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袋鼠肉不好吃，很补
“快，快来救人！”
辽东大地上，风雪天一旦到来，便总是没个消停的时候，一连好几天，即使辽河上游的高地，积雪都没过了膝盖，这样的天气对中原人来说，那是闻所未闻，即便是对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契丹人来说，也同样不好过。
铁达尔连忙喝止道：“你懂个什么！要是对那些契丹人置之不理，如何告慰铁矿城中的族人，没等我们这边一撤军，他们立刻就卷土重来，北患何时才能消除！对那些契丹人，就要斩草除根！便是追到天边去又如何，难道我们这些突厥的勇士怕冷，那些契丹蛮子就不怕冷了！”
直到两年之后，大唐和琼州各地的上层贵族男子之中，都以吃袋鼠肉为时尚，因为据说这种肉有壮阳之效，而且还是经过大明的皇帝亲口传播出来的，这也让袋鼠肉也成为澳洲的重要出口产品。这时几个老婆在才知道当时杜荷到底说了什么，同时对莉莉娅用龌龊来形容杜荷也感觉十分的贴切。
而莉莉娅一看程鸾儿的表情，当下立刻调笑道：“鸾儿姐姐还真是心疼丈夫嘛！”
要是在以往，过冬物资储备的充裕，大不了就躲在帐篷里，一边吃着烧羊肉，喝着马奶酒，搂着抢来的党项妇人生孩子就是了。
每有帐幕倒塌，就有契丹人惊呼失声，于是乎，不少契丹人就飞奔过去，救人救牛羊。
契丹兵士一边清理积雪，一边骂骂咧咧，大骂唐人可恶可恨可憎。像今年这般大的雪即便是在辽东大地上也并不多见，特别冷，就是耐寒的契丹人也是受不了，不禁叫苦连天。
“你们几人一定要关照好手下的将士，今日雪大，千万不能出了纰漏，没得让将士们将性命丢在这风雪天里！”
刚刚向北进兵的时候，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契丹人的部落，但凡遇上的，李承乾都毫不犹豫执行了突厥悠久的历史，但凡高过车轮的男丁，被尽皆处死，那些孩童和女人，则被直接发卖给了跟随大军行进的突厥百姓们。
李承乾见大帐之中气氛有些沉闷，心中也是一叹，道：“将士们的辛苦，本汗都知道，然就像铁达尔将军方才所言，那些契丹人居无定所，我们一旦撤军，他们转瞬及至，如此一来，北疆的祸患，如何才能消除，试想一下，中原汉武帝若能在封狼居胥后，移民实边，何来永嘉之时，五胡乱华一说！这次必须一次的解决他们！”
李承乾闻言，也笑道：“好了！我也知道这几日将士们都辛苦了！然为了我突厥的北疆长治久安，这点辛苦未尝不是值得的！”
契丹人和他们的前辈匈奴，东胡一样，对牛羊有着特殊的感情，那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情人，是他们的祖宗，牛羊毙命，契丹人放开嗓子嚎个不住，比起他们的爹娘死了还要伤心难过。整个老营，哭声四起，嗥声大作，为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
实在没办法，契丹兵士只好把弯刀当铲用，一点点的铲掉。弯刀是杀人利器，用来处理积雪，很不合用，费力多，得功少，寒风中，只见不计其数的契丹人都在清理帐幕的积雪，人数之多，好象蚂蚁般。
如今辽东的现状，自然是李承乾不能接受的，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契丹地区只能属于自己。要不然最后估计就便宜别人了。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辽东大地上狂风呼啸，深可没膝的积雪严重影响了突厥士兵的行进速度，面对着大自然的考验，便是李承乾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有办法，也是无可奈何。
但是今年却不同以往，契丹元气大伤，虽说契丹在八部一统之后，口众超过了百万，但是二十万的男丁战死，没有个几十年，契丹是别想缓过气来了。
要是在往年，契丹人早就拖家带口，赶着牛羊，骑着骏马，唱着牧歌。去突厥北部边境放牧过冬，牧民放牧，契丹人的军队则对突厥部落进行掳掠，往往收获极丰，那时的契丹人，欢喜无已，根本就不觉得大雪天气会有多苦。雪灾再大，也苦不了他们，苦的是大唐和突厥。
“呜呜！”在契丹人的叫嚷声中，不时传出哭泣声：“我的牛啊，我的羊啊！”哭声之凄惨，让人鼻头发酸，仿佛爹娘死了似的。牛羊之所以死，是因为冻饿所致，这么大的雪，天气冷，冻死牛羊很寻常，一场雪灾，冻死的牛羊无数，再加上冰天雪地里，没有草料，牛羊不得食，饿死的也不少。这一冻一饿，牛羊损失惨重，每时每刻，都会有大量的牛羊毙命。
李承乾半眯着眼睛，朝远处看去，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甚至都不大容易分辨方向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安营扎寨，让将士们用战饭！”
按照以往的经验，契丹劫掠，即便是被其他的部落打败了，送些牛羊马匹，东珠人参，在请个识文断字的先生，献上一篇声情并茂的请罪书，往往都不予计较的宽宥了，但是这一次却明显不同，突厥和大唐不一样，看起来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若是在以往，遇到风雪天气，契丹人也不至于如此，可是今年却不同，摩末南下，带去了大量的牛羊，充作军资，结果非但没捞回来一点儿好处，反而将牛羊全都丢给了突厥人。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道：“末将敢不效之以死！”
一阵寒风吹过，漫天的飞雪中，只听“咔嚓”之声响个不停，不断有帐幕倒塌，帐幕倒塌，溅起的雪花一大片，格外好看。若是从空中望去，只见偌大的老营，不时就会雪花飞溅，那是帐幕倒塌所致。
在那些逃来老营的契丹部民的声口相传中，李承乾和他率领的突厥已经成了魔鬼，会吃人，会挖人心，会饮人血。可是他们却忘记了，突厥人并没有邀请他们去去劫掠，如今他们落到这步田地，也都是自作孽罢了！契丹人虽然野蛮落后，但是却也有自家的一套强盗理论，那就是我抢你，杀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你若是反击了，那就不行。
“去去～，你这臭丫头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知轻重，哪有说自己的夫君和姐姐龌龊的？”程鸾儿轻打了莉莉娅的后背一下，一脸不乐意的道。
一旁的铁勒也喝了热汤，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发起了牢骚：“可汗！我们这么一直向北走，也不是个事儿啊！那些契丹蛮子摆明了都躲了起来，要是他们钻到深山老林里去，我们难道也要跟着过去。”
“快去救牛羊！”
大帐已经搭建好了，李承乾带着部将走了进去，帐内升上了火盆，稍稍暖和了些，早有亲兵送上了热汤，喝了一口，总算是感觉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
铁达尔忙道：“可汗只管放心，臣下已然安排下去，煮了姜汤分散给弟兄们，保证不会出了纰漏！”
“可汗！不能再走了，弟兄们又冷又饿又困倦，这鬼地方，千里无人烟，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还是先等等，找地方住上一夜，等雪过天晴之后，再进兵吧！”
铁勒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陪笑道：“小的被风雪冻坏了脑子，胡言乱语，可汗切末放在心上。”
雪下了几天，帐幕有些禁受不住，有些歪了，有些更是塌了，老营之中这么多的帐幕，就没有一座完整的，包括王帐在内。冷风吹来，卷得雪花遍地走，好象无数的败鳞残甲，尉为奇观。契丹兵士穿着裘衣，戴着皮帽，还不得不顶着狂风清理帐幕，帐幕上的积雪很厚，要清理很难，拆了吧，又没有御寒之物。清扫吧，冰天雪地的，哪里去找工具，还真把这些常年和冰雪天气打交道的契丹人给难住了。
李承乾点点头，道：“这就好！”
可是这场史无前例的大败，让契丹人元气大伤，莫说是继续南下，此时能躲避开突厥的追杀，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莉莉娅好不容易把烤肉吃下，本想再取笑程鸾儿公主几句，可惜却被李雪雁拉过去帮着切烤肉，另外安康和汝南也嘻嘻哈哈的打岔，结果两人的争论也就此作罢。
坐在杜荷对面的莉莉娅看到杜荷三人表现，当下也是十分奇怪的对身边的程鸾儿等人道：“你们快看杜郎他们，怎么现在都吃起那种难吃的袋鼠肉，而且脸上的笑容还那么龌龊，我猜其中肯定有隐情！”
此时的契丹老营，帐幕铺排开来，方圆足有十余里，东一座的西一座，紊乱不堪。不仅仅是从肃州逃回来的兵将，还有一些部族。突厥深入辽东的消息，他们都已经听说了，但凡沿途撞上的部族，只要是高过车轮的男丁，没有一个能活着的，为了求活命，这些部族纷纷迁移来了老营躲避。
程鸾儿知道莉莉娅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姓子，因此不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拿起一小块烤肉塞到莉莉娅的樱桃小口中笑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还是吃你的烤肉去吧！”
可最近这两日，尽管大军不断的向四周搜索，可是却连一个部落都没见到，很显然，都是接到消息，夺了起来。