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正的吃货
为了减少麻烦，范二还是将试验基地设在了苏园，其中也未尝没有利用雷恩加尔的意思。
甘绦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得到的答案极不满意。
范二看着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对甘纯等人的执行力还是甚为满意的。
雷恩加尔倒是对度数更高的蒸馏酒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当他又听到蒸馏酒可以用来清理伤口，且有消毒的功效时，就更加支持范二的计划了。
难道继续像当日对甘纯一样，也向甘绦说一番“能者居长”的大道？
范二只是笑了笑，无奈地回应道，“蛇无头不行，有些事是我说了算，有些事则是他说了算，我们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聊了一阵烤鸭之后，范二、刘穆之等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哈喇子，而后他们的眼神便不约而同地往人口湖中，游来游去的鸭子身上瞄了过去。
柳条随风而舞，如同飘荡的珠帘，却寂寂无声。
才刚到苏园门口，范二便看到甘纯和蔡葵带着他们的手下正在修葺围墙，将原本的栅栏换成了一丈多高的砖墙，围墙之后，又种满荆棘。
问题是，这七八十人干活一点能干多少？将方圆一将近一里半的苏园的围墙全部翻新下来，需要多少时间？
让雷恩加尔从事老本行，不亦乐乎？
“你们呢？吃过了吗？”范二看着他们点头后，又说道，“咱们这点人要干到几时？过两天你们还得将甘蔗种子送去三江源呢，别忘了。我建议你们趁着现在还不到农忙使节，多雇些人来帮忙，如果遇到身体好、勤快的，可以让他们加入队伍中嘛……”
下车之后，范二便发现刘穆之的几丈外的车子也早已停了下来，刘穆之和雷恩加尔也早就下了车，并往这边走来。
谁不想多管几个人啊？
要想建一座豫章城的地标性建筑，即便是不计成本，仅仅只用三个月的时间也是显得极为仓促的。
此时的阳光正好，成群结队的鸭子当初的涟漪上泛起了一道道金光……
“那倒没有，我只是督促他早点将酒楼的地址选出来罢了，我此次主要找的还是雷恩加尔。好了，你们也回去吧，好好商量一下招募帮工的事，将预算交给扶余清慧。”
但凡能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那也是一种幸福，所以范二想到发明水泥的方案后，第一时间就将雷恩加尔假想成了他的最重要助手。
范二想着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便计划着干脆连玻璃也一起制造出来算了。
甘绦只是呵呵一笑，并不与范二争辩，两人遂又沉默起来。
与之前所作出的计划一样，他自然还是从服务、酒菜的质量及酒楼的规模上，一一将自己要求说了出来。
重新上车之后，车子便在周如海的驾驭下往苏园内行去。
养鸭不是难事，直接交给豫章城左近的养鸭专业户来做就行了，三个月的时间将鸭子养出来不应该是一个问题。
“这倒也巧了。”范二边说话边拉开了车门，随之跳下了车。
三个人边走边聊，当走到人口湖边离他们最近的亭子时，范二便将范宁打算大肆操办范宣子寿宴的事说了出来。
刘穆之、雷恩加尔以及甘绦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他们听范二循序渐进地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之后，自是对他五体投地的。
车子在苏园门口停下后，范二便从车中走了下来，又让人将甘纯和蔡葵从工地上叫了过来。
不用范二说多余的话，刘穆之和雷恩加尔便知这事一定是肯定是范二全权负责的了。
甘纯也早看见了甘绦，却哪里有机会与之说话？看着范二着急忙慌地离去，他和蔡葵也只能躬身相送。
当范二将“填鸭”的概念提出之后，刘穆之等人自是面面相觑。
说完这话，范二便转过身准备重新上车，这才发现甘绦站在车子旁竖起耳朵，听自己刚才与甘纯蔡葵说话呢。
另一个原因则是，范二虽然写出了几个水泥的配方，但配方和成品并不能划成等号，这之间还要算上无数次试验的过程。
又讨论起菜品之时，刘穆之也觉得应该将烤鸭初步定为主菜。
刘穆之认为市场会检验蒸馏酒最终能否流行起来，而试制蒸馏酒的成本花不了多少钱，所以在半推半就之下妥协了。
范二想着今日之行对他也不用隐瞒什么，便由着他了。
非要说蒸馏酒有什么好处的话，也就是蒸馏酒更加清澈，不用过滤就能直接喝。
范二从车窗中往外望去，发现人工湖边柳树上的垂下的万条丝绦，不知在何时已经展了开来。
而古罗马是有水泥建筑物的，比如罗马城中的万神殿，雷恩加尔一定不会对此陌生。
可要是将水泥发明出来的话……
范二与他们互相行礼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有一个良好的契机，可以为咱们的酒楼打出名头，你得加紧将酒楼的地址定下来了……”
范二不知中国的古代人有没有发明过水泥，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是没有的，就算是有那也出现了断层，所以才需要他再次发明出来。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他们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养鸭和填鸭的问题了。
刘穆之则细心记了下来，比如说需要多少服务员，服务员需要了解什么，需要做什么，以及该如何训练，什么时候开始招募……
看着他们喜笑颜开的样子，范二又说道，“虽说你们现在要参加围墙的翻新工作，但日常的训练也不要停下来。在围墙修好之前，你们的训练就缩短为一个时辰吧，可以选择在晚饭之后；至于以前安排的文化课，先取消一段时间。你们现在要把考核他们的工作放到第一位，争取早日选出你们的队长来；货运队的筹备工作也要抓紧，咱们现在的时间很紧。”
听到最后时，甘纯又忍不住问道，“你这次来找道民，莫非是安排他做新的工作？”
两人与范二互相行礼后，便与之寒暄起来，范二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过来找道民和雷恩加尔的，他们在家吧？”
甘绦却再也无心欣赏比前两日开得更艳的桃李，忍不住说道，“我一直还以为虎头哥是在你的帮助下坐起的买卖，想不到他是……”
甘纯笑着回应道，“他们刚才还过来帮忙公主接收建筑材料呢，这会倒是回去吃早饭了。”
说到慈善晚宴时，他自然不会忘记用上一次司马道子在东府城开的，次赈灾晚宴拿来做对比。
倒不是因为蒸馏酒耗费粮食，或是朝廷有令平头百姓不许酿酒，而是朝廷的禁酒令才开禁几年，江左人民在酒桌上的战斗力根本不行啊。
甘纯和蔡葵得了范二这话，自是大喜过望，招募来做工的人越多，他们可以选择的面就越广。
范二的思绪正由鸭子想到烤鸭时，却忽然感觉车子停了下来，阿仁的声音也由车外传了进来，“二公子，刘主簿的车子在前面。”
对于蒸馏酒的说法，刘穆之则表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将这玩意弄出来。
范二急着赶去苏园，一来是要将范宁要为范宣子大肆操办寿宴的契机告知刘穆之，并督促他快将酒楼的地址确定下来，以便将建造酒楼的工作提上日程。
范二自然明白甘绦的意思，他之所以对甘纯有些不屑，自然是因为自己是表弟而甘纯是表哥，按照长长幼幼的儒家原则，自己应该听甘纯的才对啊。
介绍完此次寿宴的本质，范二又开始将自己心目中的寿宴的规模一一说了出来。
范二展开看了一眼后，笑着摇头道，“你们的眼界格局啊，我该怎么说你们呢？招募一百帮工还需要给我打报告？怎么也要招募三四百人吧？”
像范二这么能捞钱的人，刘穆之和甘绦或许可以从中国的古书上，将管仲拿来做类比；雷恩加尔却是感觉叹为观止的，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小把戏在范二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范二随后又将自己准备将这次寿宴，弄成后世慈善晚宴的打算说了出来。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时间不够了！
依照甘绦一贯表现出来的智商，说这些难道不是多余的吗？
“我们早就有这想法了，昨天晚上都写好了报告，正准备交给你审批呢。”甘纯看了一眼蔡葵，这才回应起来，边说边将早就写好的报告交到了范二手上。
次日一早，范二刚吃过早饭就乘车去了苏园，甘绦跟万年吊车尾似地执意蹭到了车上去。
又继续听他说起填鸭的目的和具体操作办法后，众人皆恍然大悟起来，心中又感叹道，“可算开了眼界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吃货啊。”
瞧着范二现在这意思，是一口气将队伍翻翻？
酒的度数太高了，根本不符合人们对饮料的要求。
一大早上就聊烤鸭什么的，绝对是报复社会的节奏。
听着范二的要求，甘纯和蔡葵一一用心记下，又不约而同地应了“诺”。
有了这样的觉悟，范二便开始在蜜香纸上写起了化学方程式，而后将几个可能的方案一一罗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