃。至少，他会拼了命地“找回”自己。
“博士，你先冷静一下。”小王说，“这可能是大李在改bug的时候调错了系统参数，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现在就给大李打电话。”
“怎么解决？你让李发突然在曹冬宝的面前消失吗！”
“那我们等他回警局再说。”
“乱了，乱套了！你们放开我！”
俩人撒手后，李博士瘫软在地。他对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如果刚才能阻止高柏麟杀死自己的幻体，他兴许还能通过热启动重启实验。而现在，他唯一的办法是拔掉电源冷启动。只不过，没人知道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
小王还算冷静，他分析说：
“博士，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啊，系统重新加载后，如果读取不到npc的数据，恐怕”
李博士双眼无神，他把眼镜扔在地上，难过地掩面而泣。
志军唯唯诺诺地看向屋顶的监视器，欲言又止。
“志军，快想想办法。”
看着导师和同事绝望的样子，志军进退两难。他再次看向屋顶的监视器，最后下定决心般调整呼吸说：
“博士，我有一次在厕所里偷听主任打电话。他说咱们的系统有后门。”
“后门？”
小王惊讶地喊，李博士也呆呆地看向志军。
话音刚落，监视器里传来曹主任的声音。
“老李，你把门打开，我们还有补救的办法。”
得知这个消息，李博士仿佛重获新生。他虽然为对方背着自己搞小动作而气愤，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阻止103和104号病人产生自主意识，逃脱系统的控制。
曹主任进来后，向大家道出了实情。
原来华府早有担心，他们认为李博士过于自信，便让曹主任安插另一个npc在b区，志军在曹主任的授意下写出了这段代码。毕竟李发是m国政府授意的第一优先级，华府必须要保住、治愈这个病人，他们不能承担现在这样的风险。
李博士迫不及待地问：
“谁是那个npc？”
志军回答：
“是孟冬。”
“孟冬？！”
“孟冬”
连小王都被这个名字吓到，他们死也想不到，孟冬是藏匿在系统里的另一个npc。
“可是，”李博士满脸疑惑，“孟冬是谁？”
曹主任反复梳理自己的油头，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
“老李，你先别激动。”他示意志军扶着博士去沙发上坐下，“孟冬，是老板娘，而且，这也是她的想法。我之所以没告诉你，绝不是对你的不信任，而是和你一样，以为这个想法没有必要。”
“老曹，你就别骗我了。系统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该有人承担责任。不仅如此，我还要感谢你们开的后门，要是李发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一万遍也无法谢罪啊。”
李博士的嗓音里面增添了些许沧桑。小王心疼导师，为他倒上一杯热美式，也为曹主任拿了一杯。
志军自然要向李博士道歉，他们都是李博士一手带出来的尖子生，他却私下里帮助曹主任做后门，瞒了导师这么久。
“你俩不必自责，”李博士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老板娘过来，捅他俩一刀。”
“可是，这实验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志军问。
小王抢先回答说：
“当然是成功了，尤其是104号病人，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原生家庭的枷锁，成为一个三观很正的青年。”
“你们等一下，”曹主任眉头不展，“104号，为什么没有触发实验成功的条件？”
这下可是问得李博士无地自容。李伟捅向安家星那晚，他居然由于紧张，拿了那把红底甩刀。如果不是周冲救下安家星，安家星恐怕要被迫重启实验。
“事发紧急，我从家出来时拿错刀了。”
“卧槽，老李啊，我真是被你坑死了。”
“两把甩刀，一把红色，杀人实验重启；一把蓝色，救人实验结束。这是系统的初始设置。我听到小王说的系统漏洞，着急结束104号病人的实验”
“你他妈别在系统里整花活，搞简单点！”
“哎。”
李博士羞愧地应承下来。
几人就这样商议决定，尽快让老板娘出面，连接幻体进入系统。孟冬去警察局先捅安家星，再捅曹冬宝，赶快完成两个人的实验，给华府一个交代。
可是在这之前，高柏麟竟然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