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好消息坏消息
时隔一个礼拜，杰西卡再次出现在控制中心。这次她不仅面带精致的妆容，还穿上了让人欲罢不能的黑色低胸露背连衣裙。
杰西卡所到之处，工作人员无不献上虔诚的目光。
控制中心的西南角是一个私密性极强的会客室。往常只有华府来人时，曹主任才会精心布置，迎接尊贵的客人。
今天，杰西卡吩咐贴身男管家准备了一万块钱一斤的陈年普洱茶，把曹主任和李博士叫到这个豪华的房间。
“坐吧。”
杰西卡点燃一支细烟，双腿紧紧地搭在一起。
曹主任和李博士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面面相觑。
“你俩紧张啥啊，尝尝我从云南买的茶叶。”
“老板娘，”曹主任边喝边问，“您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吩咐吗？”
“哈哈，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曹哥，我就喜欢你的性格。”
杰西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吸烟的样子美极了，像是那烟能带来毒品一般的享受。
“华府决定增资，钱不是问题；另外，我拿到了上市批准，年底就可以上马。”
李博士迫不及待地插嘴：
“那坏消息呢？”
“老李，”杰西卡向前探身，“听说你不要公司的股份了？那可是泼天的富贵啊。”
“老板娘，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自掏腰包找老板，付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那是我老公，轮不上你来决定吧。”
“嗯，您说的是。不过，尽力寻找老板是我的责任，请您多宽限几天。”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今天可是带来了两个坏消息。”杰西卡露出轻蔑的笑容，“华府对一号病人消失非常不满，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要求销毁关于他的一切信息。”
“老高有名字，你不要老说‘一号病人’。”
“你还知道他有名字吗？你来告诉告诉我，老高在b区的名字。”
李博士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他积累了太多对这个女人的不满，瞬间爆发出来：
“你没有资格判他死刑！”
谁知对方像是有所准备，不急不躁地驳斥：
“李伟，这是法律赋予我权利，签字的人是我，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你不过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可是你并没有被我迷惑啊，”她的声音轻佻，“我一直想要看看，像你这样的老学究，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无耻”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家老高吧，哈哈哈哈哈哈。”
曹主任见状，起身走向杰西卡，掏出打火机说：
“老板娘，灭了。”
杰西卡扇动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撅起嘴唇，在曹主任的眼前裹住烟屁股，又将吸进去的烟吐在他的脸上。
李博士在心中暗自骂娘，“这对该死的狗男女”。
争吵就此打住，曹主任回到沙发上说：
“您还没告诉我们，坏消息是啥呢。”
“华府要派来一个团队，接管三期试验。”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句话。
“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实验咯。曹哥，控制中心还是你们的，只要把实验数据，还有什么配方啊、人员啊、这些资料交接给他们就行。太专业的东西我又不懂，你可别为难我哦。”
眼看李博士又要爆发，曹主任赶紧按住他的手，接着发问：
“商用之后，就把我们踢出局了吧？”
“曹哥，只要你愿意，我肯定支持你们的研发工作。之前说好的费用，一分都不会少。”
“为什么？”
杰西卡熄灭手中的烟头，反问他：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by pass我们？”
“也不能这样说啦，华府那边请来的国外专家，”她看眼李博士，“还是比咱们专业一些。”
李博士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来喷：
“你这是在盗取老高一生的心血！”
“随你怎么说，”杰西卡也站起来，“如果你能让他活过来，我愿意跪着给你舔。”
她瞥了他一眼，说着就往屋外走。
李博士脱口而出：
“荡妇。”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如果不是曹主任拦着，他会一巴掌扇在杰西卡的脸上。
“姓李的，”杰西卡好像完全不介意，“你要庆幸有当舔狗的机会，等哪天舔不到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这话，她把纤细的食指深入到他的嘴唇里面，轻柔地在他的牙齿上滑动，然后掏出来在他的脸上蹭干净。
李博士傻眼了，这一系列动作加上她淫荡的表情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骂不出那句“荡妇”，反而觉得自己此刻像一个荡妇。
曹主任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恭恭敬敬地送走杰西卡。
“好恶毒的女人”，李博士朝地上啐了一口，用手抹去脸上的口水。
眼看着同事们在控制大厅里辛苦地奋斗，他无法想象将来会是怎样一副树倒猢狲散的场面。会客厅里响起一阵歌声，李博士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手机铃声。他清清嗓子问：
“小王，怎么了。”
“博士！我找到bug了。”
“真的吗，快说！”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
“我们当时只考虑了两种情况，一是实验人员自杀，二是npc主动杀人，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实验失败。但是我们忽略了第三种情况。”
“怎么会有第三种情况。”
“博士，如果幻体杀死npc呢？这就是第三种情况。而且这会导致系统读取默认数据失败，随时有宕机的风险。”
“三号病人所在的b区，只有我一个npc吧？”
“对。”
“他们杀了我会怎样。”
“我猜，”对方明显犹豫了一下，“系统会反复读取李伟的默认数据，读取失败后会导致系统加载失败，最终导致病人脑死亡。”
“脑死亡？”
“是的，不过目前不必担忧，我临时改了一版代码，如果npc在系统中遭遇死亡威胁会有提示。我们收到提示后进行人工干预就行了。”
“彻底修复需要多久？”
“估计三个人/日，也可能更长。”
“那就相当于系统里的半年时间，足够他们杀死180个我了！”
“博士，我们三个一起干也需要一天时间，况且修复bug这种事并不是人多力量大啊。”
“知道了，这个事优先级最高，你让他俩放下手上的活，抓紧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
李博士挂断电话。
令他担忧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既然手下的精兵强将都去修复bug，那么便没有人力去寻找老高。他大步流星地向b区实验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